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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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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莫愁手上提著一壺酒,顛顛倒倒地走在江邊河堤,髮絲散亂,星眸微閃,顯然已有七、八分醉意。

她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衣袖抹了抹嘴邊酒水,自顧自地笑道:“原來酒還滿入口的,以前我怎麼只喝茶呢?”她以前不只喝茶,還中規中矩、自律端正,現下這個放形骸。哀愁滿身的人,還能叫“莫愁”嗎?連她自個兒都有幾分懷疑。

醉態可掬的她,顫巍巍地走著,腳下一個不小心,絆倒跌坐在河堤上,暗處一雙溫和的眼眸現出關切之

自幼時習武開始,似這般走路跌倒幾乎不曾有過,她自覺狼狽,不笑出聲:“哈!善泳者溺,善武者…跌嗎?哈!”她舉頭又灌進一大口酒:“今兒個可是他們兩人成親的大好子,我怎麼能如此不成樣呢?讓無念姐看見了可是會生氣的。”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氣,舉起酒壺對著明月大聲說道:“小妹祝蓮哥蘭姐百年好合,永浴愛河,先乾為敬!”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好樣兒的!這才是快的秋莫愁!炳…”笑完之後,她頹然坐倒在地,低吼著:“秋莫愁!你不敢去參加蓮哥的婚宴嗎?你當然不敢!你本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哈!如今你失去了摯愛,失去了自己,還剩下什麼呢?哈…”淒涼的笑聲,使一直在暗處凝視著她的那雙眼眸中充滿了痛苦之

“你就是秋莫愁嗎?”一名白髮婦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立在莫愁前方五尺之處。

她醉眼朦朧中看到前方昂立的一條身影,笑道:“我就是…”打了一個酒嗝。

“…秋莫愁,不知尊駕如何稱呼?”白髮婦人冷哼道:“聽說秋莫愁年紀雖小,卻身手不凡,斬湘江二怪,殺山西二雄,會是你這個連路都走不好的醉鬼嗎?”仍舊坐倒在地的她仰頭望著白髮婦人,笑道:“我是秋莫愁啊!不信的話,婆婆你要不要試試我的功夫啊?”白髮婦人冷然道:“你身上的劍不是帶著好看的吧?就讓我看看你的劍法如何。”說完便刷刷刷地連三劍朝莫愁刺去。

她完全沒看清楚那婦人是何時拔劍出手的,瞬間劍光直向她身上三處要害,她憑著多年練出的身手,直覺反地左肩一沉,右手酒瓶一擋,隨即向後翻躍出數丈,跳出對方的攻擊圈。

只聽得‘匡卿’的一聲,手上酒瓶被劍氣擊得粉碎。

她登時酒醒了一大半,手心冒出冷汗。剛才只差一寸,她的右手腕就要和酒瓶一樣碎碎平安了。這名婦人雖上了年紀,出劍卻快、狠、準,絲毫不輸年輕人。

她不敢怠慢,朗聲說道:“不知晚輩哪裡得罪了,請前輩見告。”白髮婦人冷笑道:“老婦人看你這副醉生夢死的樣子不順眼,才出手小試一下,想不到江湖上徒有虛名的人還真多,才出一招就讓你落荒而逃,這點微未本事,殺得了湘江二怪嗎?”她聞言心中升起一股傲氣,朗聲道:“晚輩不才,請前輩賜教!”說完拔出背上長劍,劍尖朝上,恭敬地行了個禮。

白髮婦人說道:“架式很不錯麼,不曉得真本事如何?”手中長劍閃著銀光。

兩人倏地鬥在一起,只見劍網織,劍氣縱橫,白髮婦人劍招奇幻凌厲,快速絕倫,長劍在手,如銀龍矯矢,星趕月,且劍上夾帶勁風,顯然內力深厚。

莫愁身法輕巧,眼尖手快,一柄長?淶丶艿哺襉叮亢斂宦砘ⅲ餃閽謖庹暮擁躺隙妨似鵠矗酃巳儆嗾小?br>白髮婦人讚道:“好身手,夠俐落,只可惜少了點霸氣。”她聞言好勝心起,清喝一聲,霎時手中劍光大盛,一柄長劍如出水銀龍般由上往下直襲自發婦人門面。

