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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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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雲,你最好馬上出《無極錄》,我等還可放你一條生路!”張行之大義凜然道。

楚非雲呼出一口氣,沉聲道:“在下並未盜取《無極錄》,是魔教之人暗算李石峰前輩在先…”

“魔教?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有種就讓我們搜身,以證明你的清白!”寧劍辰早就看楚非雲不順眼,此時自然是多加刁難。

楚非雲心中憤恨,《無極錄》確實在他身上,如果讓他們搜身,肯定會讓他們確定是自己所偷,而且他也不能將《無極錄》給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

單鳳儀望向楚非雲的神頗為複雜,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倒是她旁邊的師妹葉飄零出言道:“楚非雲,你冒犯我師姐,又偷盜《無極錄》,還不束手就擒!”楚非雲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轉到音井嚴身上,只見音井嚴神不變,眼神堅定,一隻手重重地拍在楚非雲的肩膀上,沉聲道:“楚兄,我相信你!”楚非雲身軀一震,這個才認識這麼短時間的好朋友、好兄弟竟然如此無條件信任他,使得楚非雲很是動,此時只覺得心澎湃,有如此兄弟,又有何遺憾呢?他一隻手拍在音井嚴的肩上,豪情萬丈,大笑道:“好!多謝音兄,既然如此,今天就與他們大戰一場!”

“痛快!”音井嚴哈哈笑道。

楚非雲望向張行之等人,冷聲道:“不怕告訴你們,《無極錄》確實在在下手中,不過那是因為魔教中人暗算李石峰前輩在先,而在下碰巧救下李前輩,李前輩中毒甚深,臨死前收在下為徒,這才將《無極錄》託於在下,至於信與不信,那是你們的事,楚非雲雖不算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敢作敢當,心中無愧於天地!”楚非雲直言不諱,倒令周圍的人有些驚詫,不過有更多人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無極錄》搶到手,張行之現在心中倒也是對楚非雲有些佩服起來。

單鳳儀見他一派大丈夫、頂天立地之氣概,也不微微動容,芳心中不免起了絲絲漣漪,只是望向楚非雲的神更顯複雜無比,有憤恨、有惱怒,可更多的是欣賞與敬佩,以及其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

張行之深一口氣,緩緩道:“楚非雲,老夫念你是個人物,只要你出《無極錄》,老夫以無量劍派上下為你擔保,無人能動你分毫!”楚非雲抱拳道:“多謝!不過晚輩答應過師傅,所以晚輩恕難從命!”

“楚非雲!少羅嗦,出《無極錄》!”寧劍辰先行發難,長劍宛若游龍,直刺而來。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蠢蠢動,張行之長嘆一聲,手中一抖,長劍直取,不過音井嚴卻率先出手,硬是阻攔張行之,不少人直接往楚非雲處湧來,單鳳儀突然銀牙一咬,提劍直入人群,率先攻向楚非雲。

寧劍辰劍法妙,幾息之間連出十數劍,直刺楚非雲周身要害,但是楚非雲可沒那麼容易就讓他得逞,手掌一翻,運氣陰氣,掌風掃出,夾雜著寒冷的氣勁直寧劍辰,劍刃上頃刻間便覆上一層寒霜。

寧劍辰大驚,內力貫注劍刃,手中一挽,幻出劍花,同時化解冰寒之氣,此時其他人也不會放過機會,趁楚非雲與寧劍辰戰到一起,從後偷襲,風聲呼嘯,楚非雲心中連叫糟糕,對方人多勢眾,自己縱然回氣再快,長時間下去,也定然吃不消。

腳下挪移,楚非雲先閃過寧劍辰的長劍,然後側身面對偷襲而來的幾人,手掌如疾電般打出,氣勁寒熱織,空氣彷彿被一半蒸騰起來,另一半則冰冷無比,讓那些人著實難受,只好先收手躲避。

