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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六回玉女有情憐俠士奸徒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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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寶珠笑道:“你中了我的毒針。十二個時辰之內命不保,快快回去待後事吧!”笑聲中反手就是一刀!

沙衍大喝一聲“撤刀”右掌一掛,托起上官寶珠的肘尖,左拳翻起,一招“羚羊掛角”惡狠狠地就照她面門打來。上官寶珠想不到他中了毒針之後,居然還使得出如此狠毒的招數,大吃一驚,慌忙閃躲。說時遲,那時快,沙衍已是倏地變招,一記“手揮琵琶”五指併攏,拂著上官寶珠的手腕,“噹啷”一聲,上官寶珠的柳葉刀果然脫手飛去。

沙衍獰笑道:“小小一支毒針能奈我何?只憑這支毒針,就想要我命,那是做夢!不過你這丫頭也是夠狠的了,不給你一點苦頭嚐嚐,你也不知我的厲害!”上官寶珠身形未穩,立即又是一把毒針撤去,冷笑說道:“一支毒針你不害怕,就給你十支百支!”這次她是有備而發,毒針如網撒開,不論沙衍向上跳躍或向旁邊閃躲,都是難免要中幾支。而且料想沙衍在已經中了一支毒針之後,輕功身法,絕不能矯捷如前。

哪知沙衍練的是少林派正宗內功,他中了毒針之後,立即閉了道,上乘的輕功雖然不能施展,一時間內力依然未減。就在上官寶珠撒出一把毒針的時候,沙衍亦是一聲大喝,雙掌齊出。

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豈比尋常?沙衍初時因為想要活捉上官寶珠,故而一直不敢使用,只怕打傷了她。此際他已中了毒針,必須速戰速決,也就顧不得上官寶珠的死活了。掌風盪之中,只見金光閃爍,那一大把淬過毒的梅花針紛紛墜地,沒有一支打到他的身上。

上官寶珠晃了幾晃,但還沒有倒地。沙衍喝道:“好,打傷了你,再給你醫!”劃了上道圓弧,呼的又是一掌推出,這一掌的勁道又加了幾分。上官寶珠連退幾步,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仲少符在布袋裡面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也聽見了上官寶珠吐血的聲音。仲少符心急如焚,狠狠撕這布袋。可是他因在布袋之中,手腳不能舒展,難以用力,急切之間,哪能破袋而出。

布袋在地上滾動,沙衍哈哈笑道:“果然是那小子。”一邁步便踏下去。上官寶珠緊咬銀牙,手中的紅綢帶用力一抖,拋了出去,纏著了沙衍的腿。沙衍大怒道:“你這不知死活的野丫頭還要糾纏!”使勁踢出,綢帶寸寸碎裂,可是他那一腳也踏空了。布袋在地上滾過,恰巧觸著了上官寶珠被打落在地上的那口柳葉刀。刀鋒在布袋上劃開了一道裂縫,仲少符指甲進裂縫,用力一撕,把布袋撕開,跳了出來,立即便抓起了柳葉刀,向沙衍斫去,上官寶珠叫道:“你快跑吧,你打不過他的。”仲少符道:“打不過也要打!”說話之間,已是呼呼呼的連劈三刀。

沙衍一個“盤龍繞步”避開了第一刀,反手一彈,喝道:“撤刀!”只聽得“錚”的一聲,仲少符劈來的第二刀。給他彈開。可是仲少符仍然緊緊握著刀柄,仲少符喝道:“未必!”第三刀又斫過來。

沙衍剛才那一彈用的已是上乘的佛門武學“一指禪功”內力凝成一線,可以“隔物傳功”許多江湖好手,都經不起他的一彈。他見仲少符年紀輕輕,滿以為一彈之下,定可以把他的兵刃彈出去,哪知仲少符的兵刃非但沒有脫手,還可以立即進招。沙衍意外,滿面通紅,冷笑說道:“你不撤刀,我就要你倒下!”陡地一聲大喝,雙掌齊出,痛下殺手,竟然施展了少林寺的鎮山之寶——威猛無倫的大力金剛掌功夫。

剛才上官寶珠就是傷在他的金剛掌之下的,此時見他又用金剛掌傷害仲少符的命,上官寶珠不失聲驚叫!聲猶未了,掌風刀影之中,只見仲少符疾退三步,哈哈笑道:“你別吹大氣啦,對不住,我還是沒有倒下!”上官寶珠又驚又喜,倚著牆直氣。

