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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人人得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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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哪裡話,今能得指點津,侄兒已是心滿意足,怎敢再起貪心?”我趕忙擺手,知足而退。

不過沈晚才口氣一轉,又道:“雖然不可將招式傳你,但師叔卻可將劍法對敵的要領教給你,相信以你的天資,不便會悟出心得。”沈師叔一番好意,我自是應承下來,抱拳躬身道:“請師叔賜教。”沈晚才扶直我的身子,踱步沉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賢侄,天下武學招式,無論是使哪門武器,歸結底,講究的都是:克敵制勝。

“而諸般武學武器,各有長短優劣,因此要克敵制勝,最有效的就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簡而言之,各門各派的招式,無論多麼妙,若想充分發揮威力,都必須攻向敵人招式的薄弱之處。

“如我練就的一式劍招‘乘龍拂’本是由上擊下,鋒芒畢,倘使對上佛門善護御守的‘地藏承鍾’卻也無計可施,正是此由。

“因此招式雖好,但也需隨機應變,沒有哪一招哪一式是可應萬變的,如此這般,賢侄可懂?”原來武功的本要旨在於克敵制勝!

我身具內功,若論武學境界原也不低,在同輩中甚或可稱出類拔萃,但這番造詣見解卻是我從未深究過的。原因無他,我練武習技不為其他。

只是因為孃親教我習武,我既沒想過也不敢拂逆孃親的意願,因此這四年間雖也推石鍛軀、採機凝炁以練功體,但不過是渾渾噩噩、聽命行事罷了。

因此沈師叔這番話才顯得發人深省、振聾發聵,一下子直指武學本。我不由得嘆:“師叔的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這般道理孃親十幾年都不曾告訴侄兒。”

“哈哈,將師叔和你孃親相提並論,賢侄可是在埋汰人了。”沈晚才大笑不已,連謙虛也這般豪“謝仙子不告訴你,是因為她深諳其理,習以為常,與吃飯喝水一般自然…讀書寫字需要老師傳授,但吃飯喝水還需要老師嗎?

以她絕世修為,無論何招何式,在她眼裡就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值一提。”

“啊,有這麼誇張嗎?”以孃親冷淡的子,自是從未提過她的武學究竟臻至何等境界,但我也沒愚不可及到見了絕壁立身的仙姿,還會以為她不過功夫尋常之輩,可此刻聽沈師叔這般不吝美詞地奉為天人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沈晚才豪中帶著一絲正,頷首不止,悠然神往道:“當然有,你孃親功法已臻至化境,元炁隨心而動,此乃無數武人夢寐以求的能為。

例如招式的破綻,我亦可察之,但破敵卻仍需以劍、以力、以巧來取勝,而謝仙子元炁磅礴,破體化形,勿需藉助武器,直接以無形無質、沛莫能當的元炁,攻其必救,一擊便可制勝…換言之,如果要以武學招式來對付你孃親。那麼將無人是她一合之敵。”

“孃親有這麼厲害嗎?”連俠義傳奇中的奇俠異士也鮮有如此身手。但聽沈師叔言之鑿鑿,又不像恭維,我一時間猶疑難定。孃親功法登峰造極我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武功究竟高到何種程度,卻還是不甚明瞭。

“賢侄,如果非要按武功給武林中人分個高低,你認為當以何為依據?”沈晚才輕笑一聲,卻並未正面回答,反是提起了看似不相干的話題。

我心知必有二者干係,於是沉了一會兒,說出了猜想:“外功、內功?”

“賢侄果然聰明!”沈晚才目現讚賞,豎起拇指“按照武林中不成文的說法,硬功入門者為三,硬功大成而內功入門者為二,而內外功皆大成者則是一…當然,修煉道家功法的不在此列。”我試探地問道:“那孃親是…一高手?”未曾想,沈晚才卻搖頭否定,朗笑道:“非也,謝仙子乃絕世高手。”

“啊,這又是怎麼個說法?”沈師叔明明只說一二三,卻冒出個絕世高手來,我一時錯愕難解。***“這就涉及到‘元炁’了。”沈晚才沒再賣關子,為我解惑道“一高手內功大成,便可以元炁增強劍術、刀法等招式的威力,然而終究要藉助有形之物。

而似你孃親這等絕世高手,卻勿需借外物便可發元炁純罡…前者稱為‘借形’,後者稱為‘化形’…‘借形’之法,練了內功自然便會。

而‘化形’之法,則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我若有所思地頷首道:“原來如此。”借形之法,應當便是如我一般。

