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方大偉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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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玲瓏驀然的上前一步，方大偉吃了一驚，擋在方琪的面前，顫聲倒:“小姐，她不是有意的，我會…”商玲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方大偉的意思，停住腳步，苦笑道:“她是我收的徒弟，我還能怎麼她麼？”方琪雙手抱著部，了口氣，努力使心情平復下來:“爸爸，你還沒告訴我，家裡有個地下室，為什麼一直瞞著我？還有，棺材裡的人是誰？”方大偉看了看商玲瓏，臉難，喃喃道:“這些事情…”

“她已是我南海門下弟子，不必瞞著她了！”商玲瓏微微點了點頭，退後了一步，拉著陸遙走了出去。

方大偉連忙叫道:“小姐…”商玲瓏停住腳步:“怎麼了？”

“我的意思小姐沒有必要出去，嗯，沒什麼嫌可避的！”方大偉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的看著她。

商玲瓏猶豫了片刻，終於留了下來。

“琪琪，你知道我與你媽媽相識的經歷…”方大偉雙目低垂，陷入往事的回憶中，他臉上神變幻不定，有緬懷、甜、傷、欣喜…

幾人靜靜的等了一會，他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許多人知道的情況是，我帶著你媽媽神秘的離開了一段時間，再次出現時已是一個功成名就的人物…”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如願的事情？你媽媽不願提及那段往事，是因為太過心酸，而我，卻是因為恪守了一個諾言！”方琪心中一陣怵然，她原本以為父親是天縱奇才，所以才能在不足二十歲的時候創下偌大的家業，而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另有隱情。

“我與你媽媽離開g市，這些事情雖然我們瞞著你，但你應該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就不重複了…那段子真的好生讓人懷念！”方大偉臉上現出溫柔的笑容，淡淡的道:“你媽媽跟著我過得並不好，我們東藏西躲，既害怕那個人找來，又擔心衣食住行，唉，在一個逗留從來不敢超過三天，那子，用一句話來比喻最恰當，喪家之犬！”

“不過，我與你媽媽兩人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雖然艱苦，我們卻很快樂，很滿足！”方大偉微笑著的臉上突然現出怒容，重重的哼了一聲，那種久居人上的威勢馬上現了出來，方琪雖然是他女兒，也不住退後一步。

“在南部沿海的一個小城市，我們遇上一件事，從此改變了我的人生！”方大偉似乎在措詞該怎麼說，又像在回憶，過了一會才繼續道:“你媽媽身材相貌非常出眾，一路上因為這事不知惹了多少麻煩，還好那時候人心比較單純，也就是口頭佔點便宜，你媽媽為了避免麻煩，後來故意把頭藩的亂七八糟，臉上塗上一些黃黃黑黑的彩，遮住了面容，麻煩少了許多！”他長長嘆了口氣:“在南部的那個小城鎮，我們有一天偷偷在海邊揀一些螃蟹、貝殼之類的充飢…”方琪眼前現出一副情景，兩個衣衫襤褸的男女，在海邊的沙灘上，邊走邊東張西望，偶然發現一個大點的螃蟹魚蝦，馬上發出壓低的歡呼聲…

她眼睛一酸，上前抱著方大偉，一串淚珠從她白淨的臉頰滾落下來，在她睡衣上染了幾個淡淡的痕跡。

方大偉輕輕拍了她的臉頰一下，腦海裡卻飛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海邊沙灘上。

他與戚揀到幾個大螃蟹，幾條魚蝦，還有一小堆貝殼，正準備往回走，突然幾個打扮得裡氣的青年攔住他們。

這是幾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留著長長的頭髮，穿著喇叭褲，嘴裡斜斜的叼著捲菸，其中一個手裡還提著收音機。（憑想象的，大概那時候的混混就這麼一個樣子吧！當然，比起現在的來，當然形象上差了許多，也沒現在的酷！）那個提著收音機的把嘴裡的半截煙往旁邊一吐，故意把聲音得陰森森的:“站住，在幹什麼？”方大偉知道這些人閒極無聊，只要低聲下氣點，讓他們滿足了虛榮心，也就過去了，馬上陪著笑:“各位大哥，我們在這裡撿一些貝殼…”啪一聲，另一個人揮手把陳瑾捧在手裡的魚蝦打得滿地都是，嘿嘿笑了一聲，把眼光投向戚。

方大偉臉上怒容一閃而過，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忍了下去，把他魚蝦打落的那個人打量著戚，喃喃念道:“媽的，身條子長的不錯，怎麼得那麼髒，的，拉回去洗洗乾淨，把燈關上，倒也不錯！”方大偉再也忍不住，怒喝倒:“你…”他才說出一個字，兩個身影擠了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夾著他，右面那個俯視著他，噴出一口含著煙味、酒味以及大蒜味的噁心的混合氣體，口齒不清的說道:“小王八羔子，想怎麼著？”方大偉還沒作出反應，戚尖叫一聲，拉著他轉身就跑！