原來這倒不是因為仲少符的功力在上官寶珠之上,而是因為沙衍中了毒針之後,這大力金剛掌的威力已是大大打了折扣了,沙衍雖曾口出大言,說是上官寶珠的毒針無奈他何,其實卻是極有影響的。

而且還不僅是功力打了折扣而已,由於沙衍,強運玄功,封閉道,防備毒氣上升,侵入了心房。故此就不能與對方久戰,時間越久他中毒的危機就越大。可是仲少符年紀雖輕,卻已得到了當代高僧四空上人的衣缽真傳,沙衍在中了毒針之後,想要將他擊倒,談何容易。不過,在沙行強攻猛打之下,仲少符暫時也只能採取守勢,沉著應付。

仲少符本來是使劍的,如今用上官寶珠的柳葉刀,刀法非他所長,使來自是不能得心應手。這也是他不能不暫時採取守勢的原因。

上官寶珠驚魂稍定,看出了這一點。仲少符的寶劍在他被擒之後,已被麻大哈繳去,放在一旁。

上官寶珠忍著疼痛,打了個滾,拿起仲少符的寶劍,叫道:“接劍!”咬緊銀牙,用力拋出。

沙衍一個“橫江截壁”雙掌一封,把仲少符迫過一邊,急著就去搶劍。仲少符喝道:“撒手。”一退覆上,柳葉刀閃電般地劈所沙衍的手腕。沙衍的手指已經觸著劍柄,也不能不立即縮手,說時遲,那時快,那柄寶劍已是落在仲少符的手中。仲少符一刀一劍,如虎添翼,登時反守為攻。

戰中沙衍忽地口煩悶,不由得暗叫“不妙!”要知他乃是一面作戰,一面運功抗毒的,如今到了口煩悶,這已是毒氣逐漸侵入體內、向心房上升的跡象了。沙衍尋思:“我必須速戰速決,十招之內,我若不能取勝,那就唯有三十六著,走為上著了!”沙衍雖是強弩之末,但這十招攻勢仍是甚為凌厲。仲少符在他強攻猛撲之下,剛剛取得的一點上風又告消失,步步後退,似乎就要招架不住的樣子。上官寶珠倚在牆角氣,觸目驚心,暗自想道:“仲少符若是打他不過,我只有自盡而亡,以免受他所辱。諸天菩薩保佑、保佑…”心念未已,忽見仲少符一個蹌踉,接連退出了五六步,上官寶珠大吃一驚,就在這瞬息之間,只見沙衍撲了上去,驀地刀光一閃,沙衍大叫一聲,肩頭上已是一片鮮紅。

原來仲少符看出了對方乃是“迴光返照”的現象,故意採取“以退為進”的戰術,引他來追的。仲少符飛出了柳葉刀,接著便是反手一劍,沙衍打落了他的刀,卻避不開他妙的劍招。他肩頭上的重創,受的乃是劍傷。但因雙方動作極快,在上官寶珠眼中,但見刀光一閃,沙衍的肩頭已是一片鮮紅,看起來倒似是受了刀傷了。

仲少符如影隨形,追上去又是一劍,登時攻守易勢,輪到沙行給對方追擊了。沙衍不敢戀戰,大吼一聲,盡最後的氣力,發出了一記金剛掌,盪開了仲少符的劍尖,一個倒縱,“乒”的一聲,撞開了廟門,急忙飛跑。

上官寶珠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抖手從窗口打出了一件暗器,是個拇指般大小的彈丸,一打出去,便即爆裂,噴出了一團煙霧。這暗器名為“金針毒霧彈”毒霧之中還雜有細如牛的梅花針,毒霧可以令人昏,梅花計也是淬過毒的,能傷奇經八脈,在屋內發這暗器,可能令自己人也要受害,故而上官寶珠要待沙衍逃出外面之後,才用這最厲害的暗器傷他,免得他跑回去召集黨羽去而復來。

饒是沙衍跑得快,也給這一團毒霧罩著,又中了幾枚毒針。上官寶珠叫道:“倒,倒!”可是沙衍也沒倒下,只見他搖搖晃晃地從煙霧中衝出,居然還是腳不停步地飛跑,轉眼間跑得無影無蹤。

