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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9第一百五十九章一晃就過了近一個月，這也是莫漓自從到了五玫宗最安靜的子了。這個有著秋水般美眸的女人每六個時辰都在那甕裡踩藥，累得本就無心思考。而納蘭夫人的侍女也幾次三番的找渙藥司的麻煩，卻都被柳昭訓罵了回去。

在一個月圓的深夜裡，莫漓看著自己已經被磨出血泡的腳趾，黯然催淚，這種婢女的生活似乎本就沒有盡頭。和裝作娼與成為船奴不同，那個時候雖然危險但卻還有著希望。可是如今，雖然每吃喝不愁，但是卻成為了卑微的婢女，被累得要死，還被關在著叫渙藥司的地方。連一個悉的人也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姐們都怎麼樣了。

還有，還有那個男人，他還會想著自己嗎？想到這裡，莫漓摸了一把臉頰上的淚花。卻聽到門外有人輕輕嘆氣，這個赤足的女人，忙用白布將自己發紅的腳趾包裹住，穿上布鞋，推開房門走在夜下的院落中。遠處的巨甕還在冒著白氣，一股股藥味在清冷的小院內飄過，莫漓知道此時也有五六個女在這巨甕中勞苦著。

而柳昭訓竟然坐在院子中間，身後站著兩個綠衣的侍女，她提著一壺清茶仰著俏臉在欣賞著即將變圓的月亮。這個來自五枚山的女子，見到莫漓走出房門俏臉上頓時泛出一絲笑容，說道:“坐下吧，陪姐姐飲茶，你看看腳都磨破了！這瓶玉膏每塗抹，可生肌去腐，保你的小腳恢復如初。”

“多謝柳昭訓，若我有一重新掌權，定不會忘記姐姐的恩惠！”莫漓挑了挑如細月的黛眉，然後的說道。

“咯咯，若是前幾，或許我還會嘲笑你的天真。不過現在嘛，我卻知道你或要時來運轉了。”柳昭訓放下手中的清茶，撇了莫漓一眼，似乎被莫漓不屈的模樣逗笑了。然後她不敢與莫漓對視，望著那月亮說道。

“難道是他，他有旨意！”莫漓美眸一亮，她的瞳孔與眼白的比例恰到好處，那雙秋水般的靈秀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的柳昭訓問道。

“你也太急了，若是有旨意，那我現在還敢在你面前坐著飲茶嗎？不過齊侯的心裡卻是惦記著你的。”柳昭訓依然看著那盤銀月說道。

“既然沒有旨意，那昭訓為何這樣說，是有什麼消息了嗎？”莫漓快走了幾步，坐在了柳昭訓的身邊，美眸凝視這她那張女般賣的臉龐，恨不得立刻問出個究竟。

“宗主痴情可是中土出了名的，前有紫媚夫人和那豬妖配大著肚子也被收納入宮。看來，後面又有你這被奪舍的妖女，也要翻身做主子了。”柳昭訓輕嘆一聲說道，似乎此時她又多愁善起來。

“究竟是何消息，大姐休要戲我。我在此處受苦，就是一也不想多待下去了。”莫漓的纖纖玉手伸出了袖子，晶瑩的玉指搭在柳昭訓的香肩上，指甲微微用力的說道。

“我們渙藥司位於內宮西南，雖說景宜人，但大多都是宮女休息之地。而宗主卻要在本月十五，到璨月亭來賞月，你說奇不奇怪。那亭子就在我們渙藥司不足百米的地方，宗主恐怕不是賞月，而是賞人來的吧。”柳昭訓垂下頭，對著那晶瑩的白瓷茶杯搖了搖頭，帶著一絲幽怨的說道。似乎在責怪歐陽衍過於念舊，而看不到眼前的那些美好女子一樣。

“我能，我能去看看他嗎？”莫漓搭在柳昭訓香肩處的玉手，一下攥住了女人絲綢衣料，緊張的問道。

“不能。”柳昭訓微微搖頭的說道。

“可我偏要去！你剛才也說了，這是他給我的機會！”莫漓咬著銀牙說道。

“若是出了門，你便不是渙藥司的婢女了。不過我亦不會派人守著你，來去由你便是了。”柳昭訓再次望著那輪即將變圓的月亮，端起清茶說道。

“好，我知道了。多謝，柳昭訓。”莫漓似乎主意以定，她又怎麼會在這裡光著股，著香汗，戴著腳環踩一輩子藥葉呢。

“咳，若是情況有變，可是回到這裡，我還會護佑你的。”看到莫漓這衝動的樣子，柳昭訓嘴角上揚，再次補充的說道。

“多謝昭訓，若是我莫漓再次掌權，別的不說，定讓昭訓締結金丹！”莫漓端起桌上為她準備的清茶，一飲而盡的說道。

“那就多謝，齊侯妃的吉言了。”柳昭訓向她擺了擺手說道。

那一夜，莫漓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在莫漓脫光如甕前，渙藥司竟然將這些婢女都召集到了一起。柳昭訓竟然派出了十幾名壯的婢女，到璨月亭附近配合打掃。但她並沒有說誰要來，而只是說宮裡有貴人要在此處賞月。

這璀月亭雖說也是雕樑畫棟，但內宮裡十步一景百步一園，比這亭子景宜人的比比皆是。但那貴人偏偏到此處來，也讓這些渙藥司裡本就忙得焦頭爛額的婢女們怨聲載道，因為她們休息的時間也被佔用了。

而莫漓也更加相信昨晚柳昭訓的話，他定然還沒有忘記自己。若是能去想見，他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定會傷心自責的。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都是為了他啊。還有萬大會，與極樂妙境，歐陽衍怎麼會放棄自己呢。

不過莫漓的嘴巴很緊，她即使光著身子踩踏藥葉子的時候，也沒有將這事告訴已經和她廝混悉的文君和黛君。不過莫漓心中想著，若是自己重新掌權，那定會給她們每人足夠分量的築基丹的。

終於熬到了月圓之夜，前一夜莫漓幾乎都沒有睡好，她緊張得全身發抖，心中想著自己見到他時要怎麼訴說自己的悲苦。如果他那樣問，自己怎樣回答，若是他斥責自己，又要怎樣辯護……

“昭訓命你今不用去甕裡了。”早上吃飯時，一個女子對莫漓說道。這柳昭訓面冷心熱，總是默默地在幫著莫漓。

今的天公作美，那月亮如銀盤一般映在天上，便是一絲雲彩也沒有。莫漓連晚飯都沒有吃，她不停的梳理著自己的秀髮，原本婢女只能梳雙丫髮髻，而莫漓則偷偷的改成了複雜的飛仙髻，那是曾被自己夫君誇獎過的髮髻。一朵鮮豔的藍小花，代替了髮簪別在髮髻之上。

莫漓更是向其他婢女，借來的胭脂，輕輕撲在自己的俏臉上。生怕自己一個月來艱辛，讓臉變得難看。柳昭訓知道莫漓在打扮自己，竟也不管，由她出去進來的借東問西，若是婢女沒有的她便幫忙借了。

“我說莫漓呀，你這般打扮在月光下男人也看不出好壞的。”柳昭訓見莫漓患得患失的洗了臉，又開始重新打扮，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