以元炁增益四肢百骸,使得氣力大增,威勢非凡,便是一片枯葉,只須找準鋒芒、以磅礴勁力催發,亦可破碎翠屏。

若說將元炁灌注刀劍卻又是無稽之談了,本是由生機採練而來,又怎可與死物混元,但孃親的元炁分明又可以破體而出。

就如我體驗過無數回的化汗去漬、清潔軀體,端的是難解非常,看來果然是非絕世高手不可體悟…此時我早已明白,孃親應當便是修習道家功法的不世天才了。

我不再過分糾結,不到那等境界,再窮追猛求也於事無補,轉而將心緒轉移到武林高手的劃分一事。武林中一二三高手的區分,應當也算不得隱秘。

只是孃親甚少提及…估計以她冰雪淡泊的子,只會覺得無聊至極,又怎會與我談論這些呢?將心中淡淡的憂傷一下,我躬身謝道:“侄兒受教了。”能瞭解一些武林常識,也算不虛此行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師叔,道家功法為何如此特殊?”武林高手的劃分依據不適用於修煉道家功法之人,以外功大成的形體特徵也不能判斷他們是否身具功法,卻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差別。

“因為道家功法講究的是悟…不是普通的武學悟

而是妖孽般的悟…道家功法篇章傳世極廣,幾乎每本道家典籍都算是功法,《道藏》、《道德經》、《周易參同契》、《大道論》、《清靜經》等…

講述神話的除外…然則,能從中參悟修煉之法的人卻寥寥無幾,而但凡悟出功法者,俱皆臻至絕世高手的境界。

更令人費解的是,玄武王朝武林中有兩位曇花一現的道家高手,相隔數十年出世,據傳悟自同一典籍。

而武功路數卻大相徑庭,不過參修道家的多是閒雲野鶴,這等高手到底有多少,誰也不得而知。”這番話說到最後,以沈晚才豪直率的子,竟也有些唏噓之態,似神往似遺憾。

我則默然聽完,由此思己,自己身負無名功法而不像常人循序漸進,僅此看來似乎很接近道家。

但我自知並無妖孽之資,對道家典籍更是淺嘗輒止,況且孃親曾說過我的功法與父親有關,莫非…父親竟是道家高手?以道家功法的神異,不無可能。可惜孃親對此三緘其口,我不明就裡,更不得而知。算了。

武學一事到此為止,應當與沈師叔求教如何共商誅除賊了,我深一口氣,向面前的豪男子半躬行禮:“沈師叔,侄兒還有一事相求。”

“哦,賢侄但說無妨,勿需行禮。”沈晚才忙將我扶直,雙目有神,真誠相視。

“師叔可曾聽說過天下第一賊‘玉龍探花’?”

“‘玉龍探花’?我倒是有所耳聞,距今約二十年前。

他於青州一帶姦擄掠、女,一時間江湖上人人喊打,不過沒過三年,便被蒼榆郡逐星派的真傳弟子洛正則打成重傷,從此銷聲匿跡。賢侄莫非有此獠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是,沈晚才似乎對此人頗為悉,道一番我不得而知的密辛,連一旁的沈心秋都饒有興趣地走近兩步。沈師叔知道此人,那就好辦了。

我心中暗喜,點頭道:“有,侄兒昨探查得知,此人正在百歲城中!”沈晚才似也有些意外,眉頭一挑。

相問:“哦,賢侄如何探得,細細道來。”

“昨侄兒將《節盈沖虛篇》送到府上後,回拂香苑時,發現街角處有人窺伺,而後又認出前此人也曾在沈府附近出現過。

我心下暗自警惕,飯後出來散步,竟發現他仍在原處,便跟蹤他到了一處園林的後方小院,聽得一龜奴與他談,自稱天下第一賊‘玉龍探花’,而且還喚那窺伺者為傳人。

因兩人行為言語對我孃親不敬,我不好與孃親細說,於是便想著找沈師叔商量,討教該如何處理。”我簡略地複述了昨跟蹤所得,只隱去了二人對孃親的汙言穢語。

“賢侄可看過那龜奴的容貌?”沈師叔豪不拘,做事也周全謹慎,並未以我耳聽之言為準,反倒從形貌方面加以查證。

“有,離開前侄兒曾自小窗偷偷瞄過,還記得一清二楚。”

“聽賢侄描述,那龜奴卻與‘玉龍探花’有幾分相似,此事應該有八九分為真。”我將那龜奴的相貌仔細描述後,沈晚才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才頷首確認“沒想到他竟然躲在如此藏汙納垢之地,淪為龜奴,難怪二十年來無人發現。

看來當年洛正則不光是重傷了他,還對他施以嚴懲。”眼見沈師叔也有出手除惡之意,我適時向沈晚才鞠躬道:“師叔,這二人對我孃親大為不敬,侄兒身為人子,斷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只是侄兒初出茅廬,不知該當如何,還望師叔教我。”

“誒,賢侄這是幹什麼?”沈晚才連忙將我扶起,正氣凜然道“‘玉龍探花’作犯科,人人得而誅之,他的傳人自然也不可輕縱,武林中人本就應當以俠義為先,懲治賊義不容辭。

何況他們還冒犯仙子,更是罪加一等。”見沈晚才答應下來,我連忙追問:“那師叔,眼下我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