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欠情先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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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個嬌滴哺的聲音道:“唷,怎麼姑娘我一來,大家就這麼客氣呢?”鐵手、無情、冷血轉頭望去,臉都變了。
這女子右手執一朵蓮花形狀可軟可硬的兵器,左手卻扶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中年漢子。
鐵手怒道:“你就是毒蓮花杜蓮?”杜蓮笑道:“正是姑娘。”冷血道:“你把追命怎麼了?”杜蓮笑道:“那就要看你怎麼了?”歐陽大哈哈大笑道:“杜香主,於得好,幹得好!”遂又回頭向諸人道:“好!追命的命就在我們手中。你們要救他,今晚上到敝谷去,‘無渡潭’處便可見到。過了今晚,可難保死活。”說著大步而走出店去。杜蓮嬌笑一聲,示威似的環場一顧,也跟著去了。司馬荒墳、土行孫、獨孤威等人一怔,也悻悻然尾隨而去。
冷血眉一場,肩一聳,正待追出,鐵手一閃身,已挽住冷血,小聲說道:“不可。”歐陽大走出店外,司馬荒墳等已追上,社蓮不解道:“我說呀大當家的,現在局勢是以五對三,以二對一,況且他們有人在我們手上作活靶子,幹嗎不打這一仗呢?”歐陽大搖頭笑笑。
司馬荒墳頓足怒道:“歐陽當家的,今你一定要跟我講個明白,為何不把握時機宰了他們?”歐陽大一面前行,一面道:“在情勢上我們佔盡優勢,但你可有把握打勝鐵手?”司馬荒墳呆了一呆,道:“單打獨鬥,很是難說;但加上孫老大,是可以把那兔崽子殺了。”歐陽大道:“好。就算你和孫老大對付鐵手,獨孤老二對付冷血,而我和杜娘子未必就一定能攻得入無情那頂轎子?”獨孤威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也不能放棄這勝利的時機啊!我們至少有六七成勝算啊!”土行孫忽然道:“我看歐陽當家並非放棄時機,而是製造更大的時機。”獨孤威道:“哦?”歐陽大笑道:“不錯。孫老大深知我心。”回首向獨孤威等道:“莫忘了追命乃在我們手中,他們今晚一定來救,事急倉促,他們三人必全力以赴,且不及約請高手,只要他們來的是三個人,”歐陽大臉陰森地笑了笑,接道:“單憑歐陽穀的機關行陣,就可以送掉他們兩條命。這是九成勝算的打法,難道你們舍九成而取七成?”司馬荒墳不吭聲。孫不恭忽然道:“若是諸葛先生今夜趕來怎麼辦?”歐陽大搖首笑道:“頭兒只怕已發動了,諸葛先生現在是自顧不暇。”獨孤威道:“那歐陽穀的機關是不是如你所說那般厲害?”土行孫冷笑道:“這點大可放心。”司馬荒墳沒好氣的道:“為什麼?”土行孫道:“因為歐陽穀本就是頭兒準備的退路,機關設計等都是由頭兒與家師親手佈置的。”上行孫這麼一說,司馬荒墳等都靜下來。
頭兒的武功才智,驚世駭俗,自不必說;九幽神君的五行陣勢造詣,更是高絕。司馬荒墳等彷彿已眼見到無情、冷血、鐵手等在機關中哀號,呼救…
棺材店之外已經展示了一個入暮的天,彩霞亂空,昏鴉四飛,歐陽大等人的身影漸次而遠,冷血道:“為什麼不追?”在暮中,他的聲音聽來又睏乏又疲憊。
鐵手失聲道:“你受傷了?”冷血道:“他們把我當作餌,以迫大師兄出轎,他們認定我和大師兄都逃不掉,所以也沒難為我。不過道被封了一夜,神較困頓。”無情道:“沒有受傷就好了。現在追命在他們手上,我們若現在就硬拼,無論如何,只怕三師弟先遭殃。”冷血道:“可是你已受傷,我體力也受損耗,而我們得赴歐陽穀,你知道歐陽穀又叫什麼?”無情道:“勾魂谷。”冷血道:“遠在我們崛起之前,千里神鷹、廣州名捕、軒轅天風,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無情道:“軒轅老前輩為了追緝一朝廷叛賊,誤觸機關而身死的。”冷血道:“他死在哪裡?”無情道:“就在歐陽穀。”冷血道:“我們在那兒救三師兄,長途跋涉,勞累不堪,豈不等於送死?”無情道:“誰說我們要在那兒才動手?”鐵手接道:“不錯。剛才馬上追去,必與歐陽大等直接手,恐殃及追命。可是現在——”冷血動容道:“現在暗中追去,再伺機下手——”鐵手笑道:“縱下不了手,至少也可以尾隨彼等通過機關重地有個詳細的瞭解。”冷血道:“那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追蹤。”鐵手道:“可是大師兄不便跟去,只好接應我們了。”無情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腳,道:“我當然不能跟去,那我們就一路上以標記聯絡。”鐵手一拱手道:“好,我們這就去,大師兄保重!”離歐陽穀二十二里遠,歐陽大等人經過一陣奔馳之後,略作歇腳,“毒蓮花”杜蓮忽道:“歐陽穀主,你想把追命困在那裡?”
