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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人朝他苦了一下臉,“他肯定忘了。”
“這傢伙,放了我多少回鴿子……”奧布里安搖頭苦笑,他說著又多打量了年輕人兩眼,“這麼久沒見,小朋友好像又長高了。”阿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男孩從前過分細瘦的四肢如今勻稱修長,那頭雞窩似的褐捲髮倒是和從前一樣生機
,他穿著久夢最時新的衣裳,湖藍
的細綢款式
緻,像是把一片粼粼波光的海面穿在了身上。
“海連哥老說不能讓我再長了,再長就比他還高了,他不樂意。”他說著比了個高度,腳微微踮了踮,“我再長這麼多,就和他一樣高。”
“現在就好。”作家笑著拍拍阿克的肩,“走,帶我去見見他。”行李都被阿克帶來的走伕抬去了不遠處的馬車上,奧布里安將船費遞給船伕,對方看了一眼銅幣上的花紋,搖著頭不肯收,“您給錯錢啦!”
“怎麼?”奧布里安一愣。
“半年前國王陛下就頒佈了新法令,要把所有舊錢換成新幣,”老人說著就要把錢遞回來,“我單獨為這幾枚銅板跑一趟城內,太不划算!”
“還是我來給吧,”阿克從兜裡取出幾枚新錢遞過去,一面解釋道,“你也知道,貝倫緒登基後亂七八糟的法令推行了不少——從前緹蘇銅幣上雕著的是紅麗花花紋,半年前他突然說紅麗花是琥珀王的象徵,必須統統銷燬,改成茛花紋。其實吧……”他湊到奧布里安身邊,壓低聲音道,“海連哥和法盧科大人私底下算過,換了花紋後的新錢每一枚銅會少二毫的重量,累積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奧布里安揚了下眉:“他倒不傻。”
“不傻的不是貝倫緒,是那位公爵大人。”阿克說,“國王負責吃喝享樂,換錢的所有程都是西莫納在
辦,你難道以為東西能進到國庫裡麼?”
“……”奧布里安張大了嘴,“說起來,你跟在海連身邊,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是他不願意管這些彎彎繞繞費腦筋的事,才著我也跟著聽的,”阿克攤手抱怨,“我要不幫他記著點兒,哪天他要是出了差錯,我們一幫人都得完蛋了呢!”從紅榴港出發,過三個狹窄路口,便來到了大道上。奧布里安看了一眼窗外,皺了皺眉:“這不是去他家的路。”
“你是說使館附近的那棟小樓嗎?”阿克答道,“那房子早賣了。”
“賣了?”
“你走後不久就賣了。賣的錢一部分他拿去改裝他的那兩艘船,”阿克說,“剩下一部分請泥巴區的人喝酒。”奧布里安不太贊成,“這樣一來白鳥區的人肯定更不喜歡他了。”
“反正他也不待見白鳥區的貴族們,所以不在乎這個。”阿克道,“我可提醒你一句,你一會見了他別提他房子這茬,上次有個人說起那棟小樓從前是個東州人買下來金屋藏嬌的,當天晚上就被海連哥套著麻袋揍了一頓。”作家驚了:“一年沒見,他怎麼脾氣更大了?”少年撇撇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反正少問少錯,不問不錯。”
“他現在沒了家,住哪裡?”奧布里安咋舌,“總不能是住回了……呃,金鈴花夫人的那座破樓裡吧?”哪怕到了今,提起金鈴花夫人這幾個字,這位已經享譽緹蘇的大作家都有些犯怵。
“怎麼可能。”阿克笑了,“他前段時間出海,估計是劫了艘走私船,剿來了十四壇東州酒,一天開兩壇給每個來玩兒的人喝,截止到今天,正好喝完,你要是現在去看他,沒準還能分到一杯。”他手向窗外一指,轔轔馬車從大道向西,徑直穿入了玉蘭港。
無論玉蘭港中多少船隻光彩奪目,雲中淑女號依舊是其中最耀眼的那顆明珠——用明珠形容似乎還有些不夠恰當,從前的她不過是一尊沉默的死物,而如今桅杆縫隙間鹹鹹的鹽粒,船頭花紋上炮火的痕跡,以及在甲板上忙碌的人群,都昭示著她不再是個文靜的姑娘,而是一位久經沙場的驍勇女將。
船上的水手都認識阿克,朝他樂呵呵地打了聲招呼,又問他身後那人是誰。
“是船長的朋友。”阿克答道。
“久夢城到處都是船長的朋友!”大夥們哈哈大笑起來,“人人都想來和海連喝一杯鏡花酒!”阿克也笑了,他領著奧布里安下了甲板,來到了船艙的大廳。這地方還沒來得及收拾昨夜胡鬧後的狼藉,倒在地面上的酒瓶隨著海骨碌碌地來回晃盪著,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奧布里安的腳尖。年輕的少男少女們用小指擦去眼尾的殘妝,手挽著手打著呵欠從奧布里安身邊走過,有女孩認出了他,朝他拋了一個吻:“大作家,什麼時候能在大劇場給我安排一個角
呀!”這話她只當玩笑話說出,惹得其他夥伴們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手腕上的絲帶在晨光中簌簌搖擺。
奧布里安看向阿克,對方朝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朝前指了指一扇虛掩著的大門:“他就在裡面。”作家推開門的一剎那,地面上的那些彩紙帶和金粉被對
的風捲起,飄飄然地散落在他腳邊,有幾片彩屑格外的輕,也就在空中多打了兩個迴旋,最終戀戀不捨地停棲在房間中央的長椅的軟墊上。
長椅上橫躺著一個人,頭枕著軟墊,在一片狼藉中睡得很沉。他長靴也沒脫,一隻腳耷拉在地上,另一隻踩著長椅扶手,身上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