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72章下不去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但我卻沒有失落,滿心甜,摸著難以觸及的印吻痕,又痴又笑,久久不能平復。身體恢復小半,但心神的消耗實在說不清、道不明,不知何時,我在幸福的輾轉反側中睡去了。

第二天,在孃親的心療傷與調養下,我自覺已經能夠下,但孃親卻堅持不許,無可奈何,只得又在病榻上躺了一天。

直到第三天,我吃過晨食湯粥,實在無法在忍受躺在上了:“孃親,孩兒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孃親自是領會我話中意圖,卻蹙眉憂心道:“這…還是多休養一會兒吧。”眼見孃親並未強烈反對,我趕緊趁勝追擊:“孃親,你每都為孩兒調養身體,肯定知道我恢復得如何…再躺下去。四肢都要廢了。”

“哪有你說得這麼恐怖?”孃親莞爾一笑,不再堅持,退開一步“好,那霄兒就試試,不過可不許逞強。”

“嗯。”我忙不迭點頭答應,掀開薄被,緩緩起身坐在邊。孃親從一旁拿了鞋襪過來,攏住白袍蹲下身子,一青絲,似乎想為我穿鞋戴襪。

“別別別,孃親,還是我自己來。”如此禮遇我豈能受之,趕忙止住孃親。

“嗯,好吧。”孃親並未堅持,微微一笑,起身將襪子遞來。我從孃親手中接過襪子,舒了一口氣,將腳抬到沿上,套籠襪子,而後雙手扶住雙腳穿進鞋中。

我雙手扶著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一個深呼之後,邁出了一步,果然,僅看身體平常的行動能力,已經恢復了十之七八,這一步邁出,除了微微酸澀之外並無異樣痛楚。

“孃親你看,沒事吧!”我向孃親報喜,只見她美目微眯,螓首輕點,笑靨如花,似是憂慮盡去。

此時穿著深的布衣布褲,寬鬆得很,我再次踏出一步,兩步,三步…緩緩在堂中踱了個來回,步伐漸漸快了起來。

身軀也更加自如。行動無礙的我,走出了正堂,對著初升的朝陽張開擁抱,順便伸了個懶

“呼…”我一吐中濁氣。覺神清氣,在一旁的孃親此時走上前來,玉顏泛愁,略微猶豫:“霄兒,有件事,娘還未告訴你。”

“何事?孃親但說無妨。”我偏頭問道,只見孃親目有憂,緩緩開口:“霄兒,療傷時娘察覺你的元炁堵於奇經八脈中,你的武功恐怕…難復舊觀。”聞言,我先是嘗試調動元炁。

果然阻滯難行,微有一絲痛楚。望著孃親擔憂的美眸,我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是此事,孃親勿需擔心,孩兒早有預料…

能保住命,已屬不幸中的萬幸,武功不再奢求…再說了,只要能和孃親在一起,有無武功,也沒什麼分別。”孃親美目打量了半晌,喟然嘆曰:“霄兒長大了。”受了羽玄魔君一掌,當時便有功體破碎的徵兆,醒來後雖然身體未復,不敢輕易運氣,但也不是毫無察覺,失去武功,只能說意料之中。失了武功,卻得生母垂青,不啻於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又怎會憂鬱自抑呢?

因此我反倒安起孃親來:“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一句‘翁失馬,焉知非福’!”滄桑而中氣十足,我立時辨明,這是羽玄魔君的聲音!

孃親反應更為迅捷,幾乎在辭句乍起之前便已身形一閃,橫袖擋在我面前,散發出騰騰殺意,冰冷徹骨,盯著出現在前坪的人影,森寒厲喝:“羽玄魔君!

傷我孩兒之仇,不共戴天!你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還是說喚你龍淵閣大學士…範從陽!”來人身穿麒麟緋袍,帶四梁朝冠,皂靴素帶,間斜挎一柄劍器,雙目清澈,面容滄桑而神矍鑠,眉宇依稀殘留著俊朗的影子,既是羽玄魔君,也是我在田野間所見的龍淵學士,更是洛嘯原曾經提到過的《四朝通史》作者…範從陽!

“仙子息怒,子霄現下可受不得你這等殺意。”範從陽怡然不懼,反倒提醒孃親注意我的身體。

“哼。”孃親這才稍稍斂去發的殺機,擔憂地回望一眼。雖說孃親盛怒之下殺機森冷徹寒。

但她控制得極有分寸,我其實絲毫不受影響,孃親此舉只能說是關心則亂了…當然,我也對此極為受用就是了,便笑著點頭,示意安然無恙。

孃親放心回身,興師問罪:“範從陽,你雖是獄殘的老師,但傷了我孩兒,便是當今天子也罪無可赦,還敢上門討死?”孃親言辭冷淡,殺機已是牢牢鎖定了範從陽。

“仙子恕罪,當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範從陽喟然長嘆,面帶愧疚,毫不設防地深深作揖。

