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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沒了國王,誰來管事?”
“這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剛回來,你不如去巖酒館裡打聽?”那人抓抓腦袋,又看向一旁的方停瀾,“這人是誰?”
“我從喀其裡灣請來的新船工。”喀其裡灣的船廠裡大多都是在陸地上破了產落到海上的東州人,又因為他們曾經出身不錯,算籌打得,又會識字,所以一般不會負責體力重活,而是在船上擔當記賬或是涉一類的職位,自然衣著也比一般水手要體面一些。那人多打量了方停瀾幾眼後便不再關注,又繼續和海連寒暄起來,正說到要不要一起去酒館喝一杯時,一聲怒罵自四人身後響起。
“你他媽怎麼看路的?不長眼睛?!”
“抱歉。”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緹蘇語,在海連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鳴雷炸響。青年臉騰地一變,他推開眾人,轉身就朝聲音來源大步走去。
這如岩石堅硬,金屬鋒利一般的聲音,曾經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發出了投誠的邀請,也在緹蘇的治安廳中下達過無數的處決命令,哪怕此時被刻意地壓低過,刺客也能瞬間分辨出來。而當他走到這聲音的主人跟前時,海連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向對方的臉。
“——法盧科?!”第115章酒品儘管面前的男人穿著半舊的水手服,虯亂的鬍鬚覆蓋了半張臉,但男人那一雙鐵藍的沉鬱雙眼是鬍鬚和髒汙所掩蓋不了的。法盧科見到海連時的表情並不意外,甚至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海連先停下問話,又看了看四周:“這不是可以聊天的地方,去酒館裡說吧。”先用一杯好酒打發了那位寒暄的海盜,剩下四人則在巖酒館裡找了角落坐了下來。治安官拎起酒杯咂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還是喝不慣。”說完他看向海連,“你問吧。”
“先說你自己,”海連揚了揚下頜,“方停瀾說你失蹤了,現在怎麼跑到沙鬼灣來的。”
“其實也不復雜。”法盧科答道,“那天我是想回家收拾文件整理證據,等到天亮就開始對西莫納進行清查,但是我晚了一步。西莫納早已注意到我已經並不想和他合作,於是他先下手為強,把我的家一把火燒了,並打算將我暗殺在半路上。”
“但你沒死。”方停瀾道。酒太難喝了,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於是他一口沒碰。
“對,我沒死,因為有人救了我。”
“是誰。”
“……”彷彿這個名字很難說出口一般,法盧科沉默良久,才舌尖微抵在齒列,吐出了幾個字,“毒蠍琥珀。”
“毒蠍琥珀?”海連記得在阿巴勒死後,無論是他們設立在皇宮內的據點,還是國王手中持有的人員名冊,全部在那一場塌陷之中無跡可尋。之後他和治安廳的人在數年間也搜查過好幾遍,但所有人都再沒見過那些暗夜裡行走的殺手們,也不曾聽聞還有哪位要員無聲暴斃。海連皺眉,“你確定還是那幫人,而不是什麼冒充的?”
“我確定。”法盧科緩緩開口,“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清楚,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街邊,而他們已經結束了戰鬥,正在處理現場——用馬車運到牛頭巖,再丟進海里,難怪我們這幾年甚少收到兇殺的報告。我見到了幾位曾經在皇宮中有一面之緣的毒蠍琥珀,他們告訴我在琥珀王死後,他們的組織裡也發生了內鬥。”
“噢,看來普天下都是一樣的情況。”方停瀾慨。
法盧科掃了鎮海公一眼,繼續道,“他們餘下的這部分人依照新首領的指令蟄伏下來,暗中收集西莫納的罪證,如非必要時絕不會出手——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提前發現了西莫納對我不利,救下了我。”
“你不像是會這麼容易信任曾經對手的人。”海連道。
“如果不是西莫納迫不及待地將我通緝,我也不會如此狼狽的接受了毒蠍琥珀的幫助,”顯然讓曾經的對手們見證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對一名治安官來說是極大的恥辱,法盧科低下頭,按了按眉心,“我和他們達成了合作,決定離開久夢城,在那之前,我還偷偷去找過一次弗洛,想對他做出警示,希望他和我一起離開。”海連的手緩緩握緊,“他拒絕了?”法盧科點頭:“我與弗洛當時聊的很不愉快,說到底,我和他這種大貴族出身的人從一開始信奉效忠的東西便並不相同。我效忠於我心裡的那杆天平,王位上坐著的人是誰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他不一樣。我與他雖然不歡而散,但此時的我們依然以為接下來至多不過又是一場政變而已,所以我也沒再多勸,便喬裝藏在乾草車中離開了久夢城,而他則著手於聯合其他的貴族們對西莫納進行譴責……”他頓了頓,表情閃過一絲痛悔,“直到新宵節的那天。”在所有人還在按照劇本的規則進行下一步落子時,最先掀翻棋盤的那個人便是贏家。
“後來久夢城裡發生的事,我想鎮海公應該已經都告訴你了。”法盧科道。
海連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時我還沒有離開緹蘇,只是寄住在城郊的一戶農夫家中——他曾經是我的線人。在得知暴動發生弗洛被捕後,我走投無路,只能請求毒蠍琥珀能將他救出來。”男人的目光透過杯中的殘酒,似乎又看到了當時的難堪情景。
“我們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