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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誰言寸草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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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鈞看著秋葉白,點點頭,沒有再‘閒話家常’,而是專心於手上的活,每一鞭子力求準而凌厲。

空氣裡不斷地響起凌厲的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還有漸濃的血腥味。

一邊的內監衛不斷地數著鞭子,看著秋葉白的眼神裡都多了一絲敬服,督公的手段,他們都是知道的,尋常人三五鞭子都喊得死去活來,這個人竟然沒有呻一聲。

“十一鞭。”

“十二鞭。”

“…。”

“十五鞭。”終於到了十五鞭,鄭鈞利落地震動手腕,藤條鞭在空氣裡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收住。

他看了看閉著眼,半掛在刑架上的秋葉白,問道:“你還清醒麼?”好半晌,秋葉白臉蒼白如紙,緩緩地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嗯。”終於結束了麼?

她還以為過了一年。

鄭鈞示意其他人把秋葉白下來:“動作小心點。”內監衛們雖然是太監,但是對於秋葉白這般能忍,已經是相當佩服,不用鄭鈞代,他們的動作都算輕柔,到底是伺候過人的,所以秋葉白被鬆下來的時候,沒有受什麼罪。

內監衛將她放上了一副早已經準備好的擔架,鄭鈞半蹲下身子,看了看她背上的血痕,有些惋惜地輕嘆了一聲:“到底是老了,當年咱家手上的功夫,可是能讓一點子血不見,但是人會一年下不了,只能躺著。”秋葉白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她伏在擔架上,輕了一聲,翕動了一下嘴:“督公過謙…了。”鄭鈞看著她,眸光莫測,角浮起一絲莫名的笑意:“秋葉白,你確實是條漢子,本座喜歡目的明確,腦子好用,又能忍耐的聰明人。”他抬手朝半空做了個抱拳的恭敬手勢:“忍字心頭一把刀,咱司禮監的祖師爺九千歲就是忍字裡翻身出來的祖宗,真正司禮監的人沒有不嘗過這滋味的,這十五鞭子,算是你給祖師爺的見面禮,你想要什麼,想從咱家這裡要什麼,你只管來搶,來奪,從今往後咱們手上見真章,你要真有能耐,咱家不擋你的路,當然,若是你沒這能耐,就不要怪咱家心狠手辣。”秋葉白勉強抬起頭,微微彎起:“謝督公厚愛。”鄭鈞點點頭,準備起身,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彎下在她耳邊輕聲道:“是了,黑暗是無所不在的,夜裡的野獸雖然會吃人,但是你不能逃,也許它現在看著沒動手,但是你一旦逃了就會被它撕成片子。”他頓了頓,將自己手裡的鞭子放在秋葉白身邊,意味深長地道:“它盯上你了,不管是為什麼都好,你要不能除了它,就要麼馴服它,要麼被它撕碎,就是不能——逃,否則,除了你一輩子在噩夢裡,連著身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秋葉白閉著眼,只覺得鄭鈞身上一股子陰冷之氣撲面而來,她輕了一聲:“這是督公的經驗之談?”鄭鈞低笑了起來,聲音幽遠又蒼涼:“咱家在這天底下最黑的地界裡呆了那麼多年,多少…是有些心得。”

“多謝…督公教導。”秋葉白閉著眼,沉默了片刻,再次微微翕動嘴

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喧譁,一名內監衛匆忙地進來低聲在鄭鈞耳邊說了些什麼,鄭鈞頓了頓,點點頭,眸光復雜莫測地看了眼躺在擔架上狀似昏的秋葉白,搖搖頭嗤了一聲:“你倒是有點本事的,襄國公主、梅蘇大少爺、明陽殿的那位,現在連神殿的人也來了。”

門外“國師,那裡你不能去,那是刑房!”董嬤嬤領著一大群宮人,試圖攔住闖入的白人影。

但是她們卻又不敢伸手觸碰他,凡夫俗子見到活佛都要退避三丈之外,絕不可褻瀆活佛,否則便是褻瀆不敬神靈佛主之罪。

何況此刻元澤一向漂亮寧和的面孔上都是一片近乎凌厲的冷然,渾身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泠然之氣,更是讓人不敢接近。

“讓開,本尊要去救人。”元澤冷冷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董嬤嬤等人。

他一醒來就接到月奴通知他,太后提審,秋葉白被鄭鈞帶走了的消息,他頓時大驚,太后老佛爺是什麼子的人,鄭鈞又有什麼手段,他比誰都清楚。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阿初沒有把小白施主救出來,他明明都已經默默沉睡,但是他雖然不知道到底這幾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讓小白施主出事。

董嬤嬤想要說什麼,卻聽得太后淡漠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讓國師去罷,既然是活佛的旨意,咱們自然要遵從。”

“老佛爺?”董嬤嬤一愣,她看了眼一臉沉靜莫測的太后,隨後還是隻能點點頭,讓元澤過去。

但是元澤過去的一瞬間,太后忽然漫不經心地吩咐董嬤嬤道:“若是國師將人帶出來,你就去告訴秋葉白,哀家給他的懿旨都作廢。”元澤的腳步,銀灰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太后:“老佛爺,你給了小白施主什麼懿旨?”太后看著他,神冰涼而傲慢地道:“這與國師並無干係。”元澤微微眯起銀灰的眸子,眸子裡一點子黑瞳孔隱約有擴大的詭異的趨勢,但是他迅速地一閉眼,再睜開之後,還是尋常的銀灰眼眸,他一言不發地繼續向刑房而去。

