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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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此次的風波已經被劉備所平?”聽完賈詡的稟報後,曹以指節輕輕敲打身前桌案,低聲說道。
雖然尚未得到最新的詳細情報,但據下官推測,應該是如此!”賈詡點點頭說道。‘為何未能得到詳細情報?”曹皺起眉頭,一股攝人的氣勢自然而然從身體中出來。賈詡面不變,仍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不緊不慢地說道:“揚州內部最近對我方細作的搜查力度加大許多,不少細作因身份敗而被擒殺,餘下不多的細作只能暫時潛伏了。所以,只能得到一個大概的情報。”曹知道賈詡的情報蒐集、分析能力很強,往往能從最細微的地方一擊抓住要害,他的分析應當有七成的把握。
“呵呵…”沉了片刻後,曹突然笑了起來“不愧是劉玄德。平素裡不顯山,不水,一旦有變,卻又能變得雷霆萬均。原本以為能讓子孝把他拖在襄陽,沒想到他目光如炬,一下就看出了孰輕孰重,居然利馬拋下荊州的戰事,星夜兼程回到了廬江。如果他能晚回個三、四天,揚州的情況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不過,能將此事如此化於無形,恐怕也只有他有這本事了。如果換成是袁本初,揚州早已是亂成一鍋粥了!”頓了頓,曹帶著些懷念的意味,仰天輕笑說道:“本初兄,劉玄德是如此的無趣。怎教不念你得緊啊!”
“‘風痺子’那裡有消息麼,這件事他恐難脫牽連。”片刻後,曹想起了什麼,再向賈詡詢問道“原本以為這次事了,就可以讓他回來,但現在看來,恐怕還得讓他再呆上些時。文和。你怎麼看?”
“其實以製造內亂來說。他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正如丞相所說,若非劉備處理果斷,他的計劃絕對可讓揚州天翻地覆。至於他能否從此事中脫身,機會在五五之算。”賈詡略一思索後說道。
“能否脫身,一看他自己手腳是否乾淨。二看劉備對他的信任程度如何。如果劉備對他信任有加,再加上他自己沒有出大的馬腳。旁人最多以為是他處事不當。再不行時,他還能將責任推給丞相,道是被丞相地設計所騙。這樣一來,最多被處以失職之罪,而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份。”
“恩!”曹微微點頭“其他不論,風痺子的智計倒是頗為不凡,否則奉孝也不會選中他。”想及郭嘉,曹不悵然長嘆一聲。
“丞相,這幾關羽與魏延突然反守為攻,大有與夏侯將軍、臧刺史糾纏到底的架勢,其中恐怕有些陰謀!”見曹情緒有些低落,賈詡換了話題道。
“無非是玩以進為退的把戲…”曹想到慘遭重創的水師,有些不快地說道“孝先(介)的水軍被重創,甘寧那廝的水軍如今肆無忌憚地襲擾青、徐兩州,目地肯定是為引我前線大軍回防。如若雲長、魏延那裡表現地太過軟弱,他們又害怕我會忍一時之痛,鐵下心來先解決下蔡和淮安的戰事。如果雲長和魏延發起反攻,表明他們還有一戰之力,反能打消我聚殲這兩路兵馬的念頭,使我不得不先調兵馬回援青、徐腹地,雲長和魏延就能乘機撤過淮水。這不是什麼陰謀,純粹是一個陽謀。諸葛亮這小子,對我的心倒是看得很準。”先前曹雖然常聽及諸葛亮地事蹟,但畢竟耳聽為虛。但這次,曹算是見識到了諸葛亮的能耐。先前未受揚州內亂風波影響時,關羽以四萬大軍將夏侯淳地七萬大軍壓制得動彈不得,是鐵一般的事實。會出現這樣地結果,其中固然有關羽本身威名和出統軍本領的原因,但更為重要的,卻是關羽身邊的那個為他出謀劃策,運籌帷幄之人。而這人,正是諸葛亮!要知道,夏侯淳本就是身經百戰的宿將,身邊更有智計出眾的程昱為參謀,以他二人之能,在諸葛亮的智謀面前佔不到任何便宜不說,反而屢屢受挫。程昱在給曹的書信中,對諸葛亮的才能極盡溢美之詞,稱若能得此人,足可抵已經過世的郭嘉。曹雖然也想收諸葛亮為己用,但卻知道可能不大。先前他已讓人去找了諸葛亮在琅的那一房堂親,但卻失望地發現,諸葛氏的這兩支已有五、六年沒有聯繫,想要以此來說動諸葛亮,本不太可能。
“丞相準備如他所願麼?”