單鳳儀此時提劍而至,一招“清風拂袖”橫斬而來,楚非雲身形突然一頓,長劍劍尖差之毫釐從他面前劃過,與此同時又有幾道銀光來,幾把長劍直取楚非雲的後背、身側、前以及小骯。

楚非雲本想借助自己擅長的步法避開,可是腦中突然閃過太極拳中的借力打力,電光火石之間,楚非雲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以太極對付他們。一來太極拳傳後世,雖然在對敵方面,失去了不少髓,但是主要招式什麼的都還在,而且太極拳在現代中國也較為普及,楚非雲是個武俠愛好者,曾經也自己買過教學書和光盤,心中對太極拳也算有些淺薄的認識。

在這種大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自己的醉仙逍遙步可保不敗,同時以太極拳為主攻,借力打力,既不消耗過多體力,又不需多強的內力。

楚非雲連退幾步,帶起一道白殘影從劍網中竄出,然後一招“提手上式”握住一人長劍的劍柄,用力一提,借用他的劍先是將其他襲來的長劍格擋,然後轉體遊移在那些人中間,穿梭自如。

楚非雲同時運起陰陽二氣,配合太極招式,柔掌連翻,面對攻來的長劍,一貼一粘,再卸力至一邊,借力一甩,面碰上其他人的兵器,織在一起,反手一,身體迴旋,一招“猛虎硬靠山”藉助慣,將一人靠飛,直撞上圍攻而上的一堆人,頓時倒地一大片。

“這是什麼武功!”寧劍辰驚疑不定道,可是手中劍如同長蛇吐信,似擇人而噬。

楚非雲慢慢有些掌握到太極的技巧,發力卸力也已經有些純起來,這個世界並沒有太極拳,所以以柔克剛,以慢打快,以靜制動的太極拳反倒有出奇制勝之效果。

不慌不忙,楚非雲面對寧劍辰的長劍,手掌前遞,畫起圓圈,寧劍辰只覺得劍刃上的氣勁被牽制,就在他有些驚詫,微微分神之際,楚非雲運起陽氣,轉化為烈炎真氣,因為陽氣灼熱的特點,經過剛才一番打鬥,使得楚非雲運用起來變得純得多,所以他乾脆就按真氣屬取名為烈炎真氣,而陰氣轉化的真氣,取名為寒冰真氣。

只見他手掌泛紅,有若火焰一般,一掌拍在寧劍辰的劍刃上,灼熱的氣勁經過劍身直傳至寧劍辰的手上,燙得他疼痛不已,長劍差點脫手而出。

此時楚非雲周身馬上有人圍攻過來,無論掌還是兵器,都招呼而來,楚非雲先牽制住寧劍辰,手掌一翻,正打算回身應對那些人時,單鳳儀卻突然殺出來,嬌軀正好有意無意擋住了那些人的來勢,無奈之下,那些人自然只得悻悻收手,畢竟他們也不想得罪無雙劍派。

這也是楚非雲想要的結果,他明著將自己有《無極錄》的事告訴在場的人,這樣那些人都想得到《無極錄》,就會使得場面混亂,那樣他就有機可趁,而且那些人暗含鬼胎,誰都想坐收漁利,出手時自然會留有餘地,那他便可較為輕鬆應付,在這些人中,武功真正算較高的,也就是張行之和單鳳儀幾人,不過人多而雜,使得他們幾個也無法放開手腳對付楚非雲和音井嚴,其他人也不敢傷到他們幾人,可以說各有顧忌。

寬敞的大街,此時已經淪為戰場,百姓四散而逃,就剩下楚非雲他們互相撕殺。

單鳳儀一劍遞出,寧劍辰見機不可失,先是化解那股灼熱的真氣,然後劍尖輕顫,回身斜挑,楚非雲被兩面夾攻,突然施展一招“白鶴亮翅”一手畫圓,引導寧劍辰的長劍,另一隻手牽制單鳳儀。

當兩劍迫近楚非雲的身體之時,他身子一扭,兩掌以柔勁一卸,將兩劍引開,從他身旁錯開,單鳳儀和寧劍辰的劍撞到一起,二人均是被對方的氣勁一震,幸無大礙,就在此時葉飄零一劍殺出。

