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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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哥，你還欠我一盤象棋，你說這次來就要和我比賽的耶！”

“凡哥哥，你每次說話都不算話，你不是要教我怎麼打倒隔壁班的小胖嗎?”孩子們不滿的鼓譟聲幾乎淹沒兩人，夕璃戲謔地睇了高凡一眼，“看來你的信用岌岌可危，王子地位快不保了。”

“你還落井下石！”他被纏得忍不住呻，“快幫我安撫這幫小表吧，天啊！他們鬧起來簡直比原子彈爆炸還可怕。”

“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她涼涼撇下一句，樂得袖手旁觀。

他嘴角搐，忽地，有個孩子撲上他小腿，仰頭天真地問:“凡哥哥，夕璃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這個問題引起極大迴響，頓時孩子們的注意力全放到這問題上，拼命追問著答案。

“我怎麼知道，你們去問她啊。”他朝夕璃努努下巴，推得一乾二淨。

孩子們於是轉而抓著她不放，這下輪到她尷尬了，她沒有和小孩相處的經驗，對她來說，他們跟外星人沒什麼分別。

他們問不停，她回答不是，孩子們便問為什麼?有幾個還當場做起高凡的說客，她頭痛極了，改口說是，那更慘.怎麼認識的啊?初吻在何時啊?為什麼會愛上他呀?千奇百怪的問題全出籠。

“高、、凡！”招架不住的夕璃陰沉沉地瞪著站在一旁，雙臂環、咧著嘴看好戲的他。

“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啊。”他幸災樂禍地把她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她真想抓他那笑嘻嘻的俊臉去撞牆。

“好啦，晚自習時間到了，都該進去嘍。”最後是葛修女發言拯救了她，孩子們失望地喊嚷著，但還是服從她的話，依依不捨的道別離開。

將院童趕進屋後，葛修女抱了抱她，這讓她受寵若驚。

“歡你下次再來玩。”她熱情的對夕璃微笑，讓她一下子表情僵住，除了客套的社詞，沒有人曾這麼真誠的邀請過她“惡，老太婆，你可別來抱我。”高凡躲得老遠，他是個大男人，若在街上跟個老女人摟摟抱抱，多難為情啊。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聽他總是老太婆、老太婆叫不停，夕璃蹙起眉，伸手拍打他。

“她本來就是個老太婆啊！”他委屈地哇哇叫。

見他執不悟，她乾脆捏了下他大腿。

“沒關係.凡一直都是這樣叫我的，而我的確也老得都快走不動了。”葛修女笑看兩人打鬧。

她猛地停住腳步，紅著臉怒瞪高凡，窘迫地發現她的舉止幼稚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老太婆，你會長命百歲的、”高凡逃到葛修女身後，笑咪咪地吻了吻她銀白的發。

{bolt_domian}/{bolt_domian}/{bolt_domian}/離開慈幼院，他們等了好久，才搭到公車去坐捷運。

“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平民的一面。”他竟會搭乘大眾運輸工具，這讓夕璃驚訝不已。

“我可不是銜著金湯匙出身的少爺，充其量不過是個私生子。”高凡聳著肩，滿不在乎地用最齷齪的代名詞形容自己，“或者是雜種。”

“你母親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高太太了。”她淡淡道，掩飾語調中微不可聞的安，聽他用那些汙辱的詞彙自嘲時，她覺自己的心緊縮刺痛。

“那是現在。”他自嘲，“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必須適應那些不堪入耳的名詞代表的其實是自己。”

“至少你還有家人。”她抬眼凝視他。

“家人?好吧，如果你認為還活著的人就算的話。”他出一個詭異的笑臉，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眼神幽深遙遠，“我的母親只在乎能不能坐穩高夫人寶座，就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搞不好真是她跟別的男人所懷的，目的不過是要我父親給她身份，至於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唉！”提起不堪回首的過去，他重重一嘆。

“怎麼了?”她輕問，沒注意到自己對他了過多的關心。

他濃眉微挑，饒富興味地說:“他送給我的十歲生禮物，就是將我鎖在陽明山老舊別墅的地窖中整整三天，結果我命大沒死，自己逃了出來。”他眨了眨眼，玩笑似地問她，“你說，這樣的大哥，我還敢邀他來參加我的生派對嗎?”

“所以你才會倒在慈幼院門口。”夕璃驚駭低喃，握著他的手指收緊，傳達無聲的心疼。

她不敢相信，才十歲，就得面對至親之人要置他於死地的事實，而他居然還可以一派輕鬆地說出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