“任甘寧這樣鬧下去,青、徐兩州恐怕要出大亂子。算了,就當再給雲長一個人情吧,反正眼下我看重的是荊州和漢中。”曹眼中現出一絲凌厲之,似輕實重地說道“張翼德向來縱橫無敵,這次他被妙才纏在了漢中,我看他怎麼解荊州之圍。若能乘此機會奪了荊北,就算給劉備平撫了揚州內亂,這次的計劃也就不枉了。”賈詡微微點頭。荊北四郡的人丁佔了整個荊州的六成以上,得到荊北,曹、劉之間的實力對比將發生本的改變。
“文和,明一早我們就去新野,這一次,我要親自取下荊北。”曹長身而起,慨然說道。
“丞相,那下官先下去做安排!”
“恩!”曹點了點頭。賈詡拱手施禮後,舉步離開廳而去。不到半盞的茶的工夫,正在閱覽文書的曹發覺賈詡去而復返。
“文和,有什麼新情況麼?”抬起頭,曹略疑惑地說道。
“丞相,剛剛得到一條消息…”賈詡表情沉肅地回道“張懿被劉備貶為江夏郡丞,但在往江夏赴任的途中,遇刺身亡!”
“什麼?”曹眼睛一緊,手中簡書一下落在了桌案上。曹自然知道,這所謂的張懿,正是派往劉備麾下做暗間的司馬懿的化名。
“那裡的刺客?”曹微楞了一下,急聲問道。賈詡神情古怪地說道:“從揚州傳來的消息說,刺客來自我方。”
“這如何可能?文和,你派人動手了?”曹看向賈詡,疑惑地問道。在曹麾下,掌管情報刺探、分析,以及暗殺事宜之人,正是賈詡。而曹也很清楚自己的這個下屬行事狠辣,為消除揚州內亂事宜的後患,也不是沒有可能暗中刺殺司馬懿。
“丞相沒有吩咐,詡怎敢擅自下令。而且此事也關乎到司馬伯達(司馬朗)和河內司馬族!”賈詡搖頭說道。
“文和,把你得到的消息詳細地說一遍!”曹表情認真地說道。
“是…”待賈詡將他所知情況做了完整的稟報後,曹閉目思索良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恨聲說道:“世人都道曹某行事狠辣,他劉備比我又好到那裡去。明明是他殺了‘風痺子’,最後居然還架禍到我頭上。”賈詡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中所想卻也跟曹差不多。到了這一步,事情已很清楚。司馬懿的身份一定敗了,而劉備有心誅殺細,卻又不想在自己內部造成混亂(再怎麼講,司馬懿都是前徵南大將軍椽,典農中郎將,隨便將這樣的重臣斬殺,勢必會在人心不穩的揚州再興起一股風波。而劉備又不能公開承認司馬懿是細,這樣一者對他善於識人用人的名聲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而且還有可能被人認為是有意轉嫁矛盾。),所以就明裡將司馬懿貶職,暗中卻派人在往江夏的途中將其斬殺。在自己的地盤上,劉備想殺一個人是再輕鬆不過了。殺了司馬懿,再嫁禍給曹,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偏偏曹這邊經常用刺殺的手段,這罪名就算是坐實了。既達到了自己殺人的目的,又可以不引起內部的混亂,在賈詡看來,劉備這一手的毒辣絕不下於自己。至於曹這邊怎麼想,劉備本就不用管。曹既不敢主動承認司馬懿是自己所派的細(一旦承認,勢必會引起荊、揚士族最為烈的反,甚至可能波及到曹治下的州郡),又無法說司馬懿不是由己方派人刺殺(說了又有誰會相信?)。也就是說,曹在司馬懿這件事上,只能認命地下這個啞巴虧。而河內司馬氏就算要記恨,最大對象也該是曹,而不是劉備(殺死一個潛伏在自己內部多年,並險些造成彌天大禍的細,對誰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嗬…!”曹緩緩起身,仰天長嘆一聲“劉玄德啊,劉玄德,曹某還是小看了你!”
“丞相,丞相…”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曄急匆匆地走入廳內。
“子揚,什麼事?”曹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
“許昌兵變…”劉曄只說了四個字,就驚住了曹和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