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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落了地。

自從他死後，就沒人能夠陪他說話了。

只有餘風，總是隔段時間就來，比傅波那傢伙夠意思多了。

雨聲把公孫瑜的聲音都蓋過去了，肖自南沒能聽清楚，公孫瑜剛才都嚷嚷了些什麼。

他只是覺得公孫瑜這人真是太沒趣了，有什麼事不能回去再吵？

沒必要非要在他的墓碑前面吵吧？

嘖。

方才還跟墓碑有點距離的兩人，走近了。

一捧白的玫瑰，被放在他的墓碑前。

次次都是如此。

只要這人前來看他，他的墓前必然多一束白玫瑰。

那人擦拭著他墓碑上的遺照，那樣溫柔，像是在揩去他的淚。

肖自南忽然覺得怪異。

這種覺在餘風總是頻繁來看他時也曾悄悄地冒出過頭，可每次那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就總是因為太過荒謬而被他否定。

“餘風，你先跟我回去吧！好不好？你傷口還沒拆線，要是再這樣淋雨，你的傷口很有可能會染的。你先跟我回去行嗎？”雨勢太大了。

雨水淋在遺像上，像是成行的眼淚。

餘風是見不得他的南南哭的。

他生前沒有護住他，眼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委屈了他的南南。

他將傘往墓碑上挪了挪，遮住青年的墓碑。

黑的傘，擋住了墓碑上方的一片小小天地。

青年總算不哭了，笑容純淨而又明朗。

餘風眼神溫柔，“昨天晚上，南南託夢給我了。”公孫瑜對青年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

他之前一直不喜歡那個格孤高又渾身長著刺的青年。

可對方忽然就這麼死了，又是死在二十五歲，一切都才剛剛開始的年紀，還是在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的當晚，又多少有點令人心生同情。

同情歸同情，又多少有點氣惱對方。

那人生前就在餘風心中佔有極重的分量，如今人沒了，卻還是有著超乎預料的影響力。

公孫瑜對肖自南的討厭沒有改變，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關於肖自南的一切，對託夢的內容更是沒有半分興趣，可餘風身上還有傷，為了早點把人給“哄”回去，公孫瑜只能耐著子，“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一個人在這裡很孤單，他想讓我陪陪他。”公孫瑜的臉“唰”地一下就蒼白了下來。

他的聲音都破音了，“餘風——”如果說，在此之前，肖自南腦海裡，還僅僅只是一個不成型的念頭，聽到這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餘風喜歡他。

不是同之間相互欣賞的那種喜歡，而是對戀人的那種喜歡。

餘風竟然喜歡他？！

之前，餘風在墓地裡對沈柏舟動了手，肖自南只當對方是看在他曾經幫過季清的面子上，才會出手教訓沈柏舟。

後來，餘風只要空就前來他的墓地，每次前來，都會捧一束白玫瑰，他也從未往那方面去想過。

不，也不是當真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是覺得那樣的念頭太過荒謬了，所以才會一開始就阻止自己去想。

這人喜歡他什麼呢？

他們之間說過的話加起來甚至沒有他死後，他來他的墓前陪他說的要多。

“餘風，我知道你愛他。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的，是不是？你愛他，你可以只要有時間就過來看他，陪他，不一定非要……這些年，你為他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想，他若是地下有知，也定然會希望你能夠過得幸福快樂的。”公孫瑜是真的被餘風給嚇到了。

情深不壽。

他是真的害怕，以這人對青年炙熱的情，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你放心，我不會尋死的。”餘風太聰明瞭，一下子便聽出了公孫瑜的言外之意。

這讓公孫瑜一肚子勸的話只得生生憋了回去。

“公孫，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陪陪南南。”餘風替肖自南遺照上那一點的溼痕也給擦乾淨，動作那樣溫柔。

公孫瑜被他這副眼裡只有墓碑，只有肖自南那個亡故之人的模樣徹底勾起了火氣，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沒能忍住，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你想陪他，我不反對！但是，能不能請你把傷養好了再來？！”食指點，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心，“噓，你會吵到他的。”公孫瑜快要被氣瘋了！

肖自南點頭，覺得公孫瑜這傢伙的確是吵的。

不過，也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哎。

自從當了一隻孤魂野鬼之後，再鼎沸的人聲他怕是都能夠忍受。

墓地□□靜了。

靜得只能聽見樹葉簌簌作響，靜得能夠聽見每一朵花開出花苞的聲音，每一株草從草地裡鑽出的聲音。

肖自南沒有被公孫瑜吵到，倒是方才他所說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把傷養好了再來？

這人受傷了麼？

倏地，肖自南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鬼魂的五較於活人是要許多的。

他尋著血腥味的方向輕嗅。

最終，目光落在了餘風的腹部。

那裡有血紅的體在往外滲。

公孫瑜生氣的聲音劈開雨聲，“餘風，你腹部的傷口裂開了！你說你沒想過要尋死，好，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啊？你在做什麼？你到底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