“你傷我孩兒那一掌,我親眼所見,還敢狡辯?”提及我受襲重傷之事,孃親久違地失了冷靜方寸,怒氣騰騰,粉拳緊握。我忽然回想起當的一個細節,出聲喚道:“孃親,且聽聽他怎麼說。”孃親回眸,定定地望來,我自然心領神會,回憶道:“孩兒想起,當那一掌…元炁衝入體內,最先受到的乃是護住孩兒心脈。”若要對孃親痛下殺手,自該毫無保留。若一開始目標便是我這個初生牛犢,則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更不該以元炁護我心脈。這番南轅北轍的情形雖然教人困惑難解。

但我卻記得一清二楚,武者的記憶很少出錯…其實也符合一定道理,否則絕世高手全力施為的一掌之下,輕則心脈俱斷,重則腑內重傷,便是有扁鵲在世也迴天無術,豈有活命之理?

“也罷,既然霄兒如此說了,就聽聽你的說辭。”孃親稍微收斂了殺機,但語氣仍舊森冷,更是時刻注意著範從陽的東西,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多謝仙子給老夫一個解釋的機會。”範從陽鬆了一口氣,向我點頭致意“不過在此之前,老夫有一物歸還。”說罷,他從間解下劍器,輕輕拋給了孃親。

孃親素手一養,袍袖綻開,穩穩抓住劍器,美目一凝,沉聲道:“含章劍。”我這才看清,其形制、紋路、劍首,儼然就是沈師叔贈送的寶劍。

“不錯。”範從陽頷首撫須“當仙子救子心切,將其落在了雲隱寺,老夫知是徒孫愛劍,便代為保管,此時原物奉還。”範從陽甫一現身,我便看到了此劍,但失去了靈目力,我並未將其與含章劍聯繫,畢竟儒家聖人佩劍講道、周遊列國,後人效仿先聖風采也不是孤例。

這兩未曾再見含章,只道是孃親為我身體與心情考慮,既怕我興起亂動武藝,又怕我見獵心喜之下察覺自己武功盡去,因此收撿在側,誰知竟落在了留香坪,為範從陽所拾。

不過由此觀來,更是佐證了當時我命懸一線、情形險峻到了極點,孃親心急如焚、無暇旁顧,否則以孃親的顧慮周全、無微不至,知我對含章劍愛不釋手,定不致有此疏漏。

不過我並未從孃親手中接過佩劍,搖頭道:“多謝閣下歸還愛劍,不過現下我形同廢人,要來也無用。”聽得此言,孃親目擔憂,我則回了個微笑,示意無恙…武功盡失我都不在意,何況一柄劍器?再說含章既已失而復得。

即使我不能揮劍決浮雲,用以裝飾佩身也不落俗套,並非毫無用武之地。孰料範從陽緩緩搖頭說道“徒孫言之過早…你並非那失馬的翁。”

“此言何意?”此話並不難解,乃指我並未失去武功,但我功體破碎,體內奇經八脈俱已堵,元炁難以調動,轉圜餘地將從何來?

“呵呵,其中緣由正與老夫不得已出此重手有關…若老夫所料不差,你體內當是元炁堵了經脈,無法運功。”此回範從陽卻一改鋪敘贅述的子,並未等我問答,馬不停蹄“但你可曾想過,功體若是散盡,豈有殘留元炁之理…因此其實你功體仍在。

只是破碎,現下你所要做的乃是凝聚聖心,屆時永劫無終便可恢復如初,展現它原本的神威,更上一層樓。”元炁殘留之事。

他所言確實有理,但轉念一想,我又有了新的疑問:“閣下前不是說聖心隨時可以凝聚嗎?又為何要將我功體打碎?”範從陽閉目撫須,緩緩搖頭:“那是一家之言,老夫岐黃醫道涉獵不深,算不得準…讖厲道兄以青帝元炁探查之後,才告知老夫緣由:你體內的永劫無終是你父親留下的,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自元炁顯現便丹田已存,功法也初具規模。

但也成了你的桎梏…無論你怎麼修煉,再也無法開拓丹田,再也無法突破元炁上限,是也不是?”

“沒錯。”此節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大方承認。

範從陽點頭撫須:“這便是了,當初你父親留下的功體,應當是沒有聖心,經你十餘年來夜修煉,愈加渾然堅固。

但同時功體本身也變成了無法自行突破的瓶頸,此時再祭練聖心也無濟於事,二者難以相融,更不用說再現神威了…唯有不破不立,以外力擊碎功體,再以聖心重聚。

只是這個力道卻需準至極,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告訴我等,由我們母子自行決斷?”孃親冷冷發問,並未聽信他的一面之言。

範從陽苦笑道:“仙子與徒孫十餘年來相依為命,舐犢情深,即便如實相告,你也下不去手,說不定還會百般阻撓。”我們母子一時無言以對。憑心而論,範從陽所言不無道理,哪怕這個方法真能助我突破瓶頸,孃親定然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