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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措地抹掉第一滴淚水,指尖從溫熱到徹底冰涼,我沒能力思考,於是第一滴眼淚就成了罪魁禍首。
“嘶……”我不小心壓到身下的左臂,他疼得倒涼氣,我問這裡怎麼了,他不回答。
我威脅他,不說我就走了。
他怕我走,惶恐地扯開睡衣給我看。
黑紫的捶打痕跡和散落的菸頭燙傷。
“……疼麼?”
“不疼。”他絕對在撒謊。
或許我不該問,或許他需要我去問,周槐口是心非地說不疼,卻哭得不過氣,我把他抱進懷裡,他把積壓的委屈淌乾淨。
“最近校領導又找我了,學校很多年沒出過市狀元,他們要我爭競賽第一,又要我金榜題名,卻不允許我累。”他還問我,如果他是個笨小孩兒,爸爸會不會也不想要他。
“你是個笨小孩兒,我要你。”別人總誇周槐強大,我卻覺得他脆弱,他像綴滿珍珠與鑽石的錦繡叢,扒開才知傷痕累累,可卻由於萬眾矚目,所有人順理成章認為生活對他不殘酷。
我不想再讓他揹負榮譽,我怕他一次次崩潰,誰都不該成為學校沽名釣譽的工具,不該承載上一輩無止境的執念,他應該被我藏在棉花或雲朵裡。
我摸著懷中柔軟的頭髮,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他們都是王八蛋,乖,別難受。”
“我只剩你了……你會離開我嗎?”我想了想:“我不會比你早一步離開。”他窩在我懷裡泣,哭累了才淺淺點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大泛紅的雙眼小聲乞求:“我不是偏執型人格障礙,對不起,你……你別害怕。”
“我不怕。”
“真的嗎?”
“差不多得了,要怕早怕了,再唧唧歪歪就揍你。”他冷靜後我們走出地下室在花壇邊找到澆花的水管,我摸了一下,觸電似的收回手,太他媽涼了,不過這對於周槐剛好能快速消腫,他拿紙巾沾水敷到眼皮上,微微揚起頭,平時我看到他仰頭總覺得他傲慢討厭,如今只覺得矜貴易碎,我把手圍在他脖子兩側,害怕玻璃藝術品出現裂痕。
他那麼喜歡我,、多疑、患得患失,總以為我不夠愛他,可能會走。
其實我比他更慌張,我想解釋,但不知道如何證明。
我只知道,周槐不要我疼,於是我不願他難過,如果誰都不能愛惜他,我就站在他身邊遮風擋雨,這樣一來,哪怕別人都抬起頭仰望他,因為有我的溺愛,他也不會覺得累。
第20章籃球賽舉辦得熱火朝天,隔大老遠都能聽見搖旗吶喊和吹哨聲,王藝趴在卷子堆裡昏昏睡,我把他揪清醒,扯過答題卡給他展示意識不清的產物。
“您老解釋一下‘如何引進來和走出去’的答案為什麼是溫帶季風氣候?”
“靠,寫串行了。”今天語文老師請假,整個下午都是自習,班主任大發慈悲允許我們出一節課看比賽,除了幾個還在奮筆疾書的好學生,剩下的都歡呼雀躍地衝出去了。
我拉著王藝在人群中穿梭,落葉堆得薄薄一層,踩上去沙沙脆響。
他給我指拉拉隊,清一的細長腿,我有些慨,但凡高三有個這樣的也輪不到邢媛當級花。
王藝逮住學弟問了下各班的位置圖,學弟說高二二班在場西側,對陣中美一班,圍得水洩不通那兒就是了。
“周槐魅力這麼大?”我覺得不大可能,王藝淡淡瞥我一眼:“少給你對象臉上貼金,你不知道中美原承楓麼?”原承楓是哪蔥,我還真不知道。
王藝邊走邊給我普及這個風雲人物,高富帥是標配,最主要的是人家學霸,才高二就被曼徹斯特大學錄取了,雅思7.5,sat1500,我終於有點印象,貌似上次頂替周槐升旗演講的就是他,我不想起李知巖不堪入目的雅思分,人比人氣死人,還是別比了。
“16號,染黃那個。”王藝指著正在投籃的原承楓,“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於他弟,他弟在初中部上初一,上星期偷騎改裝摩托出車禍,現在還躺icu呢,新聞報道輪了好幾遍。”
“八卦死你。”剛巧趕上中場休息,我倚在籃筐邊拿著水衝周槐笑,他接過幾十個女生的水,但肯定會喝我手中那瓶,他把水分給隊員,然後朝我走過來,乖巧地問他有沒有很乖,都不喝別人的水。
我尋思別人又不往水裡下毒,喝就喝唄。
原承楓經過,曖昧地挑起眉看向我,周槐的眼神瞬間不太友善,能看出來他們關係很差,原承楓無奈地攤開手,說他只是想拿瓶水,我這才發現自己堵道了。
他夾在我倆中間俯身拿水,起來時不經意地蹭過我的手臂,我好歹成年了,知道這孫子什麼意思,親弟在icu還有心情泡別人男朋友,缺心眼兒吧。
我後退半步,原承楓笑地走了,走之前轉換目標摸了把王藝的臉蛋。
“我他大爺!”周槐同情地看了眼王藝,簡略地敘述了下原承楓的蕩情史,誰能想到他是真胚,之前還膽大包天追過周槐。
下半場開始了,另一個男生頂替原承楓,他堂而皇之地用骨眼神打量我和王藝,王藝先開始裝得泰然自若,後來實在扛不住了,留下一句狠話揚長而去。
他說,你別打我主意,老子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