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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中途產婆出來幾次，端的都是浸滿血水的盆子。

秦桓升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攔下產婆，語氣急切道:“您讓我進去吧，有我陪著興許會生快一些。”產婆同意了。

雲雀比秦桓升想象中堅強，全程沒怎麼喊疼，反而還笑著寬秦桓升。若不是攥著單的十指幾乎發白，秦桓升險些就相信他的話了。

“你怎麼杵在那兒啊，過來呀。”雲雀臉蒼白，面容虛弱，卻還能分神看他，扯著笑道:“別愁眉苦臉的，我一點也不疼。”秦桓升走上前，入眼先是被血染透的單，再是雲雀佈滿冷汗的臉。這小小的屋子裡滿是濃濃的血氣，秦桓升屏住呼，身形僵硬，似乎隨時就要不上氣。

稍一呼都是鑽心刺骨的痛，彷彿心臟被人狠狠攥住，五臟六腑都挪了位。

這種疼痛勝過過去幾年受的所有傷。

秦桓升此時此刻全然沒有云雀一半的鎮定。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雲雀被他的反應逗樂了，“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你生還是我生呀？”產婆見他還有力氣說笑，不有些頭疼，“夫人，你還是省點力氣別說話了。”雲雀吐吐舌頭，注意力很快被下身撕裂般的痛楚奪去。

原來生孩子是真的疼，就好像被人用斧頭硬生生劈成兩半，疼痛不會乾脆利落的結束，而是一陣一陣緩慢又持久地折磨人。

“夫人再加把勁兒，”產婆鼓勵道，“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這聲音像從雲端飄下來似的，雲雀聽不清，眼冒金星，全身官都集中在身下，嘴被自己咬得破皮血都沒察覺。

秦桓升把手伸到他面前，道:“咬我的手。”雲雀顧不得許多，張嘴嗷嗚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兩排牙印深深凹陷在裡，秦桓升眼睛一眨不眨，有血冒出都不動一下。

他想跟雲雀一起痛。雖然這痛是九牛一，但他還是想這麼做，好像這樣就能將雲雀的痛苦轉移一部分到他身上。

“出來了！”產婆欣喜道，“恭喜恭喜，是個男娃！”雲雀本想看一眼孩子，但力氣消耗殆盡，實在撐不住，兩眼一閉，陷入了昏。

秦桓升無暇顧及孩子，他緊張地問產婆:“他怎麼暈過去了？不會有事吧？”與此同時一道嘹亮的哭聲響起，產婆抱著孩子輕輕搖晃，道:“夫人只是累了，睡一覺便好，無需擔心。”秦桓升這才放心下來，看向臂彎裡的孩子。

小臉皺巴巴的，兩隻眼睛緊緊閉著，嘴嘟嘟的，嚎了幾聲就不哭了。

看不出像誰。

不過生孩子實在對身體虧損太大，雲雀有沒有留下陰影不知道，反正秦桓升是暗暗發誓不會再要第二個孩子了。

生完孩子，雲雀足足休養了一個月，秦桓升比之前更上心，每天變著花樣給他燉各種補品喝。

到了晚間，等孩子睡著之後，秦桓升才輕輕爬上，從背後摟住雲雀。

雲雀已經快睡著了，又被他動靜喚醒，糊糊道:“孩子睡了？”秦桓升低聲道:“睡了。”雲雀“嗯”了一聲，睏意漸漸消散，直起身子說道:“我給你肩吧。”這段時，秦桓升不僅要賺錢養家，還得一人照顧娘倆。雲雀想幫忙，秦桓升卻本不給他下表現的機會。是以，秦桓升這個月基本沒睡覺，臉上的疲累與俱增。

“這個力度可以嗎？”雲雀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吵醒孩子，否則受苦遭殃的還是秦桓升。

秦桓升拍拍他的手，道:“可以，很舒服。”雲雀聞言點點頭，專心致志繼續按，邊邊同秦桓升說話。

這些天來，他躺在上無所事事，便思考自己今後能做什麼。

他不是嬌氣難養的家雀，也不是甘受庇護的金絲鳥，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想依附著秦桓升度。

“你說我以後去教人唱歌跳舞如何？”雲雀從身後爬到身前，順勢倒入秦桓升懷裡。

秦桓升知道他通曉琴棋歌舞，確實可以當作一條謀生之路，不過現在不急，當下最要緊的還是養好身子。

“嗯好，以後再說。”雲雀慢慢閉上眼，聞著秦桓升身上的味道，安心踏實地準備入睡。

秦桓升抬起手，反覆撫摸他的小腹，像在對待最珍貴易碎的寶物，他道:“雀兒，謝謝你。”雲雀又睜開眼，“謝我做什麼？”秦桓升似是陷入回憶，緩緩道:“我行軍多年，早已看淡兒女情長，也見慣了生死離別。怕耽誤人，我其實從未想過成家。”聽他這麼說，雲雀集中神，睏意再次全無。

“直到遇見你。”秦桓升笑了一下，“你曾說老天待你不薄，讓你在雲水遇著我。其實是我三生有幸，得以娶你為。”

“不不不，別這麼說。”雲雀連忙搖頭，“你待我好，救我命，不嫌棄我的過去，我才是被上天眷顧的人。”秦桓升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後額頭相抵，道:“兩個不幸的人相遇，倒成了幸運的事了。”雲雀用力點頭，“我們就是世間最幸運的人，將來孩子也一定會很幸運很有福氣的。”秦桓升望著他的眼睛，道:“你要知道，在我心裡，孩子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