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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小船而來。
“低頭!都低頭!”海連厲聲命令,手中死死握緊舵盤向右打去,絞車發出尖銳嘶鳴,裂紋綻開。
咻——有一發炮彈擊中了右輔桅,但更多的則擦著眾人的頭頂飛過,被海神張開的巨口所沒。
右輔桅上懸掛的風帆失了風力,蔫蔫地貼在桅柱上;截斷的桅杆則如同脫臼的胳膊一般在半空中來回晃盪,少了一支桅杆,船速立時慢了下來,北宏乘勝追擊,立即開始裝填第二輪彈藥。
“全完了,我們本來不及趕到生死灘!”大副看著搖搖墜的桅杆絕望呼喊。
“哈哈哈哈!讓你們相信這些外鄉人!”船長近乎癲狂地大笑,“與其被漩渦和飛炮攪碎,我寧願死在這裡!”砰!血花從男人的額頭綻開!
“那就死吧。”方停瀾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男人在雲層明滅的電光下浮起一個優雅微笑,“還有三發,誰想現在和他一起死,我可以送你們一程。”再無人敢有任何異議,死神的繩索套在了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除了在怒海中拼命向前外沒有其他出路。
“負責絞車的水手掉下去了!”大副崩潰。
“方停瀾!”海連叫道。
男人箭步向前。身後雷聲與炮聲齊響。
全身肌比絞車與舵盤繃得更緊,兩人分處甲板兩端同時施力的剎那,船體亦踏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無數的彈道中穿過,下一瞬,這艘載著著五十多人搖曳孤舟一頭栽進了生死灘的漆黑漩渦中。
第113章瘋狗52.
船在旋轉。
龍容已被方停瀾告知甲板上會發生譁變,為了不拖累他們,她早早地將自己鎖在了下艙的貨艙小屋內。她背靠著船柱,無法得知上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船還在一片混亂中繼續前進。艙壁的每一片木板都在發出令人心驚的吱呀尖叫,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成兩截。不能嘔吐,嘔吐會令穢物阻隔呼;不能呼救,無人會聽見呼救;不能昏闕,不能被撞到頭……年輕的女王在這天翻地覆的方寸之間,默唸著一件又一件需要注意的事,除了將綁在船柱上的繩索攥得更牢一些之外別無他法——她明白這是一場考驗,如果她無法面對這有型的駭,那麼陸地上的那些無形駭亦遲早會將她沒。
甲板上的情況比船艙內更加糟糕。在衝入生死灘的一剎那,因為暗讓船體不受控地打了一個轉,當時便有兩名水手因為沒有攥緊繩索栽下了船。海水沖刷著甲板的每一寸,令每個人的腳下不停打滑。海連踉蹌了兩步,好歹扶住了舵盤,他在海起伏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追擊的北宏人,對方也不見得好過到哪裡去,有幾艘大型的三桅戰艦早已預知到了兇險,早早地撤下了風帆,調頭降速撤離,但作為掠翼的那些的縱帆船就沒有那麼好運,水手們本來不及放下碇錨,便不由分說地載著一馬當先的他們,盡數將其送進了生死灘的漩渦中。
生死灘是海神之手,是天命之灘。所有允海上的水手們都知道這一點。
海連不是老水手,但他在沙鬼灣無數的酒桌上也聽過生死灘如何兇險,那些醉醺醺的老傢伙們從鼻子裡攮著酒氣,一邊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你不能跟海神對著幹,得放鬆,就像女人躺在情郎身下那樣的放鬆。”酒館內發出下的大笑,卻沒人反駁老水手的觀點。
得放鬆。海連神經依舊緊繃著,但手上的舵盤卻鬆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頭頂。人無法馴服大海,但是還可以縱風。青年抿緊嘴,做下了一個決定。他一把拿起舵盤旁的口哨,用力吹了兩聲,下一秒,前方便傳來一聲槍響。
他聽見了。海連鬆了口氣。
其實哨音與槍響並沒有任何含義,但他和他之間總有種奇異的默契,那怕相隔兩端,兩人也都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麼。於是在下一道海將船尾拋起時,一道矯健身影順著甲板飛速滑了過來,是方停瀾。海連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對方的胳膊:“你來掌舵。”
“給我。”說罷兩人一個錯身換位,由方停瀾負責掌舵,而海連鬆開了舵盤,朝著桅杆的方向疾跑了兩步,下一瞬,他已經一把拉住了降索並迅速一扯,副桅上的另一幅帆降了下來,船被傾斜的厲風指引著,順利繞開了第一股暗。但身後的那些北宏艦船便沒有那麼好運,轟——!一道牆坍塌,還剩下六艘船。
趁著這一段可貴的息時間,海連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大聲喝道:“都他媽給我站起來!搖櫓手還剩幾個?”
“十、十一個。”
“我需要二十個。現在,立刻,下去,在沒有聽到甲板上的哨聲前,就算是死也要抓緊你們手中的櫓!”經歷過剛剛生死一線,水手早已對海連的命令深信不疑,他們飛快地清點出了二十多人,衝進了下艙室中。
“其他的人,”海連繼續道,“一半人負責絞車,剩下的來升降帆。”大副此時也徹底倒戈,方才的一隻油桶撞上了他的腳,男人半瘸著湊了過來:“我負責什麼?”
“這些都是你的夥計,你指揮好他們。”
“那你呢?”方停瀾問道。
“我去試試能不能在右輔桅上重新綁一面帆。”海連道。
“別去,太危險了。”方停瀾立刻否決,“就算少一面帆,我也一樣能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