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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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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張徵西明言…”張任誠懇地請教道。

相攜回到自己軍中。張任揮退親隨,語氣略顯複雜地對嚴顏說道:“孟道兄,你如何看張飛?”

“耳聞不如眼見…”沉默了片刻後,嚴顏才嘆氣說道。”此人治軍用兵,都可稱天下罕有。觀其軍伍陣容,便可知張飛治軍練兵之術,我自嘆不及多矣。難怪荊州軍近年縱橫南北,所向披靡。其用兵,更是可稱詭變無方。如果不是今聽他道明。恐怕你我如何不會想到他居然想奇渡陰平,饒劍門關直襲成都。”頓了頓。嚴顏繼續說道:“更難得地是。他並非一味犯險,所施計策環環相扣,令人無法生疑。見微知著!難怪張飛能以威名震動華夏,連曹也避之如虎。”張任緩緩點頭。沉了小半晌,突然說道:“孟道兄,你說以你我二人。若有足夠軍力,再以有心算無備,有幾成把握能擊敗張飛?”嚴顏詫異地看向這個亦徒亦友的蜀中名將,愕然說道:“文越何出此言?”

“劉備不會平白為我等征剿叛逆,他此次派出張飛和這近十萬大軍入川,十之八九也有乘機掌控我西川的用意。”張任神複雜地說道“他一旦將劉璝、張松群賊擊滅。我西川七郡何去何從?當真要拱手讓予劉備?

若不相讓,則我川軍與張飛必有一戰。

常言先發制人。後發者制於人。以張飛軍力之盛,若想勝之,只有乘其不備,施以突襲。”

“文越,你當真想讓西川數十萬子民永無寧麼?”嚴顏的表情逐漸由震驚轉為沉肅,搖了搖皓白的蒼首,輕嘆說道“如果與張飛一戰,後果如何,你想過沒有?

我只想問你四個問題…”張任默然不語,靜靜聆聽著嚴顏的話。

“其一,我等手中僅只5000兵力,銳不及荊州軍,如何能突襲張飛得手?其二,以張飛用兵之能,當真會那般容易被突襲?其三,世人皆知張飛乃是奉旨助我等討伐叛逆。就算能突襲得手,世人將如何看待我等?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徒?朝之逆臣?屆時,川中士民又會有幾人我等?其四,劉備擁荊、揚、徐、涼、五州之地,人丁以百萬計,軍卒以十萬計,一旦反目,我等以何抗其數十萬虎狼之師?”張任張了張口,想回答其中地部分問題,但沉了許久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文越,你我都去過荊州。荊州之富庶,百姓之安寧,倍於我西川。或許由劉大將軍執掌西川,也並不是件壞事!”嚴顏年過花甲,對許多事情地思考更加理沉穩。他知道張任一貫保守排外,想一下轉變過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張任一向堅毅的目光變得有些茫然,沉默不語。許久後,才悵然地嘆了口氣。

七月初四,聯軍三萬七千人進抵始安之東30裡。

早早聞聽我軍西來的消息,孟達親自引軍萬餘人擊。不出所料,他果然是屯重兵安營於穀道,分偏師各千餘人於兩側山嶺紮寨,形成一道立體的防禦工事。

紮營後,我立即引張任、嚴顏等人往敵軍營寨前勘察地形軍情。

在一群將官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下,一個身披綠袍、盔明甲亮的將軍策馬出現穀道口,揚鞭眺望著我與張任一行。

“孟達!”一見這人,張任立即如暴怒的雄獅,策馬上前幾步,綽槍遙指,厲吼出聲。

“張督,別來無恙乎?”兩邊嶺上地守軍都已強弓上弦,檑石待發,孟達也不虞張任會突然發難,呵呵大笑道。

“你這弒主叛逆的狗賊,還敢來見我?”張任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張任,我敬你,才稱你一聲張督,卻不想你如瘋狗吠人。”孟達然作道“分明是勾結劉備,謀害州君(劉璋),意篡奪權柄。蜀中之人,誰不知你叛逆之名。

速速下馬受降,還能芶全你的命,否則必然身首兩處。”眼見張任怒火中燒,就準備衝過去,我策馬上前將他攔住。

“孟達,可認得燕人張飛?”我矛平指前方,大聲喝喊道“我奉天子命,提大軍十萬入川討伐叛逆劉璝。你若識時務,速引軍歸降,可免你附賊之責。”

“哈哈哈…”孟達放聲狂笑“張飛,人或懼你,我卻視你為小兒。這治安縣,這華鎣山,就是你虛名告破之地。”

“狂妄賊子!”我鬚髮皆張“氣衝牛斗”地怒喝道“天下英雄,聞我之名,無不驚懼。你這賊子,居然敢如此小覷於我?

之內,我必要將你這狗賊斬殺。”說罷,我“怒氣衝衝”地領人折返回營。

山谷道口,孟達望著遠方消失地人影,冷笑了一聲:“莽撞匹夫,也敢稱名將?”一旁有部將謹慎地提醒道:“張飛聲威極盛,未必都是虛名。適才或許是在施輕敵之計…”

“哼~~!”孟達不屑地說道“什麼輕敵之計,最多是想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吧。這方圓數十里內,皆有我安排的細作,他想從其他山中小路攀越,只能是自取敗亡。”

“不敗的鬼話,就由孟某來打破…”再衝東面凝望了一眼,孟達撥馬轉身,朝穀道內馳去。

戰局的進展,似乎證明了孟達的遠見卓識——荊州軍果然是明裡攻打穀道,暗中派遣偏師尋找小路翻越,準備繞行到背後施以夾擊。但在孟達的心安排下,荊州軍的偏師連遭伏擊,損失數百人之眾。

暗渡陳倉地計策失敗後,惱羞成怒的荊州軍開始發動真正的猛攻。但佔據地勢之利的川軍,輕易地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堅守十後,孟達得意地遣使向成都告捷,直稱張飛業已被阻遏,不足為慮。

與此同時,吳懿、楊懷也分別傳書成都,稱防守雖然艱難,但皆成功地阻擋住了呂蒙和黃忠的大軍。

劉璝聞訊狂喜,以為戰事無憂大宴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