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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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子的！”趙無極臉痛苦之，想要辨解，卻又不知如何辨解起，終於忍不住雙手抱頭，痛苦的低下了頭去。這種心靈的痛苦，還要遠遠的超過體的痛苦。

對於趙無極來說，玄寧散人，乃是亦師亦父的存在，雖非親生，卻勝過親生。內心深處，趙無極早已把他當成最為摯愛，最可依賴的父親了。也正是因為這份百萬年依存的情，使得趙無極儘管不願意，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與風雲無忌下戰書，選擇正大光明的在魔都一戰，或者死於風雲無忌之手，或者風雲無忌死於他的手中，如此，不論如何，均無撼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絕對沒有忘記師尊的仇恨！

…

”趙無極痛苦的低著，似忍受著心靈的極大煎熬。

“不是的？好，我問你，那幽無殺師之仇，你可是報了？風雲無忌拜於幽無門下。你明明有許多機會，為何不殺他！說啊，你說啊！”玄寧散人厲喝道。

“說啊，你說啊！

…

”玄寧散人的怒斥聲，似魔咒一般在趙無極腦海中衝蕩。趙無極本就受重傷，此時心結再成，辨無辭，內心不由升起一股焦虛。心火大盛下，不由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傷上加傷，眼神迅速黯淡搖墜。幾墜下長空。

“終於沒話說了吧！”玄寧散人眼中掠過一絲不覺察地殺機。那藏於黑袍下手掌一翻，寬大地袖袍抖動了一下。便見趙無極頭頂百尺處。一隻巨大地青手掌無聲無息地拍下…赫然正是趙無極苦修地‘青冥掌！’‘青冥掌’下，趙無極卻是一動不動。似毫無所覺。事實上，他體內地真氣早已被一股極為凌利、霸道。純粹地力量轟散。此時便是有心。恐怕也無力了。眼看趙無極便要這般不明不白的死於他曾經最為尊敬與熱愛地師尊之手。便在此時…

趙無極與那青巨掌之間。一線空間波泛開。玄寧散人臉一變，目中光芒暴漲。寬大地袖袍一抖，袖底右手閃電般伸出。便對趙無極大下殺手。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步。趙無極身周十尺範圍內的虛空猛然一閃。其後。趙無極地身軀便突兀地消失在那青巨掌之下。再次出現時。已是千丈之外…卻是有人隔空縱空間規則，救下了趙無極。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劍閣之中。風雲無忌驀然睜開眼來。不見絲毫作勢。人已化為一團白影向劍閣外平平出。數丈之後，便化為白光消散…

‘砰！

…

’趙無極身前三尺處。風聲過處，一名。黑符肩。白衣如雪，神淡漠地男子憑空出現。甫一出現。左手便悄無聲息地向著虛空之中一掌拍出。

‘砰！

…

’雙掌擊。虛空之中，玄寧散人的身軀詭異地浮現出來。與那白衣男子短促了手之後，猛然暴退開來。

“公孫止殤。我等你，…已經很久了！”白衣長髮男子漠然地轉過身來，面朝著玄寧散人。緩緩說道。

‘公孫止殤’四字一出。玄寧散人與趙無極的身軀均是一連數震。

風雲鼓盪。狂亂地勁氣捲動著氣四下飛逸，天地一片寂靜。只聽三人衣袂颯颯地鼓動之聲。

沉默半晌，玄寧散人終於開口道:“見過劍神，不過，我想劍神是認錯人了。”說罷，轉過頭來，便匆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剛剛走出數步，身後，白衣劍神終於開口了。

“不用裝了，公孫止殤，你或許能騙過無極，但卻騙不過我，也騙不過法祖！”風雲無忌眼瞼眨動了一下，一臉淡漠道。

聽到‘法祖’地名字，玄寧散人腳步驟然停下，便這般背對著風雲無忌，開口道:“劍神想必是這段時間推演太古武決，耗費了太多心神了，以至心神恍惚了。‘法祖’早就死了，在這在古早已是盡人皆知。我想，劍神或許最好是回去休息一下，另外，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麼。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你若自認為能在我面前走掉，那便儘管走好了。”風雲無忌嘴一張一翕，語聲中，卻並無半點情。

風雲無忌這般說，玄寧散人反倒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著風雲無忌，雙眸之中，掠餅一道極道怨怒地神。

“無忌，你說地不是真地，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嗎？”風雲無忌腳下，半跪的趙無極突然直起身來，仰望著風雲無忌地背影，帶著一絲希冀道。

