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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卻算不上好。屋內大部分人已經淚滿面,冷汗涔涔,有的已經忍不住伏倒在案上,將自己縮成一團。而屋外守著的侍從,稍聽了些曲調,也已經兩股戰戰,跌坐在地。
一曲終了,見許秋仍然面不改,易風辰便大發慈悲放過了其他人,自顧自對嚇得魂不守舍的易大少爺道:“我彈累了,就先退下。祝少主與諸位玩的開心。”直到易風辰施施然走出門外,滿座的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也沒人記得攔易風辰,座上的人紛紛取出帕巾擦拭眼淚,藉以掩飾自己被一首樂曲嚇得發抖的窘狀。
上靈弟子也是魂不守舍,卻比這些人狀況要好些,運氣平復了心情,眼眸深深地望向易風辰走的方向。
易大少爺剛一回神就發現上靈弟子的注意力被易風辰引走,連忙出口叫他:“三弟這琵琶彈得不錯,人肺腑。我看不少人已經悲痛落淚了。”上靈弟子沒拆穿他,朝下掃視一圈,注意到許秋雖然臉不好,卻沒有魂不守舍的跡象。正有些奇怪時,便聽許秋輕咳了幾聲:“我身子不好,就不在這掃諸位的興了,各位吃好喝好,告辭。”
“你等等!”南四之前一直在給他使眼,易大少爺當然不能就這麼讓許秋走了。
許秋停住腳步,遲疑地看了易大少爺一眼。易大少爺輕輕嗓子,和藹可親道:“表少爺平素難以遇到這種盛會,怎麼不多留下來玩一會兒?”以易大少爺這兩天的經驗,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許秋應該不會再拒絕他。可是許秋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神凝重地搖搖頭:“我只能辜負少主好意了,告辭。”話罷,轉身就走,沒有一點留戀的意思。
熱鬧在外面,別說是一個易大少爺,就算把易家家主請過來,許秋也懶得多看一眼。
易風辰安置好了琵琶,正在側門等著許秋。見許秋甩開了侍從獨自走過來,易風辰開玩笑道:“你是不是也有大少爺那樣出口成真的本事?不然怎麼確定午時會有樂子?”許秋挑眉一笑,像極了偷了腥的狐狸:“差不多吧,不然我怎麼成功混到你身邊的?”易風辰乖巧地扶著許秋往鬧市口走,兩人間或聊上幾句。
還沒到午時,鬧市口雖然熱鬧,卻安然如常。許秋前幾天在教訓那群乞丐時,說了句“三天後午時到鬧市口倒立剁吊”。看許秋那篤定的樣子,好像真的會應驗一樣。
許秋指示著易風辰,兩人到了一家茶鋪,叫了幾個茶餅,邊吃邊看熱鬧。
那幾個乞丐出現的第一時間,易風辰就捕捉到了他們的身影。
但他們沒有一點異狀,依舊像平常一樣,死皮賴臉地朝行人討要錢財。
但很快,他們就放棄了手上的活計,三下五除二地跑到旁邊的鋪裡,去搶屠戶的刀。
事起突然,屠戶也沒料到這幾個乞丐怎麼有了這麼大的力氣,一不留神就讓他們把刀搶了過去。
臨近幾人已經尖叫起來,還有眼疾手快的要去搶乞丐手裡的刀,卻被他們砍傷,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有人逃跑,有人圍觀,但沒人敢靠近那些乞丐。漸漸的,以乞丐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圈。
許秋像松鼠一樣,兩隻手捏起一個茶餅,小口小口地啃著道:“好戲來了。”所有乞丐手裡都有刀後,他們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了褲子。
原以為乞丐要失心瘋砍人的圍觀群眾:“……?”眾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乞丐的動作卻行雲水,以常人無法想象的輕巧拿起了大頂。
“這樣怎麼拿刀啊?”易風辰實在是很疑惑,但許秋這時候啃完最後一口茶餅,擦了擦手以後,用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讓他什麼也看不見。
許秋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接下來的場景少兒不宜。”易風辰失笑,但又沒有理由反駁,於是道:“那哥哥講給我聽?”
“可以啊,”許秋一口應下,“有三個人現在正在倒立,想單手撐住身體,另一個手拿刀。不過倒了,砸到了旁邊的人。那人被嚇哭了,可慘。”
“是好慘。”易風辰佯裝乖巧地眨眨眼,睫刷過許秋的手心,“可他們只要一個人倒立,另一個人拿刀不就好了嗎?”
“真聰明,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許秋笑道,“以後都不用給你做開蒙了。”聽他這麼誇獎自己,易風辰心中一動,頗為幼稚道:“哥哥再誇誇我。”許秋當他是小孩心,便笑著道:“好,弟弟你天下第一,以後冠絕全界,貴為仙道之首,劍斬魔尊,星耀府赤微城為你擁磊……舒服不?”第10章術他講的這些都是原書裡的劇情,易風辰心中一驚,佯裝無知地追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比較慘,一直是隻童子雞。”許秋戲謔地捏了捏易風辰的鼻子,“找不到道侶,高處不勝寒啊。”他這話是開玩笑,易風辰卻起了些異樣的覺。
“不會高處不勝寒吧……”他措辭道,“討不到道侶,應該會比較無聊。”
“是啊是啊,”外面越來越喧鬧,許秋漫不經心道,“多無聊啊。”無聊到連boss都懶得殺,許秋幾乎要懷疑之前那個易風辰是不是心理已經出了問題。
系統這時候默默補上了一句:“所以宿主你就無聊到時光回溯一次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