“雕蟲小技!”楚非雲冷哼一聲道,突然身體竟然不可思議,直線平移後退,同時推掌,將單鳳儀和寧劍辰的劍撞向她。

無奈之下,葉飄零隻得改變劍勢,身形一頓。楚非雲剛剛退出無雙劍派三人的圍攻範圍,馬上又有人帶劍襲來,明晃晃的長劍劍刃,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寒芒,此時場面已經有些混亂不堪。

楚非雲也不管他們是哪派弟子,兩掌在身前畫圓,氣機牽引,手掌發出絲絲真氣,纏繞上他們的長劍,不由自主下,那些人的劍尖被引到一點上,楚非雲將那些絞在一起的劍卸到一邊,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息之間跨至那些人面前,雙掌運起烈炎真氣和寒冰真氣,眼疾手快打在他們的口。

只見那些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倒後面的人,同時兵器也紛紛脫手而出,楚非雲深一口氣,飄渺的身法連續施展,周圍的人硬是拿他沒有辦法。

音井嚴這邊是兵器相碰之聲不絕於耳,他的單刃劍完全取直線攻擊,豎劈、橫斬、斜挑,雖然招式簡單,大開大合,但是在混戰之中卻效果奇佳,長劍橫掃之下,周圍的人均是被他的罡風所,靠近不得。

張行之雖然武功較音井嚴高,但是周圍人太多,他乃是一派之主,必須顧忌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得不收斂劍氣,以免傷到周圍的人,音井嚴卻正相反,長劍一寸長,一寸強,近身又有短劍護身,靈活輕巧。

音井嚴雖然外表看似枝大葉,有些莽撞,熱血過頭,不過在對戰之時,頭腦卻清晰無比,知道張行之有些縛手縛腳,他抓住這點,故意穿梭在人堆中,剛猛的劍法,打得痛快淋漓,被他所殺所傷之人不少,還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哈哈!張老頭,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打得那麼窩囊!”音井嚴嘲笑道,不過言語中倒有怒張行之意,畢竟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

張行之氣得面鐵青,怒聲道:“音井嚴,你少囂張,看老夫今天如何將你擊殺!”音井嚴手中不停,長劍一,盪開一些攻來之人的兵器,又砍傷幾人,他眼中閃爍著喜悅的神,同時笑道:“喂!都一起上吧,不然就太無趣了,可要讓我盡興啊!”周圍的人還真被音井嚴的那種氣魄給震懾住,張行之則是氣得不行,終於忍不住長劍一抖,劍氣縱橫,也顧不得什麼,不過旁邊的人倒是遭殃,被劍氣所傷,音井嚴哈哈大笑道:“這樣打才痛快!”雖然音井嚴也懂得利用周圍的局勢,不過打久了,他也有點不耐煩,畢竟他這個人還是喜歡直來直去,用楚非雲的現代話來說,就是他太過熱血了…

張行之既然出手了,也就不管那麼多,劍尖連顫,一招“乘風破”凌厲劍氣直襲音井嚴而來,但見音井嚴毫不畏懼,大喝一聲,長劍一揚,硬是和張行之拼在一起,身上衣衫被劍氣劃破,割出數道傷口,鮮血溢出。

不過音井嚴置若罔聞,完全不在乎,兩劍揮舞,彷彿不要命般,連砍張行之,難怪他有狂狼的稱號,還真是名副其實,張行之又豈會與他拼命,面對他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利用巧妙的劍招化解,音井嚴反倒是越打越興奮,非常來勁。不過兩人周圍劍氣四溢,罡風陣陣,也迫周圍的人不得不退遠楚非雲借用太極的“攬雀尾”招式,一拂一,將那些圍攻上來的人甩了出去。

