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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坐在孃親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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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天並未進行耗費體力的修行,也不需要許多食進補,否則有進無出反而不美。趁著四人收拾殘局,孃親似乎對此地並不陌生,竟直接帶我來到了隔壁的書房,二話不說,翩然坐於書桌,稔地用起了文房四寶,筆走龍蛇。

孃親坐在桌前研墨寫字,直背,飽滿的雙傲立袍中,下緣幾乎快接觸到桌面。這般平常的舉止也讓我腹下一熱,不敢再看,趕緊走到一旁的的書架上下打量。

只見上頭許多書籍擺放得整齊,多以佛經為主,《金剛經》、《法華經》、《楞伽經》諸如此類,只有極少數的儒家典籍。

我隨意翻看了兩本,心神卻本無法集中,便轉身看向孃親認真的背影,一邊走到桌側,一邊問道:“孃親,你在寫什麼啊?”

“拜帖。”孃親一手挽袖,一手持筆,皓腕下出清秀婉約的字跡。

“拜帖?”

“嗯,明娘要去拜會一位故友,需要先寫個帖子送到他府上。”我重點卻並非放在拜帖上了,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哦,孃親要獨自一人去嗎?”

“自然會帶上霄兒。”孃親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好笑。

“哦。”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覺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黏人了,正準備說些什麼,媛媛敲門進來了“仙子,公子。”她微微見禮,立侍在旁。

“媛媛是嗎?來得正好,待會兒我將拜帖寫好之後,勞煩你明天送到沈晚才府上。”媛媛微微一福道:“分內之事,勞煩不敢當。”沈晚才?看來就是孃親方才所說的故人了“東西二廂可以沐浴嗎?”

“可以的,水已經叫火房燒好了。”

“媛媛姑娘,待會兒你帶霄兒去西廂。東廂我認得路,就不勞煩你們了。”

“是。”聽了這話,我心中莫名有些不滿,不由開口道:“孃親,你不是說出門在外要居安思危嗎?”話一出口,我才驚覺有些冒犯…雖然我說得冠冕堂皇,但眼下之意卻是與孃親共處一室!

正在撰寫拜帖的孃親停下了筆鋒,抬起螓首打量著我,嘴角微翹,桃花眼裡更有一絲笑意:“娘是說過,難為霄兒記得,不過這內城之中,治安甚嚴,勿需擔憂。”

“哦。”見孃親似乎並不打算其中不妥,我趕緊借坡下驢,假裝洩氣地低頭,算是同意了孃親的安排。孃親妙目轉,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最終沒有開口,低頭俯首,繼續寫帖。我心中犯虛,便讓媛媛帶我來到了西廂房,陳設簡單、燈火通明的房中擺好了木製大浴盆,水氣氤氳,巾也備好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當我打算更衣沐浴時,卻發現媛媛漲紅了小圓臉站在一旁,我趕忙客氣道:“媛媛姐姐,我要沐浴了,勞煩你避讓一下。”只見她深了一口氣,又羞又脆地低頭道:“奴婢、奴婢…服侍公子沐浴。”

“啊,這怎麼行?”經過孃親的不輟教導,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已經深蒂固,我不由大驚失,連忙擺手。

“此乃…奴婢…分內之事。”話雖這麼說,但她的頭更低了。

“還是不用了,我不習慣…”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我頗有些為難,雖說孃親定然為幼時的我洗過澡,但十餘年來卻沒再體驗過,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我怕媛媛還要堅持,便將她輕輕推出門外,背靠緊閉的房門,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我聽見門外的媛媛鬆了一口氣,於是趕緊上門栓,脫衣沐浴。孃親教導我“男女授受不親”自不會讓我輕易接觸男女之事,但媛媛話中自薦枕蓆之意已經昭然若揭,我還不至於傻到毫無察覺。

雖然這一番對話勾起了些許香豔而朦朧的遐想,讓我不心跳加速,但還是堅決推辭,再加上她方才的表現,更說明她並非心甘情願,我又豈能趁人之危?

我褪去衣物,躺在浴盆中,身體無比放鬆,窗外卻忽然傳來媛媛嬌俏的聲音:“公子,媛媛就睡在隔壁廂房,如有需要,儘管喚我便是。”

“好…好的。”我被嚇了一跳,身子縮入水中,結巴回應。沐浴完畢,擦乾身子和頭髮,穿上寬鬆舒適的衣服,躺在上有些百無聊賴,我便將包袱中的《孫子兵法》拿出來翻看。

挑燈夜讀,夜漸深,卻忽然從我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數只微小的有生之物飛來飛去,有的還在叮咬我的手臂。

“啪!”我眼疾手快,拍了上去,抬起手來,細細觀察掌心,卻只見一小團血汙,依稀可見極小的翅膀和極細的腿腳。

“這是何物?”我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卻百思不得其解,轉念一想媛媛姑娘在此常駐,她肯定知曉。

“媛媛姐姐,你睡了嗎?”我試探地呼喚道。

“回公子,媛媛還未入睡。”媛媛的聲音很快在隔壁響起“公子需要媛媛侍寢嗎?奴婢這就過來…”隨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在穿衣服。

