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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歷遞迴給他,他接過來刺啦刺啦幾聲,撕成條條兒,成了幾個兒,其中一個兒上赫然一個“男”字,接著他一頓擺,拿過來移過去,擺過來推過去。
最後,他眉頭緊鎖,道:“巽為長女,您——”老爺子突然抬手截斷了他的話頭,抬頭道:“下一位同學。”
“······”賈君同學,當天下午就收到了複試通過的消息,非常順利地成為了那個最老的老爺子手下一名研究生包身工,也非常榮幸地成為了第一個由於算卦和誇誇其談博得老爺子青睞的包身工。
是的,賈君同學是個獻身生命科學的理科生。
是的,賈君同學信天命,會算卦。
是的,賈君同學比你想的還要清奇複雜。
當天晚上,賈君跟他的好基友趙錢孫李碰了個頭。
他的好基友為什麼叫趙錢孫李呢,因為他爸和他爺爺姓趙,他媽和他姥爺姓錢,他姓孫,他姥姥姓李,承擔起光耀如此多門楣的責任,真是光榮又沉重。
他跟賈君考同一所學校,只不過是不同的院,賈君考生命科學院,趙錢孫李考藥學院。
天上下著小雨,賈君在料峭的風中豎起了領子,衝著面走來的趙錢孫李一挑下巴,“怎麼樣?”趙錢孫李修長的五指抓著一把黑的雨傘,舉手投足透出一股冷淡的氣質,淡淡地說:“過了。
你怎麼樣?”
“過了。
你怎麼過的?”
“邏輯嚴密”趙錢孫李臉上掛著一幅典型理科生由於自己的嚴謹客觀而自豪的表情,“你怎麼過的?”
“嗯···算卦和誇誇其談。”賈君臉上帶著一種非典型理科生的茫然與慶幸。
趙錢孫李不可思議的睜大些眼睛,“他們不會是意圖猥褻你吧!!”
“哪兒啊!他們一開始以為我是個女的還不想要我呢,女的不比我更好猥褻啊?”
“也是,然後呢?”
“我鄙視以任何形式歧視女的行為,所以,我慷慨其詞、引經據典告訴他們男女平等以及我是個男的。”趙錢孫李像見了鬼一樣地覷著他,這樣的人是怎麼過的複試?賈君拍拍他的肩膀,“嗨——朋友,這就叫天意啊。”趙錢孫李搖搖頭,繼續做一個固執的唯物主義者,“不!一定是因為你初試分高的令人髮指!”
“唉,兄弟,成敗轉頭空,今晚,我們擼——串兒到天明,明天八點鐘,從此我就要‘親近自然,解碼生命’了。”賈君想想驀地有點難過。
“對了,老闆給你分了個什麼題?”
“什麼什麼什麼真菌,名字太長我記不太清了,的孢子釋放機制,好像是這個。”
“······賈君,你要搞真菌啊?”
“我算過了,”賈君猥猥瑣瑣、沾沾自喜道,“大吉——”在此後的三個月中,賈君夜夜和真菌相伴,時時刻刻都是身心的摧殘,的的確確使他不得開心顏。
這天傍晚,天已有些擦黑,烏雲密密,絲風也無。
實驗室裡,恍若與世隔絕,燈火通明,恆溫恆壓。
賈君已經連著好幾天做實驗做到凌晨一點多,什麼都做不出來,只能心灰意冷地拉著同樣什麼都做不出來的趙錢孫李出去擼串,以這種方式獲得一點生活的快【】,每天擼到凌晨三點,回去眯一會兒,繼續回實驗室艱苦卓絕的搞真菌。
覺不好好睡,飯不好好吃,全靠“年輕”這兩個字頂著呢。
但這是真傷腎,傷的他不光掉頭髮,都有要掉牙的跡象了。
他手握著移器,頭暈眼花、飄飄仙,突然,小老闆來喊他,說老爺子叫他過去。
這回又是要搞什麼?老爺子喊他過去沒幾回是正經事兒,去算過三四次卦,探討過文化思與時代特點的典型聯繫,還討論過共產主義能否最終實現,孫子兵法地形篇具體地貌特徵,考據山海經真實······賈君摘了手套,握拳猛砸了兩下天靈蓋兒正中的百會,極力暗示、說服、麻痺自己——“我真的非常樂意,我現在十分清醒,不和老闆探討深刻重大的問題我的生活就失去了意義,我的靈魂在一次又一次的討論中變得更加豐腴而有深度······”兩個小時後,他頭暈腦脹地從老爺子辦公室走出來,剛出門,突然霹靂一道驚雷,把他一下子就給震醒了。
隔著窗子往外望,一派狂風暴雨、樹倒藤搖的兇殘景象。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浩然之氣、豪壯之情。
“龍從雲虎從風,這又有云又有風,一定是老天爺在暗示我後一定能成為龍虎之輩!”都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可能每個小絲都有個“大賢虎變愚不測,當年頗似尋常人”的希冀吧。
他志得意滿、大步星地走在走廊裡,每路過一扇窗子都會豪氣萬丈地往外望望,彷彿外面已經是他的花果山了。
他費力地撐著一把彩虹小傘(趙錢孫李還因為這個彩虹傘笑他是不是在暗示什麼),走出辦公樓,我的天,恍若走在水中央,打頭風是遍八方啊!賈君生怕他的愛傘斷了,就一直舉著另一邊的胳膊撐住它的傘面,助它一臂之力,隨著風向四面的打轉。
等他到了實驗樓,就著走廊裡的燈,上下查看自己的慘狀,才發現全身上下,除了頭頂那一小撮兒頭髮,都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他惱火地爆喝一聲“真沒用!”,暴地把剛才還愛護有加的傘丟在了門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