“師兄,合擊他!”葉飄零向寧劍辰道。

“好!”寧劍辰道。

單鳳儀聞言,美眸中卻閃過一絲焦急之,葉飄零揮出幾道劍氣襲向楚非雲,寧劍辰從旁攻來,幻出數朵劍花,形成漫天劍影,鋪天蓋地而來,楚非雲袖口一揮,帶起一股柔勁,想先去化解劍氣。

瞬息間,兩人又同時變招,葉飄零身姿變幻,動作倒顯得很是優美,不過她手中的劍就不那麼好惹,迅疾無比,直刺向楚非雲小骯,寧劍辰灑出一把劍光,圍在他的周身,連連刺出。

單鳳儀此時腳下一點,嬌軀飛掠過來,不過異變陡生,楚非雲正想卸開點向小骯的劍時,誰知葉飄零突然變招,劍勢上挑,一招“一鶴沖天”此時寧劍辰手掌一幻,棄劍用掌攻來,楚非雲畢竟實戰經驗不足,微有些手忙腳亂。

寧劍辰嘴角浮現一絲詭笑,掌勁擊出後,突然手中長劍一抖,揮灑出一把光影,剎那間從光影中劍尖竄出,直刺向楚非雲的左邊口。

楚非雲大駭,左肩一扭,想側過身躲開他這一劍,可惜他出劍太快,角度太刁鑽,楚非雲下一刻便覺到左肩一股刺痛,出一道血箭,咬緊牙關,楚非雲左肩一沉,藉助卸力之法,化去大部分勁力。

虛實之間,讓楚非雲吃了一記大虧,他忙打出一掌寒冰真氣,退冷葉飄零,同時遞出兩指,一夾寧劍辰的劍,一冷一熱兩股真氣剎那間替使出,熱脹冷縮的道理他自然明白,藉此突然發力,兩指用力一折,頓時寧劍辰的劍斷成兩截,楚非雲另一隻手立馬一掌追去,兩股氣勁織形成螺旋狀,隔空打在寧劍辰前。

寧劍辰“哇”的一口,吐出血來,受了內傷,那螺旋狀的氣勁突破了他用來護身的真氣,楚非雲右手連點幾個道,左肩已經止血。

一見楚非雲受傷,本來還不敢上前的幾個人,馬上攻了上來,楚非雲身隨意走,堪堪避過,單鳳儀見楚非雲受傷,沒由來心中一緊,有種莫明的疼痛。

下一刻,只見單鳳儀皓腕一抬,長劍一挑,後發先制而來,把楚非雲往旁邊開,卻正好躲過其他幾個人的攻擊。

音井嚴一見楚非雲受傷,先是猛力一掃,暫時退圍在他周身的幾人,連忙腳下一點,從眾人頭上掠過,口中邊喝道:“楚兄,你沒事吧?”張行之輕功也不弱,足尖一點,從旁飛掠追上音井嚴,劍刃輕顫,隱現青芒,只見他一劍劈來,揮出一道有若實質般的劍氣,風聲呼嘯,直襲音井嚴而去。

音井嚴一聲吼道:“老鬼,你真麻煩!看劍!”他反手一劍,上那道劍氣,頓時只覺渾身一震,音井嚴還是被劍氣所傷,他在空中勉強借力,落至楚非雲身旁,楚非雲忙伸手一把扶住音井嚴,關心問道:“音兄你沒事吧?”

“沒事!就那麼點傷小意思,看我等會怎麼宰了他們!”音井嚴說話還是那種口氣,雖然身上有多道劍傷,他卻完全沒覺,本不在乎,狂狼還真不虧是狂狼。

張行之等人將楚非雲二人圍了起來,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被打傷,不過武功最高的幾人,就只有寧劍辰被楚非雲打傷,此時他還怨毒地盯著楚非雲,眼中似乎能噴出火焰一般。

楚非雲眼角餘光往旁一掃,發現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城南門附近,楚非雲知道繼續打下去,肯定不妙,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比較理智,此時應該跑為上策,他表面不動聲,其實已經在找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要他飛上半空,絕對有把握沒人追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