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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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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著瀝瀝細雨。蒙朧的煙塵彷彿就象是一層薄紗。綿綿細雨飄落於寂靜的庭院,落在院中清新茂盛的綠葉叢中,凝結成晶瑩剔透的小水珠,打落於地面,濺起一點一點水暈。

我呆呆地看著鏡子,一個全身,有著雪白如玉的身體的女人倒映在其中。

如絲般柔軟光滑的黑髮散亂在白得近似於透明的臉上,傾瀉於遍佈著青紅錯的吻痕的肌膚上,嬌媚而煽情。

輕手觸及自己的臉頰,白皙而消瘦,黯淡無神的眼瞼下是明顯的黑陰影。

覺到手中握著的那把尖刀,陰森而尖銳,隱約透人的寒氣。

抬起手,鏡中輝映著的是一把泛著銀光的利器正一步一步地緩緩近,停留在自己的左口。

沒錯,不知道這一刀刺下去,我會不會就此而命喪黃泉呢?應該會吧,只要我刺得夠準夠狠夠深。然,只是現在的我,還不會這麼做。

我望著那猙獰而醜陋的左口,四周圍還佈滿了星星點點,深淺不一的齒印。

對,我要毀了它。每當看到它,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如此地骯髒以及醜陋,就會想到每晚那令人作嘔的嗜血的禽獸行為。

不知道,如果沒有了它,宋子非會是什麼反映呢?只要一想到他臉上會出現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情,我就覺得痛快萬分。

然,戟言諾,你以為自己是誰啊?照照鏡子看清楚了,哈哈…你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一個可以供他作和玩樂的傀儡娃娃而已。

尖刀就這樣任我作著,一點一點劃上自己的左口,冰冷的觸襲上肌膚。

快了,就快要成功了,對,再往下刺一點…

“住手…你在幹什麼?”一聲暴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慌亂無措地轉身,看到的是宋子非那張陰冷暴的臉,眉頭緊皺,拳頭緊緊地拽在一起,指關節都早已泛白。難道他以為我要自殺?

“戟言諾,你給我放下來…”明顯透著緊張卻又不容反抗的語氣。

我卻無動於衷,只是緊緊地拽著那把利器,指關節亦同樣早已泛白。

“聽到沒有,我叫你給我放下來…”估計已經容忍到了極限,額上的青筋都似乎已要暴出來,口氣中盡顯暴躁。

“不要過來…”宋子非漸漸地移步向我走進“你…不要過來…”我亦同時把手中的利器高舉起,直指著眼前的男人。

“給我…”絲毫不畏我的舉動,只是向我伸出手而已。

望著他一步一步的近,我開始不能控制自己,他的氣勢壓得我快要不過氣來,臉亦開始慘白無比,眼中的焦距亦開始渙散。

“你若真要刺下去,便只要對著這裡狠狠地一刀便可。”許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宋子非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口,眼睛卻仍死死地盯著我,生怕一眨眼,我便會消失不見了一般“我只求你不要傷害自己,好嗎?”頓時,我的臉上揚起了嘲,譏諷的笑意。原來在他眼裡,我本就沒有那個資格自己去傷害自己,能夠傷害我的,僅此他宋子非一人啊。

既然這樣的話,我便偏不願如你的願,我迅速翻轉過手中的利器,狠狠地刺上自己的膛,一瞬間泛起的陰冷寒光迫使我閉上雙眼。

我微笑著等待著生命的失。其實,對於我來說,這種解脫,亦不失為一種好方法啊。

“諾諾…”隱約間,我聽到一聲驚慌失措的聲音。

原本應該降臨在身上的痛楚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覺到一俱沉重的身體以及聽到一聲沉悶的悶哼聲。

猛得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宋子非的臉龐,緊皺著眉頭,臉慘白,額上正溢出一顆顆豆大般的汗珠。同時,我亦到自己身上一片濡溼,溼溼的,粘粘的,伸指一摸。

“啊…啊啊…”我望著宋子非浸滿一身的鮮血,我驚懼地尖叫起。

“諾諾…不要…不要哭…”隱忍著痛楚艱難地說出口,抬起一隻手想要替我擦拭,然,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室外的雨勢越來越大,雨點劈里啪啦地打落在地面上,幻化開來,濺起一朵一朵水漾。

