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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重回中央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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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妹妹別說胡話了,我連這位姑娘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一臉無奈地輕責,也算給她一個臺階下。

“二哥,我忘了說了,你媳婦姓葉,芳名明夷,表字照純,跟你一樣是有‘字’的哦!”沈婉君完全失之要點,反而補救似地介紹起眼前的女冠。我眼角搐,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找來一個素昧平生還冰冷駭人的女子,說是我的媳婦,換成其他人恐怕已經捅了我兩刀了,雖然這女子一看就不是常人。

但她之所以沒有捅我,絕非是教養有素或者一見鍾情,反觀她的目光彷彿掃過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恐怕我在她眼裡與頑石朽木殊無特異,這樣的女子討來做媳婦,恐怕還沒抱上就冷死了。

不對不對,重點不在她適不適合做媳婦,我也被這小妮子帶偏了,我心中正自懊悔之時,葉明夷卻開口了:“婉君,這就是你二哥?劍術比你哥還差,看來也就一般人。”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聲音竟不似面容那麼冰冷,反而有著壓抑不住甜糯之意,一言一語都直膩心脾。

我似也被沈婉君胡鬧得昏了頭,連忙作揖道:“葉姑娘竟然還把我當人,在下受寵若驚。”五分玩笑,五分卻是真話,想來她沒有將我比作朽木頑石已經是給面子…雖然是給沈婉君面子。

冷美人無動於衷,視若無睹,一旁的沈婉君倒是捂嘴捧腹,笑得花枝亂顫:“誒喲,二哥,哈哈,什麼叫‘把我當人’,你說得也、太過分了…這可是你媳婦啊、呵喲…”葉明夷的眸光中全無一絲情愫,我甚至懷疑她究竟能否產生此物…當然,她冰冷的內心也讓我敬而遠之,不會自作多情。

她是毫不在意,我則是有自知之明,唯有沈婉君這個從中撮合的“媒人”沉浸其中,不知她是真心誠意還是故意玩鬧。

場面已經到了快要不歡而散的地步了,而沈婉君還不自知,恰好此時一道仙音如同救世主般降臨:“婉君,到師叔這兒來。”正堂前,孃親衣袂飄飄,招手示意。

***孃親的出現我並不意外,以她的靈覺,百米之內的有生之靈皆無所遁形,察知沈婉君來訪不過舉手之勞。

但她是否特意為我解圍救場就不得而知了…正堂前距此至少百步,以我的內功境界,想在百步外將他人的話語盡收耳中實在力有不逮。但孃親是絕世高手,不可以常理度之,我不敢往下定論。

“仙子姐姐,馬上就來…二哥,好好跟嫂子培養情。葉姐姐,給我二哥個機會哦…”沈婉君“長袖善舞”先後應付了三個人…雖然稱呼用得不倫不類…蹦蹦跳跳地跑到孃親身邊去了,我回頭一看。

那冰冷美人已經恢復了“目中無人”的狀態,雙手環抱,將雙峰托起,衣領間擠出一抹軟膩。葉明夷滿臉都寫著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實在不想招惹她,但無論如何來者是客。

就這麼相對無言也不是辦法,我嘗試著拋出一個問題:“葉姑娘和婉君是怎麼認識的?”冰冷美人無動於衷,丹鳳眼緊閉,纖睫傲立,幾乎讓我以為方才的“拋磚引玉”沉入了汪洋大海。我正自尷尬,她忽地睜開鳳目,甜糯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兩年前。

她生母逝世,跑到我修煉的靜齋,看她哭得傷心,我便安一番,將她送回府上了。”原來二人因此結緣。

只是這涉及婉君的一樁傷心事,不宜深究。我怯生生地嘗試結束這個話題:“婉君對母親情很深啊?”女冠冷冷哼道:“呵,閣下和婉君才認識幾天?”

“咳咳。”我被她尖銳的話語嗆得啞口無言,竟與沈家大哥有些同身受。

“柳公子,貧道勸你離婉君遠一點,”葉明夷鳳目一眯,忽然如慈母護女般警告,冰冷無儔的面容散發著淡淡的威嚴。

“此話怎講?”她與沈婉君如出一轍的前言不搭後語,教我滿臉疑惑,若非二人相貌沒有半分相似,格又是截然不同,我幾乎懷疑她們是一母同胞。

“貧道看得出來,你對婉君既無男女之情,也無愛慕之意。”

“葉姑娘確實觀察入微,但這和遠離婉君有何關係呢?”這番話教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若是擔心婉君遇人不淑,我毫無念想豈不非求之不得嗎?