董嬤嬤無法,只能趕緊示意跟在元澤身邊的花奴、月奴幾個趕緊跟上去。…元澤趕到的時候,梅蘇已經靜靜地在刑房門口負手而立,但是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著裡面的鞭子和悶哼聲,他的神有些遊離天外。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梅蘇方才轉過臉來看著元澤,見到元澤之後,兩人對視了片刻,隱約似有風雨雷動於彼此視線串間。

“國師大人,淮南一別,數月不見,您還是這般超凡脫俗,清雅出塵,怎麼,這是來救人麼?”梅蘇對著元澤,微微一笑,一點都不掩飾眼眸裡的挑釁。

元澤神淡然地看著他:“你是誰?”一干跟著元澤的人,和梅蘇的人都齊齊一愣。

梅蘇臉一僵:“國師…。”元澤沒有理會他的表情,就要往刑房裡頭闖,但是立刻被內監衛攔住了。

“國師,沒有太后老佛爺的懿旨,誰都不能進去。”內監衛只聽鄭鈞或者太后的調遣,元澤臉沉了沉,忽然輕聲道:“讓開。”他聲音雖然很輕,但那一瞬間的凌厲皓然的威壓與氣勢,讓一干人幾乎忍不住就要雙手合十跪伏在他腳下,請求寬恕月奴和花奴幾個,甚至包括見過元澤的人都沒有見過元澤的這一面,他素來都是沉靜溫和地潛心佛法,人情世故上甚至是懵然的。

而就在雙方僵持的那一霎,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鄭鈞一邊解手套一邊左右看看對峙的雙方,似笑非笑地道:“鄭鈞見過國師,不想國師也來了,這是和梅大少爺一塊談經論道麼?”

“小白施主呢?”元澤素來是不會和人打花腔的,只但到直入地質問鄭鈞。

鄭鈞狀若恭敬地道:“您說的是秋葉白麼,人在這,怎麼國師要帶人走麼?”說著,他一抬手,裡面的內監衛就將秋葉白給抬了出來。

元澤和梅蘇齊齊看去,只見兩名內監衛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伏著一個纖細修長的人影,彷彿睡過去了一般,但是她蒼白如金紙的臉,還有背上被冷汗溼的衣服上隱約滲出的鮮血,都讓她看起來異常的孱弱。

“葉白…。”

“小白施主。”元澤和梅蘇都下意識地齊齊上前一步,但是擔架上的人兒動了動,忽然勉力抬手抓住了元澤撫在擔架上的手,虛弱地道:“阿澤…你怎麼來了。”她不想連累他。

元澤長長的睫羽微微地顫了起來,反手握住她的柔荑:“貧僧…是來帶小白施主回去的,小白施主可是應承了要給貧僧做飯的。”他從來看見小白施主都是如清風明月,五月朝陽一般的耀眼明媚,何曾見他這般奄奄一息地躺在擔架之上。

秋葉白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也實在不想說話,一說話就扯著背上疼。

元澤想也不想地直接命令那兩名內監衛:“立刻準備馬車抬回神殿。”鄭鈞朝著兩名內監衛點點頭,他們便立刻跟著元澤離開。

神殿的幾名大小侍女面面相覷,但是她們都知道自家國師尋常從不堅持什麼事情,但他一旦決定要做的事兒,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攔住他。

梅蘇這一次沒有阻止元澤要做的事,只是目光莫測地在元澤和秋葉白身上轉了一圈,隨後他忽然低頭對著秋葉白道:“葉白,後會有期,我相信,我們會很快見面的,我不著急。”秋葉白閉著眼,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

梅蘇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瀟灑離開了。

元澤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隨後垂下臉,輕聲安秋葉白:“好了,咱們回去吧。”秋葉白點點頭,微弱地一笑:“嗯。”

元澤一路將秋葉白帶回神殿,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很順利地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內殿。

看著秋葉白的背上的傷,他有些無從下手,隨後看向月奴:“去把御醫請來。”月奴立刻點頭,秋葉白卻忽然出聲:“等…等一下,阿澤,你…去幫我把寶寶帶來,他會幫我看傷,不…不用御醫。”元澤一愣:“但是…。”秋葉白強忍著疼,抬起頭:“阿澤,你過來,我告訴…你…幫我知會寶寶的方法。”月奴看著秋葉白的樣子,忍不住道:“但是您這樣太危險了,還是先讓御醫來看傷罷…。”

“好。”元澤卻打斷了月奴的話,幾步湊到了秋葉白身邊。

秋葉白說完之後,元澤立刻安排月奴出去執行,而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躺在上的秋葉白:“貧僧…。”

“你留下,幫我把衣服解開。”秋葉白閉著眼輕聲道。

------題外話------寫到這裡,給大家提一個醒。

==逗很少在男女主身上寫特別純粹的愛情,初殿對小白。阿九對茉莉的情,並不純粹是愛情,如果用蝕骨之慾來表達,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明白。

特別是初殿下——愛和永遠是人類靈魂情裡頭的相伴而生的。

食慾、愛慾、貪婪、怨恨…最終極的情緒,初殿是一個很純粹的人,或者說初殿下是人的心貪婪和**塑造出來人形狩獵者,如果九爺還算人吧,初殿呢,被剝離得太多,所以他只有食慾和狩獵,不知道怎麼形容,小白不是白痴,也許她對自己情有點懵懂,但是不是瑪麗蘇愛鬧小脾氣的人,她只是對危險很而已。

就醬紫。

一個異形和人的故事,中國古怪荒謬格調的佛蘭肯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