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淡香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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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既然是徵微道長帶回的佛經,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其中摻雜了道家教義,甚至全部出自他手也未可知。”孃親輕笑搖頭:“倒也沒那麼危言聳聽,白馬馱經約兩百年後,九州佛門的玄奘法師,身負大毅力,效仿徵微道長西行取經,親自抵達了天竺,確認此事並非虛構。
但天竺佛教支派繁多,相互之間釋解不合、聖戰連連,經文各有範本、各執己見,玄奘法師無法溯本追源,當年傳入九州經卷到底取自哪一支也就無法考證。
於是他只能心甄別、細究嚴考,取回了近百部佛經,再使九州佛學經義昌盛繁榮,不過這是後話了。”聽了孃親的話,我已然明白過來,徵微傳經確有其事,也確實在佛經中化入了道家思想,可惜源頭亂象紛呈,無法對照、難以剔除。
經過數百年後早已融為一體、不分彼此,而孃親正是從中悟出了玄妙功法“太陰遺世篇”藏葉於林,卻教天下佛徒束手無策,徵微道長真是一個妙人。
不過我還未嘆太久,回神正落子,驚覺已是滿盤皆輸之勢,這一回的慘敗,怕不是比一百五十目還多上十數。我哭無淚:“孃親,我們不是在談話嗎?怎麼下這般狠手?”孃親捂嘴一笑,妙目橫波,恍若千萬朵雪梨花盛開,出了潔白的貝齒,無辜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嘛。”***“不行嘛,孃親要讓著孩兒,孩兒還是傷病未愈呢!孃親…”在我不依不饒地懇求撒嬌下,孃親終是無可奈何地答應:“好好好,娘手下留情就是了。”得逞之後,我才滿意地擺上座子,重開新弈。孃親果然不再全力施為,落子隨意,甚至將左手擺在棋盤一側。我自然是更加隨心所了,想到就落子,無需步步為營、機關算盡。
更何況案几上的妙景美不勝收,讓我更加心不在焉:素簡袍袖攤在案几上,孃親的柔荑猶如探出雪堆的霜枝置於漆雕桌面,皓腕圓潤雪白,五玉指修長晶瑩,宛若白玉鳳凰的尾羽纖翎,相得益彰、相輝映。
正此起彼伏地慵懶輕敲,猶如彈奏樂曲、撫琴弦。回想起與孃親五指相扣的情景,我不由嚥口水,悄悄瞟了孃親仙容一眼,膽氣突壯,趁她落子的一瞬間,右手迅速地覆上那隻靈巧的玉手,卻未敢握實。
孃親的玉手並無掙扎退縮,美眸微抬,笑地投來脆生生的妙眼,似嗔怨又似鼓勵。眼前的仙子身至先天絕境,連機巧弩箭齊瞄攢都能安然無恙地避過,怎麼會躲不開我這個武功盡失之人的輕薄之舉呢?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我瞬間心領神會,卻仍是心跳不已。
腦海轟鳴,好一會兒才壯起膽子,將柔荑握籠,動地開始切身體會與褻玩這隻失卻了主人庇護的妙手。
孃親天生麗質難自棄,本就冰肌玉骨,柔荑既如軟膩脂膏灌注其中,又如渾然一體的溫潤美玉雕成,鬼斧神工,通體雪白,指紋掌紋皆是淺淺細細,猶如上天不忍刻劃。
手背晶瑩剔透,光滑無儔,沒有血管凸起,恰似當空皓月。五指雪修長,或彎或直,極具美,而我終究是練過硬功。
雖然沒有拳繭劍創,但也有些糙不平,相較之下顯得如頑石糲巖,但卻因此更能體會到那柔荑的滑膩香軟。
我先是以掌心摩挲著手背,彷彿糲石器在削美玉上留下劃痕刻路,但無論如何動作,都是無濟於事,不能損其絲毫細膩,唯有軟滑香觸直透心脾。
細細體會了半晌,才戀戀不捨地改為以大手捏夾幾玉指,反覆受玲瓏的指頭、雪膩的指肚、靈巧的關節,其中珠圓玉潤、似柔且彈、堅韌傲骨齊齊轟擊著我的心頭,渾似煨得火候恰到好處的濃湯,教人直上雲霄般愉悅。
大手夾著五玉指捋動摩挲了半晌,我又改成了手心相磨,似乎想尋找絕佳的位置,將兩人的掌紋互相嵌套,正如相通的傾心愛意一般,而後反將霜枝壓住手掌,輕輕地上下顛。
覺這隻玉手既柔若無骨、輕若飛羽,得心癢難耐,又重逾山嶽、勢若沉鈞,直擊得膛砰砰…
孃親雕細琢、白玉一般的柔荑,冰清玉潔,傲雪欺霜,曾以之持戒尺懲罰過我,現下卻被我用糙大手攥握覆壓、肆意褻玩,彷彿柔弱女子不堪惡徒的暴行姦…
想到此處,我腹下一陣火熱,正再用幾分力,卻忽然瞥見孃親神情自若,淺笑微嗔幾不可察,美目中愛意盈盈。
我立時驚醒過來,孃親不顧禮義廉恥,一任施為,乃是因為她心中真情深愛,我如何能夠這般心生念呢?溫柔的愛意驅走了念褻,柔情充斥著我的膛,右手輕輕將柔荑扶起。
而後徐緩而堅定地扣上五指,貼在了孃親光滑的手背。孃親螓首微微抬起,看了眼案几上分屬母子二人的兩隻手,旋即嫣然一笑,投桃報李,那雪白玉指亦是攀附上我的手背。母子二人五指相扣、手心相對,雖然握得不甚牢靠,彷彿連微風都能吹開。
但我知道世上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們這對忌愛侶分開,雙手如是,心意亦如是。柔荑的絕妙觸更無稍減。
但更重要的是無言默語中如絲絲涓般的相通心意,訴說著這份既是情深母子也是鴛盟愛侶的繾綣,這一刻,天地萬物,都被無邊愛意包容了。
安寧平靜卻又湧動。黑白二子隨心而行,落子聲此起彼伏,我和孃親彷彿在共奏情愛樂曲,分外和諧。
“孃親,現下不怕胡大嫂發現了麼?”我微笑問道,沒有侷促沒有拘謹,彷彿默契十足的夫。
“霄兒既是娘自選的夫君,又何懼人言?”孃親笑得淡雅而堅毅“再說了,霄兒當孃的靈覺是無用之物啊?”
