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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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謹也不必過於沮喪…”魯肅安說道“這些發生的倒也並非全是壞事。就在今一早,我得到消息——西涼馬騰已經敗亡。曹解決西涼事後,更可高枕無憂地北進或是南征,劉備恐怕難得安寧了…”
“哦~?”周瑜的興致一下被挑了起來。急聲問道“子敬,將你所知經過盡數告我!”待魯肅說完後,周瑜的表情已由興奮變成凝重:“子敬,你當真以為這是件好事麼?”
“公謹有何高見?”魯肅有些不解地問道。
“此番曹雖擊敗馬騰父子,但兵力虧損絕對不小…”周瑜知道魯肅沒有真正經歷過戰陣,有些地方不清楚也實屬正常“一旦曹兵力大損。便更加無力同時應付劉備與袁譚。以我之見,曹現在恐怕連拿下袁譚都有難度,更休說劉備了。此事從長期看來,利於曹、利於我方;但從短期來看,卻是有利劉備。劉備正可利用這段時間,極力圖謀平定江東。子敬,你認為對我江東而言,長期短期誰更現實?”
“…”沉思了片刻,魯肅點頭說道“公謹言之有理。倒是我所料有差!”
“子敬。你速向主公進言…必須加快速度整軍備戰,張飛進襲之恐怕已不遠矣!”周瑜急切地說道。
“公謹放心…”秣陵,議事廳“…南起涇縣。北至蕪湖,丹陽邊境探哨之網已然形成。一旦稍有異狀,探哨即以狼煙(注:狼煙並不一定要燃狼糞,一般易起煙材料即可)示警,我軍便可迅速反應…”龐統有條不紊地說道“此外,據統所知,在丹陽山越族中,有異人能以禽鳥傳信。將軍,若能善用此技。則用作示警傳書,將會便利非常!”
“禽鳥傳信?”我眉頭微揚,想起了什麼,疑惑地問道“可知此禽鳥之名?”
“此鳥名‘鴿’,據聞世間只有蜀中和丹陽、會稽才有此鳥,較為罕有!”龐統的知識非常淵博,所知甚廣。
原來是鴿子,那就難怪了!沒想到。漢末之時居然就已經有飛鴿傳書之事,雖然應用的地域極其狹窄。如果能夠將信鴿的飼養、傳信技術廣泛應用,對我方將是極大的臂助。
在這時代,傳遞信息較快捷、便利的途徑只有兩種——一是烽火狼煙,二是快馬傳書。但這兩種途徑缺點都非常明顯:烽火狼煙只能做一般示警,一些具體信息則無法傳遞,而且一旦煙起,也不免打草驚蛇,有可能會錯過戰機;快馬傳書,既耗馬力,而且費時頗長。比較而言,飛鴿傳書則是既隱蔽,又快捷。
“飼鴿之術可否推而廣之?”我有些急切地詢問道。
“應當可以…”龐統見我很快便領會了他的意思,顯得相當高興“統曾經詢問過,無當飛軍之中,便有士卒曾飼養過鴿鳥!”
“很好!”我毫不猶豫地說道“士元,就請你來負責組織人手飼養鴿鳥,並訓練傳書之術!”
“固所願也!”龐統也將這事看得很重,快地答應了下來。
龐統有時雖顯得有些傲氣、急噪,但其能力之強卻是絲毫不用懷疑。自我將情報撥集、分析等事務與他負責之後,江東諸郡(包括孫權治下幾郡)發生的重要事務,及可能會帶來的影響,都能夠較迅速地反饋到我這裡來,頓時讓我到輕鬆許多。在原先的歷史軌跡中“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之語,或許有些誇張,但龐統毫無疑問是那種身具經天緯地之能的奇才。
政務有簡雍,情報、計謀有龐統,我只需要專心負責軍務便可。正是各司其職,各得其所。凡事必躬親,未必就是好事!
“士元,柴桑那裡有什麼新情況?”
“那孫瑜似乎鬧得愈發厲害了,如今的柴桑只可謂滿城盡是蜚語聲。以統之見,周瑜的子恐怕很不好過…”龐統呵呵笑道“如此風波,竟不極力壓制下去,也不知孫權究竟做何想?”龐統的神情看起來似乎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呵呵…”我的心情倒是跟龐統很相似——絕對的幸災樂禍!
“將軍,將軍!”今負責值巡城池的全琮突然急步匆匆地走進議事廳,向我躬身施禮後,語氣急促地稟報道。
“主公600里加急快件!”
