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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更累了。」

「和我無關，我明天放假！」小梅比了個勝利手勢。

「可惡──」

「有時間罵人，還不動手收拾廚房。」梅姐端著堆滿杯盤筷子的托盤來到出菜口，放下托盤看向在水槽前高速刷洗餐具的李焰道:「阿焰可是在十多分鐘前就開始清潔工作了。」小陳垮下肩膀疲乏地道:「我都甩鍋子甩了整整三小時，累到手都有點筋了，休息一下不過份吧！」

「筋？要貼藥布嗎？」王嬸也來到出菜口，拿出一包褐的方形貼布道:「這是我姊姊上週寄來的，對筋骨痠痛最有效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陳捲起袖子，撕開王嬸遞上來的貼布，轉向水槽喊道:「阿焰，你要不要貼？」李焰放下手中的刷子快步走向小陳，但沒有伸手拿貼布，而是端起梅姐送過來的髒盤髒碗，回到水槽前繼續刷洗。

這讓出菜口旁的四人──小正巧走過來，以及稍遠處炮爐邊的夏華川紛紛愣住，從左或右方盯著金髮青年，直到對方將碗盤通通洗乾淨，轉過身和同僚對上眼。

「怎麼了？」李焰問。

「用不著那麼急著洗吧？」小指著清潔完畢的碗盤問。

「用得著。」李焰抓起放在水朝旁的刷子，看向夏華川問:「我可以在刷完廚房後下班嗎？」梅姐不等夏華川回答，就探頭意外地問:「你不吃晚餐？」

「會吃，但不在這裡。」李焰道。

「不在這吃要在哪吃？」小陳瞪大眼瞳。

「千禧公園。」李焰回答。

「你要去千禧公園？」王嬸歪著頭問。

「是。」李焰點頭，停頓一秒才接續道:「我約埃德蒙多去公園聽天音樂會。」廚房與外場先陷入沉默，再同時響起驚呼、氣、錯愕與尖叫聲，小陳沖向李焰，小與梅姐也跟進，三個人一同包圍金髮青年。

「所所所以你們、你們……是那個了嗎？」小陳右手做圈左手伸指，做出拔手勢。

「你主動約埃德蒙多先生？真的嗎？我沒聽錯吧！」梅姐指著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偷偷跟過去看嗎？我會躲好，不會妨礙你和埃德蒙多先生約會。」小拍發誓。

李焰被這陣仗嚇一跳，愣了片刻才回神道:「我不知道『那個』是哪個；是我主動約的；天音樂會在草地上，沒有地方可以躲。」

「我可以混在人群……」

「別當燈泡！」梅姐手刀輕敲小的頭，視線偶然掠過同僚背後的打卡機，肩頭一顫看往李焰問:「等等，要是我沒記錯，阿焰你明天也有排班吧？」

「有。」

「然後你約埃德蒙多先生今晚見面？」

「是。」李焰點點頭，見梅姐瞬間垮下臉龐，不解地問:「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梅姐拉長尾音，掃視李焰的身軀憂心忡忡地問:「之前你和埃德蒙多先生見面時，隔天是店裡的公休，回家還能睡一天好好休息，可是明天別說放假了，還是最忙的週，身體撐得住嗎？」

「我的身體很好，而且不工作就沒有錢，我缺錢。」

「你人住小閣樓，飯吃店裡的，平常也沒看你買東西，會缺錢？」小陳皺眉。

「最近買了。」李焰在小陳追問前轉向夏華川再次問:「我能在刷好廚房後下班嗎？」

「可以。」夏華川回答，轉身走到電飯鍋前，將鍋中的飯舀到鐵盆中道:「我做幾個飯糰和小菜，你帶去公園和埃德蒙多先生一起吃。」

「我可以自己……」

「剩飯剩菜花不了幾錢。」夏華川打開醃泡菜的玻璃甕，將甕裡的泡椒、姜、豇豆……種種蔬菜拿出，握起菜刀咑咑咑地切剁。

李焰聽著剁菜聲，口先是微微泛起無法明瞭的暖意，再湧現興奮與期待──他還沒看過埃德蒙多吃飯糰。

※※※※當李焰在腦中設想埃德蒙多啃飯糰的模樣時，夜血者正坐在休旅車的後座，對著堆棧在車中小方桌上的羊皮紙文件振筆疾書。

不，正確來說，埃德蒙多是一下振筆疾書，一下抬頭朝車窗外顧望，焦躁之從嘴角堆上眉梢。

而在他抬抬寫寫錯到第十三回時，後座的車門刷一聲打開，內洛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個長寬高都頗可觀的藤編野餐籃。

「我拿到您預定的餐點了。」內洛面無表情地將野餐籃放到埃德蒙多身邊，掀開籃蓋指著裡頭由大大小小紙盒分裝的食物道:「蔬菜拉、綜合切片水果、波薯條、炸洋蔥各一份，烤牛三明治、蛋拉三明治、培三明治各五份，炸雞腿十隻，十片裝的巧克力餅乾與油餅乾三包，啤酒四罐。有遺漏的嗎？」

「沒有漏。」埃德蒙多注視野餐籃，稍稍蹙眉問:「但多了些品項，我應該沒訂餅乾和炸洋蔥吧？」

「您是沒有訂，但大多數店家在收到巨量訂單時，都不會吝於給予贈品。」

「……為何我有種被諷刺的覺？」

「因為我的確在諷刺您。」內洛蓋上野餐籃的蓋子，關起車門繞到車子另一側進入駕駛座，握住方向盤踩下油門道:「我明瞭您因李先生的主動邀約處於亢奮狀態，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