白髮婦人讚道:“好!這才像個樣子!”手中長劍倒挑,沿著莫愁劍身倒削而上,雙劍鋒刃相擦,迸出點點星光。

她見白髮婦人變招奇詭,自己若不撤劍,手指會被削去,當下持劍的右手腕使力,將長劍彈出。只見長劍在空中劃了個圓弧,她借力翻身,左手一抄,復將長劍抄回手中,輕輕巧巧地準備落地,誰知落腳處超出了河堤範圍,左腳一個踏空,轉眼便將摔人河中。

她心中暗叫不妙,暗自做好落湯雞的準備,未料隨著一陣衣襟帶風之聲,一隻手輕輕摟住她的,她的身子便如騰雲駕霧一般,穩穩地落在河堤上。

她逃過了落水之糗,轉身向來人說道:“多謝!”但見眼前之人身穿青衣,長身玉立,臉上卻似戴了人皮面具般毫無表情,一雙眼卻是光華內蘊,溫和清澈。

青衣人向她微一頷首,那面具下的眼神有股說不出的親切,今她不心中一動。

一旁的白髮婦人笑道:“你倒是捨不得讓女娃兒落水。”她這時才在月光下看得分明,那婦人雖滿頭白髮,一雙眼卻湛湛有神,可以想像得出年輕時必定是個厲害角

白髮婦人問道:“你如此身手,又有俠名在外,為何如此落魄頹喪?”她手後深知這婦人劍法造詣遠在自己之上,心生尊敬,便恭敬地答道:“晚輩情場失意,借酒澆愁,讓前輩見笑了。”白髮婦人和青衣客對望一眼,說道:“喔,老婦人和拙夫,”伸手指了一下青衣客“到江南作客,便聽說有一位秋莫愁女俠,小小年紀武功不凡,想不到有緣在此和小友你遇上了。咱們夫婦倆年紀一大把,人生閱歷也不少,你有何心事不妨直說,讓咱夫婦倆開解一番。”莫愁既敬佩這婦人高超的劍藝,又心折於她快的風範,加上這青衣老者眼神中溫暖親近之意,使她如見親人,便滔滔不絕地將自己苦戀方蓮生的心情傾吐。

白髮婦人聽她敘述完,說道:“聽你的話意,和這名青年似乎無結成夫的可能了。”莫愁苦澀地道:“他心中恐怕恨我已極。”

“為何?”

“因為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白髮婦人追問:“什麼事?”莫愁苦笑,這種事,能輕易對人說出口嗎?

白髮婦人見她神之間似有難言之隱,不悅地說道:“年輕人說話吐吐,哪裡像我輩中人了?”莫愁聞言心下尋思,反正做都做了,沒什麼不好說的,瞧這老夫婦倆似是世外之人,不會和天易門有所牽扯,於是便低聲說道:“我佔了他的清白。”白髮婦人聞言愕然:“你…你說什麼?”神情甚是古怪。

莫愁見她如此神情,雙頰一紅,硬著頭皮解釋:“他的初夜不是和他子過的,而是和我過的。”青衣客聞言不自然地轉開頭,自發婦人眼中閃著異光,說道:“你們有了肌膚之親?”莫愁紅著雙頰點頭。

熬人繼續問道:“可是你說…你佔了他的清白,他是男的,你是女的,此話作何解釋?”唉,非要問得這麼詳細嗎?莫愁心中嘆道。

不過既然都說出口了,多說一點和少說一點沒什麼兩樣,她心中如此想,便道:“他中了催情花之毒,晚輩不但沒有帶他去求醫,反而…”這個不用說下去就已經很明白了。

她嘆了口氣道:“此事並非他所願,晚輩為了一己之私,累得他對子抱愧,實是不該。”白髮婦人瞭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接著續問道:“那你今後作何打算?”莫愁苦笑:“他…他說今後不願再見到我,晚輩可能就此遠走天涯,避不見面,免得打攪他們夫婦恩愛的生活。”白髮婦人緩緩道:“那只是他一時氣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莫愁痛苦地說道:“前輩,你不知道的,他子向來斯文和順,從不對人說一句重話,但那他如此說話,我知道他…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說完,一雙大眼閃著淚光,淚珠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忍著不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