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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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十六凌晨,薄薄的晨霧之中,十數只走舸(古代一種小型戰船)沿縱陽河徑直南下,船上搭乘的皆是從廬江城逃逸出的江東軍士卒。當頭的一艘走舸上,立於船頭之人正是奉朱治之命撤退回江東報信的張姓軍司馬。
“籲~~!”眼見自己的船隊即將駛出縱陽河,進入長江,張司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只要能夠脫離廬江地界,進入長江,那基本也就安全了,自柴桑往東的長江水域都是江東水軍的天下,沒什麼勢力敢於在這一段水域觸江東軍的逆鱗。
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張司馬猶自覺得後怕——若是再撤的稍微慢一些,就會被劉備軍的騎兵給追上,那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但好在…是快了那麼一點逃出了城門,而那些“奇怪”的騎兵竟然也沒有出城追擊,這才使得這百十名殘餘的江東軍士兵能夠順利地逃到廬江城西南不遠處的縱陽河,在尋得了十餘艘平素用於練、運輸士兵的走舸之後,一行人等安然上船逃離了廬江!
“校尉大人,等我回到柴桑向主公稟明一切,主公一定不會放過劉備軍這夥賊子的!”張司馬憶起朱治命他撤離時的情形,不恨恨地低喃道。
“司馬,就要進長江了!”一名士兵欣喜地喊道。
“恩!”張司馬點點頭,沉聲說道:“招呼其他船上的弟兄,一進入長江就即刻張全帆,我們要儘快回到柴桑!”
“是!”這名士卒正待將命令傳遞下去,但忽然間,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竟然一下呆在了那裡。
“怎麼回事?”張司馬見那名士卒楞在那裡不動,有些不悅地問道。
“司馬,您…看前面…”
“恩?”張司馬沿著那士卒所指方向,極目向前看去,透過淡淡的霧氣,隱約地看到就在縱陽河與長江匯之處似乎有不少船隻。
難道是自家的巡江水軍?張司馬有些訝然地猜測起來。但距離實在是遠了一些,本看不清船頭的旗幟。
“加把勁,再往前靠近一些!”張司馬一邊繼續舉目向前張望,一邊大聲地喝令船上的士兵加快船速度。
不多時,兩支船隊已經相距不到50丈遠。此時,張司馬終於看清楚了前方的船隊——整支船隊足有中小型戰船30餘艘,以散開陣型將縱陽河的入江口堵得嚴嚴實實,列在前方的是三艘中型突擊蒙衝戰船。30餘艘戰船的船桅上全無二樣地盡皆懸掛一面青錦帆,而當頭的三艘蒙衝的船頭又各另有兩面青戰旗,一面戰旗上只有“錦帆”二個大字,另一面戰旗上則是有上下三行字:上面兩行字稍小一些,分別是“大漢”、“橫江校尉”最下面一行只有一個字,但這一個字卻佔據了大半個戰旗,一個斗大的隨戰旗風招展的“甘”字!
錦帆!橫江校尉甘!
看到這一切,原本就是江東水軍出身的張司馬立時便知道前面的船隊是由誰指揮的了!
“錦帆賊甘寧!”張司馬語帶顫聲地叫出了那個威震長江兩岸的名字。如果說在長江水域還有誰能夠令江東水軍有所顧忌,除了荊州水軍之外,也只有眼前的錦帆賊甘寧了!荊州水軍之強是在於其船多兵廣,如果僅論數量,荊州水軍的樓船、鬥艦、蒙衝無不遠超江東水軍,但如此強大的力量卻受制於沒有優秀的統帥的缺陷。而甘寧的可怕卻不在於他有多少戰船、水軍,甘寧縱橫長江十多年絕無敵手憑藉的就是靈活多變、神出鬼沒的水戰戰術,遇強則擊其側後,遇弱則正面突破。數百“錦帆兵”、幾十條走舸在甘寧的麾下,其威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說不遜於擁有上千蒙衝鬥艦的荊州水軍。
聽聞甘寧已經投奔了壽的劉備,這麼說來,眼前的船隊就是劉備軍新組建的合肥水軍!張司馬心驚膽寒地想道。由於廬江臨近合肥,對合肥的情況也能夠隱約地探到一些。
“前面是錦帆賊!快!快!掉轉船頭!轉向!”眼見就要與甘寧水軍對上,張司馬聲嘶力竭地狂吼道。敵眾己寡,而且對手還是最可怕的錦帆賊,戰的念頭張司馬甚至想都沒敢想起過。
就在江東軍的十餘艘走舸手忙腳亂地掉轉船頭的時候,傲然站立在最前一艘蒙衝戰船船頭的甘寧也下達了進攻命令。
“蒙衝當先突破!”
“走舸第一隊尾隨蒙衝,側翼掩護攻擊!”
“走舸第二、三隊繼續封鎖河口!”
“進攻!”隨著甘寧最後一聲“進攻”令喊出,三艘蒙衝戰艦船帆全開,同時船艙內的士卒奮盡全力划起兩翼的船漿來,船如離弦之箭徑直向前疾駛過去。在三艘蒙衝的左右兩側,各5艘走舸戰船緊緊跟隨。
“碰!”一艘江東軍的走舸被當先駛至的甘寧座艦撞中,蒙衝船頭堅硬的鐵撞角將走舸攔撞成兩截。
隨即,餘勢不減的蒙衝又繼續前衝撞中另一艘走舸,雖未將其撞斷,但亦將船體碰出一個大,河水順著大迅速淹灌進船艙,眼見就要沉沒…
不多時,十餘艘江東軍走舸便已盡數被撞沉俘獲,落入河中的士卒,除2、30人因及時出聲請降而逃得一命之外,其餘眾人則盡數被殲,或是被蒙衝上的弓箭死,或是被走舸上的錦帆兵直接斬殺…
“老大(錦帆營士卒對甘寧的習慣稱呼),仔細搜過河面了,除了投降的,再沒有半個活口!”丁奉躍上甘寧的蒙衝戰船,興奮地說道。
“好!”甘寧又仔細將四周的河面巡視了一遍,大笑著說道:“承淵,乾的漂亮!”
“嘿嘿!”丁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稚氣未消的臉龐上現出一絲紅,嘿嘿地笑了兩聲。
“老大,要不要再到上游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