仲少符笑道:“窮寇莫追,由他去吧。上官姑娘,你怎麼了?”上官寶珠澀聲說道:“你別顧我,快快將他追殺,不能留下禍患!”可是話猶未了,上官寶珠卻是“咕咚”一聲,先自倒下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寶珠悠悠醒轉,發覺自己竟是倒在仲少符的懷中,不羞得滿面通紅,要想掙扎,卻哪裡使得出氣力?仲少符道:“好了,你醒過來了!我剛才給你推血過官,你吐出了許多瘀血,真是把人嚇壞了。我、我怕地氣溼,不敢把你放下。”上官寶珠睜開眼睛,只見光線黯淡,已是將近入黑的時分了。上官寶珠又是,又是害羞,低聲說道:“你,你怎麼還在這兒?”仲少符道:“你傷得這樣重,我怎能離開你?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吃一顆藥丸。”說罷,脫下了外衣,鋪在地上,讓上官寶珠躺卞,隨著把上官寶珠的水囊拿來,說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的小還丹,據說醫治內傷最好不過。”上官寶珠服下了小還丹,過了一會,神漸漸恢復了幾分,說道:“仲少符,多謝你了。”仲少符道:“多謝什麼,咱們是同舟共濟,患難相扶,若不是你用暗器打傷那廝,我也是逃不過他的魔爪的。”上官寶珠道:“有人來過沒有?”仲少符道:“沙衍這廝一去無蹤,敢情是中途毒發了。他的黨羽也沒有到這兒搜查真是邀天之幸。”上官寶珠道:“那麼另外的人呢?”仲少符怔了一怔說道:“什麼另外的人?哦,你是說你那個夥伴嗎?他也沒有來過!”上官寶珠心中無限觸,暗自想道:“麻大哈平和我這麼要好,想不到到了緊要的關頭,他竟然只顧自己逃命,不來理我。倒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且是無辜給我捉來的人,反而不怕危險,小心地看護我。”仲少符忽道:“上官姑娘,請恕無禮,我…”上官寶珠心頭一跳,說道:“你,你要怎麼?”仲少符道:“你受的外傷雖然不重,但也要敷藥才好。”原來上官寶珠的背心給沙衍抓傷,要敷上金創藥,必須解開衣裳,上官寶珠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笑:“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當下背轉了身,說道:“你這個人真是有點迂腐,這個時候,還講什麼避嫌呀?你撕開我背心的一片衣裳,敷藥就是。你年紀比我小,我不客氣就當作是你的姐姐好啦。”仲少符道:“是。你待我這樣好,我是巴不得有你這樣的一個姐姐。”上官寶珠道:“我把你捉了來,你不恨我,反而我麼?”衝少符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你是一片好心的。要不然你怎會放我呢?”上官寶珠道:“那也值不得你要為我拼命啊。你知不知道。你守著我實在是危險得很呢?倘若沙衍那班人再來,你就要給我連累了,你為什麼不逃?”仲少符慍道:“上官姐姐,你把我當作什麼人,這豈是俠義道之所當為?”上官寶珠哽咽說道:“仲弟,你對我這樣好,我是畢生也忘記不了。但我的傷不知要什麼時候才好,這裡是不能再留的了,我總不能拖累你呀。”仲少符道:“你當然不能在這廟裡養傷,我帶你走。”上官寶珠道:“上哪兒?”仲少符道:“你在我家中養病好嗎?”上官寶珠道:“你家住在哪裡?”仲少符道:“在西山。”上官寶珠道:“是大都城外的西山嗎?”仲少符道:“不錯。我的師父是西山臥佛寺的主持,也可以就近照顧你。”上官寶珠笑道:“到你家養病雖然是好,可惜咱們是不能再回大都的了。你已經亮了相,金虜正要抓你,你這一回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仲少符想了一會,說道:“我和你找武幫主去。”上官寶珠道:“你上哪兒找他?”仲少符道:“我知道他是要到祁連山去的,咱們也去吧。”上官寶珠沉半晌,說道:“在路上也難免有危險的,不過要比回大都好些。但我不能走動,這、這…”仲少符道:“這個容易,我去找輛車子。”上官寶珠道:“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如此了。好吧,你快去快回。”仲少符應了一個“是”字,忽地面上一紅,似乎想說什麼的樣子?上官寶珠道:“你還不快去?”仲少符道:“我怕你獨自留在這兒,會有危險。”上官寶珠笑道:“我不能走動,你若把我揹出去找車子,那更引人注目,更招危險了。”仲少符道:“上官姐姐,你在這神龕裡躲躲,生人進來,你不出聲,他們未必會發覺你。不過,可又要請你、請你恕我無禮了。”說罷,將上官寶珠抱了起來,將她放在神龕的神像後面。上官寶珠與他肌膚相貼也不住滿面通紅,但心中卻是對他十分