“快些拿來!”我心中一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從全琮手中接過密封錦囊,取出絹書迅速閱覽起來。不片刻,我便只覺腦中嗡地一聲,整個人立時就楞住了。
“將軍,將軍!”龐統見我神情不對,急聲詢問道“有何緊要事務?”龐統的聲音將我喚醒。我急將絹書再拿至眼前,從頭到尾再仔細看了一遍。這封絹書是由大哥親筆所書,而且寫得頗為急促,信上只有寥寥十字,但字字觸目,句句驚心——“弟媳臨盆,極險,速歸!”自蓉兒有身孕至今,才僅只不到九個月的時間,為何這麼快就臨盆了?這分明就是早產。而且蓉兒又是第一胎。其中的危險自然就不言而寓了。
平還算沉穩的我,此刻完全是心亂如麻,直如無頭蒼蠅一般。本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整個身體甚至按捺不住地輕顫起來。我不敢想象,若是蓉兒有失,對我打擊將會是何等的致命。如果能夠讓我選擇,我寧可放棄腹中胎兒,也不願蓉兒有半點損傷。
自投效以來,龐統從來沒見過這位勇略兼備的張將軍有任何失態的表現,但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竟能讓這位當世名將驚慌至斯。在詢問無果的情況下,龐統大膽地自行取過絹書,閱覽起來…
“將軍,此事頗急,不必猶豫,當急速返回壽!”看畢絹書後,龐統急出聲勸諫道。
“嗯!”龐統的話彷彿尋回了我的魂一般,讓我立時清醒了過來。略一思索後,我急對全琮說道:“子璜,速召集都尉以上將官至廳中急議!”
“是!”全琮雖不知何事,但還是迅速領命而去。
“速請簡治中和郡中諸位從事來大廳議事!”我再對一旁的親兵命令道。
“…十天之內。我必回返江東。這段時間內,軍政事務由憲和、子風(林雪)、士元三位協力負責,其餘諸公務必聽從調遣,不得有所延誤推委!”我沉聲向廳中一眾文武命令道“還請諸公併力攜手,固衛丹陽乃至吳郡不失!”
“謹遵將軍之令!”眾文武一齊出列應道。
“好!”我走到簡雍跟前,將太守印信鄭重遞過去“憲和,拜託了!”
“三將軍放心!”簡雍與我相知頗深,也屬於最值得信任之人。
向眾人抱拳以做囑託之後,我急步出廳。廳外,親兵已將烏騅備好…從秣陵到壽,通常走的路有兩條——其一,坐船自長江入縱陽湖,先到廬江,而後趕往壽;其二,仍是坐船,自長江入濡須河,從巢湖之北登岸,再從合肥趕至壽。
但心急火燎的我,本沒這個子去搭乘那逆風行駛的“慢船”命船隻橫渡長江後,我直接在對岸的塗唐縣登岸,隨後便純以烏騅的腳力趕路。
烏騅彷彿與我心意相通,知道我的心情是如何地迫切,放開四蹄,以駭人的速度朝西北方向壽所在疾速飛馳。遠遠望去,便如黑旋風橫掃而過。
兩個時辰,趕至塗中縣。再兩個時辰,趕至承德。再一個時辰,趕至…壽。
通常情況,以快馬輪換趕路,差不多也要用10~12時辰才能走完的路。烏騅僅只用了5個時辰便已馳完。
顧不得搭理守衛士兵地問安,我急策馬徑直朝我的徵虜將軍府飛馳而去。
不片刻,我回到府中,將烏騅丟給親兵,大步星朝後堂走去…
“三弟…”大哥的聲音突然從正廳處響起,儘管我心緒混亂,但還是能夠聽出大哥語氣的異常。
“大哥!”我急步向大哥所在走去,神情緊張地詢問道“蓉兒怎樣了?可曾臨盆?
…
”
“嗬~~!”大哥面非常陰鬱,沉重地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卻什麼也不說。
難道…?我心中猛地一沉,語音微顫地急問道:“大哥,究竟怎樣了?”大哥伸手輕拍了拍我的右肩,似在安於我,但仍默然無語,只是緩緩搖頭嘆氣。
最害怕的結果,最後還是發生了!我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像傻了一般,變成了木偶…
“渾三弟!”大哥突然揮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弟妹如此辛苦,你一去秣陵,又是三月不歸,把我當的話又拋在了腦後!如果弟妹和兩個孩子真有個閃失,看你如何後悔莫及?”
“…”我身體劇烈顫動,拳頭攢得緊緊,牙齒將嘴咬出血來。但突然間,我回過神來,急抬頭看向大哥“大哥,蓉兒…她沒事?”
“母、子平安!”大哥突然展顏,非常開心地笑了起來“一子一女!”我又楞住了,大驚之後的大喜,真的讓人很難接受。
“三弟!你終於有後了!我們三兄弟也終於有後了!”大哥眼中隱現淚光,緊握住我的手,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