“陰陽神扇”歐陽大笑道:“無渡潭。只有這個地方,我們可以輕易使他們命喪潭底。”杜蓮道:“你說無情他們是不是一定會來呢?”歐陽大道:“這幹自命道義之士,絕不會置追命的命不顧的。”杜蓮道:“既然無情、鐵手、冷血一定赴約,那追命倒不一定是要活著的了。”歐陽大道:“你是說——”杜蓮鐵青著臉道:“下手殺了,以絕後患。”歐陽大道:“不行。”杜蓮道:“為什麼?”歐陽大道:“如果追命是死人的話,無情等也非庸手,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具屍體,只怕不肯捨命渡潭。”豐行孫接道:“況且,只怕現在我們對追命一動,跟蹤的人,便會跟我們拼命了。”獨孤威一怔道:“跟蹤的人?”土行孫道:“不錯。無情、鐵手、冷血等之中一定有一兩個人,跟了過來。”獨孤威道:“為何我聽不見。”土行孫道:“他們的輕功很高,我也聽不見。”隨後又接道:“但我猜得出。”司馬荒墳冷哼道:“如果要殺,毋論是誰,也救他不來。”說著拇食二指凌空扣了扣!
杜蓮道:“不錯,司馬兄的‘三丈凌空鎖喉指’,鐵手等再快阻攔也沒有用。問題在要不要現在就殺。”土行孫忽道:“只要一擊必殺,殺了追命,少了一個人,然後再把跟蹤的二人殺掉,那也是上策。”司馬荒墳斜睨著歐陽大道:“那還可免動用歐陽穀的機關重地。”歐陽大苦笑道:“也好,如果我再不贊同,只怕諸位會以為我有二心了。”土行孫淡淡地道:“歐陽穀主言重了。頭兒視谷主如左右臂,並負責與我們聯擊,我們怎敢懷疑谷主呢?”說著向司馬荒墳唱個諾。
司馬荒墳十指發出如折裂乾柴般的異聲,正在這時,一人迅若蒼鷹,急勁驟落,卻點地無聲,凜然而立。獨孤威手一震,槍端翹起,土行孫卻疾道:“不可,是冷兄!”冷柳平淡淡一笑,獨孤威慍道:“好啦,冷無刀,適才我們在棺材店裡拼個死活,你卻英雄得很,飄然離開,走得倒灑脫啊!”剛才棺材店裡的一役,如果歐陽大這一方,除了土行孫、司馬荒墳、獨孤威、杜蓮、還多加一個冷柳平的話,那至少有九成的勝算,歐陽大他們早就發動了。
可是冷柳平卻被無情用話走了。
冷柳平淡淡笑道:“某家這次來,是向諸位道個歉,請各位息怒的。”
“無刀叟”冷柳平格僻戾,刀法登峰造極,極少禮下於人,而今公然道歉,獨孤威也有些訕訕然,不好迫人太甚,杜蓮笑道:“冷兄又何必多禮,不以多敵少,本是英豪本,倒令我等慚愧了。”語鋒仍帶譏嘲之意,冷柳平以格孤僻暴躁稱著,但仍毫不動氣,靜靜地道:“我還要向諸位借一個人。”歐陽大覺得有些蹊蹺,於是問道:“借人?”冷柳平孤寂的臉上居然笑了:“借了,我若有命在,則一定還你。”土行孫奇道:“借誰?”冷柳平遙指道:“他。”土行孫、歐陽大轉首望去,背後暮蒼茫,烏雲暗湧,沉寂無人,哪有人影?
猛地急風速起,冷柳平飛掠而起,手中寒芒一閃,雙手一推,右打獨孤威,左攻杜蓮。
杜蓮不及提毒蓮花相抗,左掌急起,豈料冷柳平一掌三招,一招三式,等於一連發了二十六招,杜蓮接得二十七招,已被迫退七步。
冷柳平右手寒芒直奪獨孤威咽喉,獨孤威槍長,不及招架,急一伏著,冷柳平一提腳踢飛他背上的追命。
司馬荒墳臉大變,叱道:“冷無刀,你找死!”
“三丈凌空鎖喉指”扣出,兩道尖銳的風聲夾向冷柳平的咽喉。
冷柳平一刀削去,獨孤威低頭避過,冷柳平飛腿踢人,左手仍迫退了杜蓮,只不過剎那間的事,同時間,手中寒芒大盛,離手飛出。
寒芒截向指風!
苗疆第一快刀對三丈凌空鎖喉指!
冷柳平手一抬,已接住追命,“波波”二聲,指風被切斷,寒芒也被飛,冷柳平長空掠起,避過歐陽大一扇,半空已收回寒芒,飛掠而去。
上行孫大喝,閃電抓向冷柳平腿雙!
冷柳平忽然大呼:“追命的命,你們不要?”八個字一出,驀然一棵槐樹上,飛出一個人,兩隻鐵拳,直擂向土行孫的兩隻手腕!
土行孫只好縮手。他的手忽然抓到了那人的前。
那人招式一變,雙拳已改擂向土行孫雙脅。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土行孫不想拼命,只好急退。
那人返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