“婉君卻有擇你為夫之意。”葉明夷面上冰霜不化,語氣淡淡。這一句卻更加石破天驚,教我一時瞠目結舌,只覺得既震驚又荒唐。且不說她年齡尚小,雖是整將嫁娶大事掛在嘴邊,其實對兒女私情不甚了了。

以為只需貌美如花、峰高嶺傲便萬事不愁…說好聽點是無憂無慮,說難聽點是沒心沒肺,況且她還嚷嚷著要給我介紹媳婦。

就衝這牽線搭橋的舉動,哪有半點傾心於我的模樣啊?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葉明夷漠然開口道:“柳公子似乎尚未辨清一些誤會…‘擇你為夫’與‘傾心於你’不可等量齊觀…婉君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才總想著嫁人。

而現下她似乎因為什麼緣由而不得不選擇你。”我聞言更是搖頭不已,能有什麼緣由影響到她的終身大事?等等,並非沒有。

忽的,我靈光一閃,眼角搐,明白了箇中緣由:《節盈沖虛篇》。當孃親託我之手贈婉君以秘籍,她因父親之故,立誓不得將功法透漏給任何人,否則將會禍及母親的在天之靈。

更後來,沈師叔一番語重心長的談話雖是解開她的心結,薄玉鸞之事卻又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若她害怕自己一時不慎重蹈覆轍,則可供選擇的枕邊之人時將極為有限。

但誓約有一個漏,那就是原本已知的五人…孃親和我母子二人以及沈師叔一家三口…不在“任何人”之列,只因我等皆是知情人士。只要選擇知情人為“夫君”那麼無論怎樣與他談論《節盈沖虛篇》,都勿需擔心誓言,因為“夫君”早已知曉!父兄以及我的孃親都不在考慮之列,那麼選擇就只剩下我一人了,更何況這功法本就是借我之手轉贈於她,這既是說。

除了孃親與婉君,我便是世上最瞭解此功法的人了。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悟出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時興高采烈、歡呼雀躍的模樣。

“這個丫頭。”想清楚了其中緣由,我一時啼笑皆非。

“看來柳公子心中明瞭了。”葉明夷並非疑問。而是十分確信地陳述,已然從我神情中得出答案。

“葉姑娘冰雪聰明,我大概明白是何緣由了。”我以手扶額,搖頭承認,但並未透漏究竟…雖說葉明夷與她結伴而來,一副閨中密友的模樣,但哪怕值得信任,我也不能越俎代庖,畢竟沈婉君為此事發下重誓。

“那柳公子打算如何行事?”我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葉姑娘放心,過不了兩,我和孃親就會離開此地。

等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之後,我和孃親就會回葳蕤谷中隱居,也不知會不會再回這百歲城。”葉明夷一直面無表情地聽著,卻在我說到“百歲城”時,忽然蹙眉撇嘴,似乎對此異常不齒。雖說這番“失態”轉瞬即逝,卻未能逃過我的眼睛,教我產生了一絲疑惑:百歲城與葉姑娘會有什麼關係呢?未及久思,腦海中便驚現了兩個曾經邂逅過的詞彙。

我望著那冷若冰霜的容顏,猶疑試探道:“莫非…葉姑娘是光純皇帝御賜名字的祥瑞長壽者的後人?”即便百歲城並非名地古都,葉姓應該也不算稀有,這個猜測實在有點過於牽強,我一時也難下定論。

“柳公子觀察入微、智慧過人。”葉明夷一句淡淡誇讚肯定了我的猜測,面又恢復了冰冷,方才的失態未能留下絲毫痕跡。

“那,葉姑娘為何對百歲城…”她祖上得天子賜名,白水縣城也因之改稱,照常理來說應當與有榮焉,卻為何一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樣子…

以她冰凍三尺般的心境來說,此言都還稍嫌不足…未涉其事,未敢輕言,此中緣由也許遠超我所能想象,是以我並未將話說盡。

葉明夷反問道:“柳公子以為,祥瑞是好是壞?”這話問得明顯有深意,我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這…旁的不說,至少進獻祥瑞者會受到嘉獎吧?”

“那貧道再問柳公子,長壽之人是進獻者嗎?”

“這…難道?”我心中巨震,回憶起老擒風衛所說,進獻祥瑞者乃是當年的白水知縣。而百歲老人應屬“祥瑞”之物…這之間的區別,細思極恐,連我也不敢多想。葉明夷冷笑一聲:“如柳公子所想,貧道五世祖正是被進獻的‘祥瑞之物’。”她尤其在“物”字上加重了語氣,能讓心如死灰的修道女冠神態失儀,怨懟之深難以想象。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我明知此中定有驚天內幕,卻仍然擋不住心中翻湧的好奇心。

葉明夷鳳目冷冷地打量了一番,終是緩緩開口:“貧道…數代以前,我葉家原本只是白水縣內平常的富戶,家中有幾畝薄田,也沒出過長壽高齡之先祖。

“我五世祖本名為葉奇英,讀過私塾卻沒能考取功名,後來便改行經商,小有成就,頗具錢財,而他並沒有為富不仁,誠信買賣、童叟無欺。

而且積德行善,每逢災荒或者每月十五,都會施粥舍米、救窮濟困,也不知真是善有善報,就如當年他救濟的那些窮人為他祈福的那樣…他真的長命百歲了。

“在他一百零八歲的大壽那年,已然癱癰臥榻,相蔡淵的黨羽寇隱寇遯尾被貶到白水縣就任知縣,他為了重回中央朝廷,決定冒行進獻祥瑞之事。多方打探之下,便找上了葉家家主,也就是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