“不用不用,”我趕忙出聲制止了她“我見了一樣不明生物,想問問媛媛姐姐。”我將所見的生物仔細描述一遍,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公子。

那是蚊蠅,每到夏夜晚便會出來叮咬血。”

“這就是蚊蠅?”此物在我所讀經史子集中也是提過的,乃是一篇記載讒臣,形容他對昏君不斷媚上言語“嘈雜如蚊蠅”但並未親眼見過。仔細想來也有些奇怪。

在葳蕤谷中十餘年,竟沒有見過一隻蚊蠅,是谷中氣候特殊以致它們無法生存嗎?不光如此,我也從未在谷中見過毒蛇害蟲。

可為何昨夜在驛站歇息時也沒有此物呢?等等,昨夜在驛站裡歇息,我是和孃親同住一屋的。這下真相大白了,以孃親“太陰遺世”的冰雪元炁,想必蚊蠅是無法靠近的。

原來十餘年裡,孃親來一直以神功默默為我驅趕蚊蟲啊…今東西二廂相距過遠,孃親的冰雪元炁覆蓋不到,才教我窺見了十餘年裡默默淌的溫情。

我心中暖洋洋的。隔壁傳來媛媛的聲音:“公子,這幾剛剛入夏,還未採購驅除蚊蟲的薰香,今夜先將就吧,明便差人去買。”

“嗯。”我含糊應聲,心想正好和媛媛搭上話了,不妨從她口中瞭解一下這拂香苑的相關事宜。

“媛媛姐姐,這屋子裡好整潔啊,是都有打掃嗎?”

“是啊,每除了做飯就是打掃,自然整潔了。”

“媛媛姐姐,今天帶我們來的人你認識嗎?”

“帶你們來的人?誰?”我將老楊的身形外貌描述了一遍,媛媛卻說不知。也許拂香苑和擒風衛或者說朝廷沒有關聯,至少媛媛是不知道的。我心中略有所思,又繼續問道:“那苑裡誰管事呢?”

“是老嬤嬤管事,不過她整在小院子裡唸經禮佛,除了每月派發銀錢,幾乎見不到她。”書房中眾多的佛經一下子闖入我的腦海,看來此苑和佛門脫不了干係。

“媛媛姐姐,夜深了,早點睡吧。”

“是,公子好夢。”

“媛媛姐姐你也好夢。”月越來越濃,已經得夠多了,我對拂香苑也有所瞭解,趁機結束了對話。蚊蟲又嗡嗡叫起來了,好在不過三四隻,被我悉數拍死後就再無出頭鳥了。

眼見總算安生下來,我也合上書卷,滅了屋內燈燭,漸漸睡去了。***次,媛媛端來水盆布巾便告退,為孃親送拜帖去了,洗漱過後,我來到了側廳用早食,見到了未穿常服的孃親。

孃親少有地以朱釵挽髻,絕美清冷的面容綻放著光芒,身穿白襦裙,上襦衣邊綴雲紋,間繫宮絛、綴白玉,裙下一雙白高跟弓鞋,紋繡緻。

如此裝束不便行動,是以孃親很少穿戴,但我也是見過數次的。無損於孃親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與身著常服不同的是,謫凡仙子身上更多了典雅高貴的氣息。

襦裙與常服相比更加合身,孃親成豐腴的身姿不似寬鬆道袍裡那般若隱若現,內裡的訶子雖然將飽滿拔的脯遮掩得嚴嚴實實。

但衣襟還是被撐得脹鼓鼓的,宮絛圍束著柳,半個桃似的翹在裙內並不安分,僅是輪廓就十分誘人。這裝束在外界似乎較為常見,昨進城也見過不少如此穿著的婦人。

但沒人有孃親這般玲瓏浮凸、風韻淳情的曲線。孃親的仙姿固然傾城,但我卻有一絲吃味,待會兒孃親要穿成這樣去拜見故人嗎?那豈非要將這無雙的姿容示於外人。

要知道即便我與孃親在谷中生活了十餘年,孃親如此的妝容裝束,見過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我莫名有些彆扭,卻無法直言心中所,只得旁敲側擊道:“孃親,這身衣物你很少穿啊。”

“午後要去沈府拜訪,須得正式著裝。”孃親似乎沒聽出我話中意味,淡淡解釋“霄兒,待會你也去換身裝束,不可太隨意。”

“哦。”孃親是為了禮數周到,我自然無話可說。但心中還是有點悶悶不樂,只得落座吃起蓮子羹來。

“用完早食,回西廂換身衣服,待午時便隨孃親拜訪沈府。”

“哦。”吃過早食後,我便回西廂,自包袱裡拿出一套灰白袍服換上,打坐修煉,靜待午時。凝神練氣令人安靜沉浸,午時如期而至。門外傳來媛媛的聲音:“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哦,好的。”我收攝心神,起身出門,穿庭過院,直至苑外。孃親已經在等待了,見我出來並未多言,便自行上了馬車。馬車亦是一個老者所駕御,但並非那楊姓擒風衛,馬匹也沒那麼健壯。我也進了馬車,坐在孃親身旁,一縷香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