我手足無措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為何眼眶中的淚水一直不肯停歇地滑落下來。一顆一顆地個不停,我覺得自己自己的力氣都要被乾了般。

我就那樣楞楞地望著他,雙手亦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然,暗紅的鮮血卻仍不受控制地沿著指縫淌出來,於四周圍醞化開來,猶如一朵嬌豔的玫瑰,不斷地刺著人的官,神經。

“少爺…少爺…”好像是有人進來了,一群急促而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緊接著的是耳邊迴響著驚慌失措的聲音。

茫中彷彿覺到有人把宋子非從我的身上帶離,頓時,肌膚上的溫度也漸漸消失,冰冷的氣息蔓延全身,我寒瑟地緊緊裹住自己,似是想要以此來留住些暖意…

***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才得以完成,我靜靜地坐在加護病房內,過於平靜地忘乎於自我。

“病人由於失血過多,現在仍處於昏的階段。不過請放心,24小時之內病人便會甦醒過來。”

“那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吧?”身旁的咲夜涼擔憂地詢問道。

“病人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神凝重地瞟望著眼前的兩人“但是…他的右手卻已經廢了,雖然搶救及時,但是…”什麼?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個全本最具權威的神經外科醫生,到茫然若失。

“難道…沒有辦法痊癒?”身旁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

“由於病人的整個右手的神經系統遭到了粉碎的破壞,再次進行手術的可能幾乎為零。所以…”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便病人以後進行復健,希望也十分地渺茫。”我麻木地望著宋子非的右手,腦海中猶記得當時的情景…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恨他之入骨,無時無刻不想著要親手殺了他。然而,我卻寧願自己親手殺了他,也不願意見到他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哈哈…很可笑的矛盾,是吧?

我自嘲地微笑著,覺到自己就像犯了罪,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

晨曦,宋子非在昏睡了足足14個小時後,終於甦醒了過來。望著他盡顯憔悴的雙頰,沒來由的,我一陣心絞。

昨夜,我想了一個晚上。我心裡很清楚,宋子非對我的情意絕容不得半點虛假,然,我卻始終無法對他敞開心扉。

平靜地,沒有任何不甘與絕望,只是很麻木地決定,從今往後,我會一直照顧宋子非於左右。不為別的,只因為我犯了一個罪,一個不容饒恕的罪。我對他,是絕攙雜不下任何情和意的,對於一個已經沒有了心的人來說,是沒有辦法來承載已經超過負荷的東西的,於他,只是很單純的目的,我會一直等到宋子非厭倦了我,拋棄了我為止。

“諾諾…”宋子非疲憊而沙啞的聲音輕聲響起。

“需要什麼嗎?”我語氣輕緩地詢問道。

沒有聽到預期中的回答,本就寂靜的病房內更是一片死寂般得沉悶,壓得人不過氣來。

“我去拿杯水。”對他,我還是不習慣於面對,更確切的是,難以面對。

想來也是,任誰都會,很難以接受。前一刻,還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但是,現在,卻決定要照顧其一輩子。任誰看來,這簡直就是荒謬地可笑啊。

然,想到昨天的那一幕,當我驚慌地凝望著他的右手,暗紅的血浸滿全身時,我到的是一片茫然,隨即,驚懼襲上心頭。右手臂上,那淡得幾乎已經辨不出的胎記,是如此地悉,往事再現,歷歷在目,藏匿在最深處的記憶猶如火山爆發般無法抑制地不斷湧上我的腦海中,那是我到死也不會忘記的東西。

當時,我的淚水便不受抑制地傾瀉而下“語…哥哥…語哥哥…”我開始不斷地輕聲呢喃著,凝望著宋子非早已昏的慘白臉龐。

“不要…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宋子非虛弱地抬起左手,輕輕地抓住我的裙角,無力地對站起身的我輕聲道。

“嗯…”隨即,我坐回沙發上,在他的左邊位置。

“就這樣…”宋子非的蒼白的臉上無比地堅定“就這樣呆在我的身邊,好嗎?”我默默地任由他的左手緊緊地抓住我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