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怎麼,你還不打算穿衣服?”庾隼翼愜意地用雙手把休閒襯衫的最後一顆鈕釦扣起,用眼角餘光看向坐在地毯上用手緊抱住膝蓋的貝鬱珊。從剛剛到現在,她始終一動也不動,就像個大理石雕像一樣。
厭惡她像個雕像一樣的靜止不動,庾隼翼上前用腳踢了踢她抱著膝蓋的手。
“幹嘛?難道你是希望我幫你穿嗎?”他把雙手放在長褲的口袋裡,不以為然地道:“換成別的女人我或許還會考慮,但對象是你的話…”未完的話凍結在一道空卻銳利無比的瞪視中。
就像被突然拋進北極冰冷的海域一般,一股使全身血凝結的陰寒從庾隼翼的腳底直竄上頭頂。
“你…”怎麼搞的?他竟無法正視她的眼。
超越極致的冷漠,在她那雙看似所有的情都被掏空的黑裡,一種不可思議的壓迫使得他呼困難。
想用譏諷或調侃來重新主導氣氛,奇怪的是,在她迫人的凝視下,言語的能力竟莫名消失了。
全身彷彿遭到凍結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宛如雕像的她以極緩慢的動作從地上站起來。
儘管以前也經常看見她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起碼覺是有生命的,那種刻意忽視或不想搭理的模樣跟現在這種無靈魂的機械錶情有著天地之別。
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似乎就只剩下因呼而細微起伏的口。
他的心跳明顯地紛亂起來,更糟糕的是,一種莫名的不安正隨著她的凝視而逐漸擴大。
如果這時候貝鬱珊上前來打他一巴掌,他一定無法閃避,因為他的雙腳和雙手此時都不聽使喚地僵凝著。
但是,出乎預料的,她沒有動手,甚至也沒有從她的口中吐出任何斥責的話語,她只是不發一語地彎下身,拾起雖然在強力的撕扯下卻意外澄有遭到破壞的衣服,安靜地穿上。
她的動作不顯慌亂和氣憤,事實上,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太過鎮定的表現反而讓觀看她一舉一動的庾隼翼格外的骨悚然。
在一種說不出的驚愕中,貝鬱珊昂首走過他身邊,留下一道淡淡的、屬於她身體特有的香味。
“開門。”她在門邊站定,嘴幾乎沒有動地對他下令。
大概是被她的氣勢給震撼住了,庾隼翼慢慢地挪動腳步,在把手邊的密碼鎖上按了幾下,門立即發出一陣聲響。
門開了又關,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上他的臉,庾隼翼這才稍微回過神來。
什麼嘛…
真是個無趣至極的女人,就算自己的初次被最痛恨的人掠奪了也不動怒,他真懷疑上帝在創造這個女人時是不是忘了賦予她人類該有的基本情緒。
撥了下垂落額前的髮絲,他試圖將莫名其妙產生的不安趕出心中,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那股不安卻像在心底生一樣,揮之不去。
jjjjjj“什麼…”一回過神,庾隼翼發現幾個參與會議的重要幹部正用那種這幾天來已經司空見慣的不解目光盯著他。
雖說已經習慣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自己。
可惡,怎麼又失神了。
努力想將思緒集中到手上的檔案,但是檔案裡的文字卻無法順利進入腦中,這種視而不見的苦惱連來困擾著他,甚至連他睡覺時也經常像現在這樣,呈現出一種恍惚神遊的狀態。
使他出現這種絕無僅有狀態的,是一雙空的眼、一張蒼白卻不得不承認的確美麗的臉和一個逐漸融入夜的單薄背影…
真是該死!
懊惱地閉了閉眼,他想將連來佔據思緒的影像逐出腦中,當他成功的這樣做時,心中卻又莫名地升起一種近乎空虛的覺。
面對這一群早已習慣他明快犀利、帶點冷酷辦公形象的幹部們,庾隼翼沒有辦法向他們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如果是冒導致神不濟還說得過去,偏偏除了徵愣或失神之外,在他身上本看不出一點身體出現病的症狀。
逃避著幹部們發出疑問的目光,他清了清喉嚨,想要回答其中一個幹部剛剛提出的問題,卻發現自己落入不知從何開口的窘境,因為他本就沒有把問題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