“孃親說得也是。”我呵呵一笑,自覺也有些多慮。
“嗯。”孃親微微點頭,玉手握緊一分,我也隨之握緊一分,手心微微摩挲。母子二人沉浸在款款心意中,於屋簷陰涼中愜意手談,連轉光移都不曾注意。直至天將暮,孃親的玉手才微微一動。
而後恍若靈蛇歸般與我分開。孃親美眸顧盼能言,遞來溫柔的眼神,雖然孃親並未明示,但我知道仙子乃是擔憂我著惱,搖頭示意無妨,而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以孃親的靈覺,應是胡大嫂已將晚食備好,即將出來,才會結束與我五指相扣、互通心意,果不其然,孃親才將玉手籠入袍袖、端坐傲然之後,胡大嫂便從側廚中端著器皿出來了。
也就是說,孃親儘可能地讓我享受她的溫軟柔荑,幾乎是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才將之收回。我心中明白,並非孃親的愛意真情不夠堅定,反而是為了我考慮,才稍避人嫌。
正如我不願外人因此指點孃親一般,我將右手置於鼻下,輕輕一嗅,聞到了殘留的清香與餘溫,彷彿蘭麝芝燭,霎時間穿透了我的肺。
唯恐唐突了孃親,我抬頭一看,將我的動作盡收眼底的孃親並無羞赧嗔惱,毫不介意,香蘭綻笑,反似因我的痴而心滿意足。我更加受到了孃親的美人真心。
也不再作花痴狀,大方自然地起身,向著走來的農婦招呼:“胡大嫂,可有什麼要幫忙的嗎?”胡大嫂方要進正堂,趕忙回頭道:“柳兄弟,你身體剛好,還是坐下吧,我來就行。”我拍拍脯:“又不是扛鼎舉石,我能行的,大嫂你就放心吧。”胡大嫂將海碗置於八仙桌上,樸實一笑:“那好,柳兄弟就幫忙把飯碗拿過來吧。”
“好。”我大聲應道,便去屋側的廚房幫忙。
很快,晚食便上了桌,可能是考慮到我傷勢並未盡復,胡大嫂熬了湯,素菜也是烹煮的,入口即化,十分益於身體康復。用過晚食後,我們母子於廊前送別了胡大嫂,正是暮輕薄之時。
“霄兒,你身體尚未盡復,還是要多休息。”孃親顧慮周全,關切萬分“接下來便不弈棋了,頗耗心神,早些休息吧。”孃親靜立堂前屋簷下,意思是要目送我回房。我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有些忐忑不安,言又止。
見我回頭,孃親柔聲問道:“霄兒,怎麼了?”
“孃親,今晚還有那個…親親嗎?”如此膽大包天之語自我口中蹦出,若在從前這簡直不可想象,非要被重重責罰、面壁三才能罷休。
哪怕如今我與孃親定下眷侶鴛盟,仍是有些畏懼與害羞,但終究忍不住說了出來“沒有哦。”孃親螓首微搖,語氣嬌俏,我便也頓足撒嬌道:“娘不親親孩兒,怎麼能叫孃親呢?”
“哎喲,霄兒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孃親莞爾一笑,妙目促狹,捂嘴嬌斥。我假裝抱氣惱:“孩兒不管,孃親說了等我身體好了要給我親親的。”
“霄兒怎地這般急呀?怕了你了,有親親行了吧?”見我喜笑顏開,孃親的桃花美目眯成月牙,輕聲細語地問道“今天霄兒想親哪裡呢?”
“當然是…”我正回答額頭,卻戛然而止,看著好整以暇的孃親,心中天人戰,終是咬牙說道:“孩兒要、要…親嘴!”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等待來自孃親暴風驟雨般的責罵訓斥。提心吊膽了半晌,卻聽見仙音從天而降:“霄兒閉著眼睛作甚?自己說想親嘴,還要娘主動不成?”答、答應了!?我仍是不敢相信,睜開眼睛,看見孃親微笑嫣然、仙顏溫柔,並非作偽,才鬆了口氣,壯著膽子、小心翼翼走近孃親身邊,直到彼此只差兩拳不到的距離,淡香清晰可聞,鑽得心裡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