仲少符走後,上官寶珠先思後想,越發覺得麻大哈不能與仲少符相比。麻大哈雖然是青梅竹馬之,但從今之事看來,他這十幾年的“情意”竟然都是假的。上官寶珠越想越不是味兒,不潸然淚下。

“想不到仲弟和我相識不到兩天,卻是這麼真心實意地待我!”她想到了仲少符對她的真摯,辛酸之中有了甜,心裡到一股溫暖。

正當上官寶珠芳心蕩漾,思如亂麻之際,忽地聽得有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廟前。上官寶珠聽得出那兩人是用輕功悄悄走來的,不心頭鹿撞。

“卜”的一聲,從外面拋進了一顆石子,這是江湖上“投石問路”的方法,試探屋內有沒有人的。過了一會,那兩個人聽不到聲息,大約他們也是窺探過了,於是便走了進來。上官寶珠從神像背後偷偷望出去,只見是兩個金國武士。

只聽得一個武士說道:“廟裡沒有人,看來那小子是已經走了。”另一個武士道:“不見得,還是搜一搜吧。”上官寶珠心頭卜卜亂跳,只聽得那武士笑道:“烏大哥,你這樣認真做什麼?找不著那小子,這正是咱們的造化啊!咱們到這廟裡看過,已經可以回去差了,還搜它作甚?”姓烏那武士道:“哦,薩老二,你的意思是——”姓薩的武士道:“你想想,沙衍的本領比咱們高強得多吧,他倘且受了重傷,要人抬回大都,咱們把這土地公公的一條手臂折斷,拿回去作為證據,證明咱們曾到過這座土地廟搜查,也就可以得了差了。”聽了這兩人的談話,上官寶珠可以料想得到,沙衍走到中途已是毒傷發作給他們發覺的,沙衍告訴他們是在這廟裡出事,故此他們不能不來搜索。上官寶珠心裡是又喜又驚,喜者是沙衍已受毒傷,要人抬回大都,自己少了一個強敵。驚者是這兩人要來折斷神像的手臂,自己躲在神像的背後,焉能不給他們發現?這兩人的本領雖然平庸,可是自己毫無力氣,卻怎生對付?

上官寶珠咬緊牙關,待那兩個武士來拉開神幔,就一把金針撒出,冷笑說道:“不知死活的狗賊,嘿,嘿,你們可著了我的道兒了,我這毒針見血封喉!”她是使出了最後的一點氣力來撤出這把金針的。

那兩人大吃一驚,連忙跑出廟門。上官寶珠正自暗道:“僥倖!”不料忽又聽得那姓烏的武土哈哈大笑,說道:“薩老二,咱們現在可以放心進去捉人啦!那小子已經跑了,只有一個受傷的丫頭,咱們還怕不能手到拿來嗎?”原來上官寶珠所發的梅花毒針雖有幾支打到他們的身上,但因氣力太弱,梅花針連他們的衣服也未刺穿,這一來上官寶珠未能打傷他們,自己卻了底了。

那兩個武士又再進來,上官寶珠道:“好,你以為我傷不了你們嗎?你可知道靈山派毒霧彈的厲害?”驀地一團煙霧從神龕裡散發出來。這兩人吃了一驚,又忙逃走。

姓烏的那個武士逃出廟門,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忽地又在哈哈大笑,說道:“薩老二,咱們中了那丫頭的詭計了。她是虛聲恫嚇的,這並非毒煙!”姓薩的那個武士膽子較小,他逃得快,並沒有進煙霧,說道:“你怎麼知道?而且,即使這一次不是毒煙,說不定下一次就是呢!”姓烏的那武士笑道:“不會的。你想那丫頭她自己已是受了重傷,她不能走出這個廟字,若放毒煙,她自己就要首先中毒了。受了重傷的人,縱有解藥,也是無濟於事的!”姓薩的那個武士想了一想,膽氣復壯,說道:“不錯,咱們進去拿人吧!”正是。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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