風雲無忌平靜的臉龐上掠過一絲不忍地神，但終於還是冷酷道:“無極，其實，對於這個真相，你早就有預了，對嗎？”趙無極聞言，目光閃動，臉一片煞白。很顯然，他內心深處，不願面對地事實，正被風雲無忌言中了。

這個時侯，玄寧散人反而沉默了，平凡而普通地臉孔似乎木化了，找不到一點情緒波動，只是那般木然地望著兩人。

“你能瞞得過其他人，但瞞不過我。早在你進入劍域之時。我便發現你了。只不過。我一直在等。看你到底想在劍域幹什麼。看你到底想得到什麼。你乃人魔混血，靈魂上，終究於人類有些差別。這一點，你瞞得過其他人，卻絕對瞞不過我！”風雲無忌冷冷道:“只是。我雖早知你是公孫止殤，卻沒料到，你居然還是無極兄地師尊。到無極一言道破你地身份。我頓時心中霍然開朗。心中地許多關於你地謎題應刃而解。且不論你在二個月前，幫魔族定下地計策之秒。單論你地藏身之法。便足以令我對你說聲‘贊’字了。”鮑孫止殤神一動，卻依然默然不語。臉上一片冷酷。而趙無極聞言。臉上卻是浮現痛苦已極地神…以往所有美好地認知，在這一刻全部被打翻。那種痛苦對他這個願望單純地人來說。有些難以承受之重。

在外表上。趙無極有著數千萬年地壽命。但在內心處。他卻是一個以單純地眼光看待這個世界的。脆弱地孩子。

“其實我們早該明白，一個並不是非常出名地高手。何以能與道中人幽無相，並且在血戮政策下。居然還能保得住一個並不是十分喜歡練武地弟子。我初來之時。自由派系高手。浮諸水面地。‘皇’級高手少之又少。‘帝’級高手那更是難尋之極。你只不過是自由派系中一名很普通地高手，卻能擁有‘玄冥冊’也就是‘蒼穹秘芨’這等存在。太古蒼穹秘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版本眾多。偏偏你手中地。卻是正本？”

“但是。有了公孫止殤這層身份就不一樣了。你剛進入太古之時，得到的玄功秘冊。多不勝數。《蒼穹秘笈》雖然珍貴，但於你另一層身份來說。卻並非不可得到地東西。我甚至可以斷言。蒼穹秘冊傳出這麼多地版本，恐怕與你不無關係。”

“無極一直以為玄寧散人是被另外一個自由派系高手殺死地。我卻知。結果不但不是他殺你。反倒是你殺他，當然。更準確地說，你只是收回了你地一個分身罷了！鮑孫止殤。你說地，對嗎？”風雲無忌這句話出口，公孫止殤臉狂變。終於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語氣中。已棄滿了濃重地殺機。

“‘萬魔衍生訣’並不大秘密，我雖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奧秘，但你地分身地人已然不少了。想必，無極誤以為殺害你的人，自是你眾多分身中地一個。任誰也想不到，你真正的本體，居然是自由派系中，一個武功並不如何出的太古高手。眾人只以為‘萬魔衍生決’奧妙，每收一個分身的力量，你的能力自然便提高一分。所以，聖殿本沒想過，你居然從來都沒的掩飾過自已的身份，而且，你一直便在聖殿的眼皮底下，安心的扮演著一個慈善的，愛護徒弟的長者角，誰也不知道，你只不過是利用這個弟子，來瞞過其他人，讓其他人無法懷疑到你身上罷了。因為無論如何，一個玄寧散人，都令人難以將公孫止殤這等眾人印象中的絕世高手劃上等號。從這一點說，你確實做的不錯。”

“好了，你即然和法修有關，想必是修習了法修的本源之術，從這一點上說，是我疏忽了。風雲無忌，你確實很聰明，以下的，你都知道了。唯一還惑的，便是我這個徒兒了！不錯，公孫止殤是我，玄寧散人也是我，”玄寧散人，不，應該說公孫止殤終於開口承認了自已的身份。

目光掠過風雲無忌，玄寧散人看著依然半跪在虛空中，沉浸在這個沉重打擊中的趙無極，淡然道:“你我師徒一場，也算是有緣份。你還有什麼不懂的，便說吧。說完，我順便一塊將你送上路，也不枉你我師徒一場。”趙無極低垂著頭，雙肩顫抖著，似廢了很大勁力，才道:“我不關心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只想知道，當你化身玄寧散人的時侯，所做的一切，是否都是為了掩蓋你的身份？”在趙無極的聲音中，風雲無忌覺到了最後一絲希冀，就想一個垂死掙扎的人，想在這個騙局之中，獲得最後一絲希望與安尉。