那幾個人嘻嘻哈哈笑了幾聲，提著收音機那個混混笑道:“這娘們看背影倒像是個美人，前面看起來，就大倒胃口了…”他邊說邊盯著戚奔跑時的肢，那裡扭動得極是誘人，突然大叫一聲:“媽的，受不了了，醜點老子也將就了，又不是當婆娘…”把手中的收音機往旁邊人手裡一放，幾大步就追了過去。

戚與方大偉一個少年，一個女人，加上逃跑時又拉著手影響了速度，片刻時間就被追上了，那個混混一巴掌把方大偉打倒在地上，伸手一把抓住戚的頭髮，嘿嘿的盯著戚的臉看。

後面幾個混混哈哈笑著追了上來，有一個叫道:“軍哥，想不到你眼光也變得那麼…”他還沒說完，抓著戚頭髮的混混叫了一聲:“的，別躲，我看看…”他用力扯著戚的頭伏，扒開擋在她臉部的亂髮，怔怔的看了一會，猛然間大叫一聲。

“標緻，真他媽的太標緻了！”一個混混一邊把衝上來的方大偉一腳踢開，一邊笑著:“軍哥，多沒沾女人，老母豬都變貂蟬了！”不過他轉頭看見戚的時候，嘴巴也張大了，戚因為奔跑時出了汗，把染到臉上的顏衝開了，出白皙的皮膚，而此刻擋住她臉部的頭髮被扒開，雖然她的臉依然是髒兮兮的，頭髮依然是蓬亂的，不過，她那驚人的美麗卻已無法掩飾了。

幾個混混神魂顛倒的看著她，抓著她頭髮的那個似乎覺得那麼野蠻的對一個美女大不應該，也稍稍的把手鬆開，換成抓著她的手。

他們沒留意到方大偉偷偷的走到戚旁邊，猛的一把推開抓著她的那個人，拉著她轉身就跑。

這一次，幾個混混不再漫不經心，方大偉沒跑出十步，就被他們一陣拳打腳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戚被他們抓著遠去，遠遠來傳來戚的叫聲:“大偉，你怎麼了…放開我…”

“嘿嘿，這小娘們兒很烈，對咱的胃口…”

“去去，剛才誰說我的眼光怎麼怎麼…”方大偉受傷不是很嚴重，只不過一時失去活動能力罷了，他耳聽著那些人遠遠的離去，心中就像一把刀在割一樣。

一個美麗而又成的女人，被幾個血氣方剛的混混劫持而去，下場，他簡直連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他只盼自己手上能有一把機槍，狠狠的把那幾個王八蛋全部掃成馬蜂窩。

過了十來分鐘，他身上慢慢有了力氣，他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心中一陣茫然，那些王八蛋在什麼地方？

看他們的樣子，手裡還提著東西來玩兒，應該是附近的，而附近，就只有那個小城鎮！

來到鎮裡，他心裡已經麻木，似乎連悲傷都覺不到了，只是有一個念頭:趕緊找到他們，救出戚！

這個城鎮不大，他向當地的人說出那幾個青年的樣貌，結果人人都是一臉懼，沒有一個人敢回答他。

一轉眼，夜幕降臨，時間已離戚被他們帶走過了四五個小時，這個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發生，方大偉每過一分鐘，心中就如同被刀狠狠的刺了一下。

天全部黑了的時候，他已筋疲力盡，不過他雖然咬著牙，鼻孔裡著氣，眼睛裡卻沒有半滴眼淚，甚至連一絲情都沒有，看起來就如同野獸的一般，有的只是殺戮！

最終，他又回到了戚被人劫持的海灘，站在岸邊一塊高高的岩石上，面吹著冰冷的海風，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他撲在岩石上，臉上閃動著後悔、悲傷、憤怒、不甘、屈辱…幾滴眼淚終於滑落下來，他一天沒有淚，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咔嚓一聲，彷彿老天爺也在為他到不平，天空中打了個大大的霹靂，轉眼之間豆大的雨灑落下來。

方大偉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天空怒罵道:“有朝一，我會百倍千倍把今所受的屈辱報復回來！”風雨中，他的聲音如同受了重傷的野獸在臨死前的咆哮:“所有對不起我的人，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突然他覺得頭上的雨點不再掉下來，有人在耳邊輕輕說道:“小夥子，什麼事那麼動？”這話說完，他身邊亮起一絲光，顏是青的，淡淡的，照見了旁邊站著的一個青袍人，雨點在這個人的周圍紛紛被彈開。

饒是方大偉剛才心如死灰，也嚇了一大跳，連退幾步，差點從岩石上掉了下去，他穩住身體，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