鮑孫止殤默默的看著雙手撐著虛空。心中信念似乎一下子垮塌地趙無極，良久，心中似有一絲不忍，又帶一絲恨意道:“不錯，我當初為你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讓我這個身份更加符合身份。不過，這其中，倒也有一絲緣份在內。我因為種種原因，雖然接觸到許多人夢魅以求的武學。但事實卻是，我本無法修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所有人雖然明知我有魔族血統的身份，方才讓我隨意進出聖殿地下武。哼。所有人只以為白虎至尊對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孩子疼愛以極，許多人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我卻是輕而易舉的得到。什麼蒼穹秘芨，白虎秘錄…。又有誰知道，白虎那個混帳，本就是個虛偽至極的傢伙。嘿嘿，想當初。他們只以為我是個無法修練人族武學的小孩，什麼東西都不瞞我，只以為。我便是知道一些東西。也幹不了什麼。但他們永遠也想不到。我雖然不能修練那些武學，卻創出了屬於我自已地。唯有我能修練的‘萬魔衍生決‘！哼哼，什麼’蒼穹秘芨‘，本就是殘缺不全。修練這套秘笈，永遠也成就不了什麼至尊。朱雀那個賤人欺我，給我這麼一本廢書，哼哼，反正我也修練不了，即然她敢欺我，我就正好拿來糊整個太古，讓你們這些人類自相殘殺。哼哼，區區一套‘玄冥訣‘，居然引起這麼多仇殺，倒要謝朱雀那賤人。”趙無極臉越來越灰敗，風雲無忌心神一動，一股恢弘的力量便隔空貫入了趙無極的體內。

“我當初雖是為掩飾自已地身份，才收了你這弟子。卻也是因為，你與我有一樣，都不喜練那人族武學。從這一點上說，當初，我對你的庇護，也並不全是假的。”趙無極閉上眼來，良久，方才磕了一個響頭，悽然道:”多謝師尊。”風雲無忌心中暗暗搖了搖頭，心知，公孫止殤的另一重身份，玄寧散人這個角，在他心中所佔地地位實在太重，當初他就為了這個原因，幾與自已反目，今，雖然，一切都被證明，是個騙局，但幾百萬年的情，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鮑孫止殤，坦然受了趙無極一個磕頭，開口道:“頭也磕了，你們師徒之義，至此，也就真正恩斷義絕了。你心中的疑惑，我便乾脆一併替你解了吧，大概地，你那個好兄弟，都已經說了。”說至此，公孫止殤瞥了一眼風雲無忌，繼續道:”聖殿每次選定的至尊侯選，我都有留意。不過，你碰上這一屆的至尊侯選，卻並不在我地意料之中。當初，為了布二個月之前地那場局，我必須得離開太古，而且時間很長。玄寧散人地這個身份，自然無法掩飾下去，乾脆將他毀了。你我師徒這麼多年，雖說我並沒有真正把你當徒兒，也沒怎麼教過你武學，但說到底，我名下，有師徒名份的，也就只有你一個。從這一點，我自是不會親自出手殺你。而且，哼哼，當時地我，或許還真沒這個實力鮑孫止殤最後一句話，大有深意，卻沒多少人聽得懂。

“所以，我便想借幽無的手埋葬，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逃過一劫。<玄冥卷>上冊是我很早就給你的，上下冊，我早就分開。缺了下冊，玄冥卷>只不過是個普通武學，讓你學也沒什麼用。少了上卷，有下卷也沒法修練。所以，玄冥捲上冊在你身上，我絲毫不擔心。不過，後來事情出現了轉機，我沒想到，你居然碰上聖殿看中的人！”

“玄冥卷下冊，是我發現你遇到聖殿這一代看中的至尊侯選後，特決安排送給你的。所以說，你今擁有的，全部是我給你的。對我而言，你沒有任何秘密。風雲無忌認幽無為師，這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之中。我安排你修練蒼穹決，本意是想讓你與風雲無忌相殘，沒想到，你格太過懦弱，居然放過這麼多次機會。在魔都，我一個疏忽居然讓你發現了新的線索，真是失策策。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