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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老朽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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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妹把托盤放下,把小懶貓從我懷裡揪出來,說了句:“起準備去吃早飯了。”滿滿惺忪的睡眼,哼哼唧唧的看看我、又看了看面有些嚴肅的五師孃,才想起昨晚是偷跑到我這裡來的,老老實實的下,一溜煙的跑了。

屋裡只剩下我們夫倆對面而坐,芙妹看我臉上被她打的烏黑掌印,忍不住歉然道:“夫君,我…對不起…”我搖搖頭道:“我是活該的…”芙妹將身子靠到我懷裡道:“別說了。

娘都告訴我了,為什麼不肯和我說實話?”我見她這樣,知道她氣消了:“所以說我是活該嘛,那件事太過匪夷所思,我怕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撫著嬌的後背說道。

“但是,如果是你親口告訴芙兒,芙兒就信你。”

“嗯…是真的,我曾經可以看到每個人的未來,所以我們每個人的命運,都被我篡改過了。”我從十四歲那年說起,芙妹聽得陣陣心驚,樁樁件件事情居然和自己母親昨晚所說分毫不差,顯然不是臨時對好的口徑,再聯想起我平裡的異能,她終於相信了我的故事。

我說完後,微微嘆息道:“很失望吧?是不是覺得你從來都會做出正確判斷的大哥是一個騙子。”芙妹搖搖頭道:“我想,如果換做是我,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結局,也只能選擇逃避,但是大哥…你做到了,你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甚至改變了天下的命運。對不起,你身上肩負這麼重的負擔,芙兒還經常跟你胡鬧,芙兒真的只是忍不住…”芙妹說著。

忍不住快要哭了出來,她知道自己格上的缺陷,衝動勁上來了就不計後果,如果不是昨夜,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徹夜長談,她真的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麼曲折離奇的故事。

“俱往矣,現在,你的大哥只是一個平凡人。”我安她道。沒辦法,這盆髒水還是要潑到我乾爹身上,想來他也不會怪我。

“大姐她們也都知道了。”芙妹忽然對我說道。

“嗯…”我心說:這些話一個人知道了,當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也沒指望能再守住這個秘密。

“我是說,你心裡對我娘最好這件事。”芙妹補充道。我這才反應過來,心裡卻已經想象到接我的一道道幽怨的眼神,不微微苦笑起來,芙妹氣嘟嘟的噘著嘴問道:“為什麼娘最好呢?”

“傻瓜,我跟著她學習了那麼多年,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她造就的,如果不是那個巧合,我想我大概會把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裡,直到我們老去。”

“你身上的巧合也太多了點,我都不知是真巧合,還是什麼的…”芙妹忍不住嘀咕道。我莞爾一笑,或許真的是半在人為半靠天,總之,我的一大堆媳婦都是我連蒙帶騙、稀裡糊塗拐回來的,也無怪芙妹還有怨氣。

“大哥…你心中,芙兒排在第幾位?”芙妹她忽然問我道。

“嗯…第二位。”我回答道。

“是嗎?”芙妹心中一喜,心說排在我娘後面還可以接受,但是轉念一想,又沒了自信道:“那三孃的?晴姐呢?龍兒呢?”我沉片刻道:“並列第二…”

“哼…才不信呢,被你這大騙子騙了,我真冤枉呢。”芙妹還微微有些生氣,但看我臉上還留著她昨晚一巴掌的印記,又心軟了下來問道:“還疼嗎?”我看看她沒說話,她問到了我最不想提的問題上來。芙妹自己也知道,我從小沒捱過打,現在喪失內力之後,自己這一巴掌看來真是把他打得傷心了。

想跟我道歉,話到嘴邊卻張不開口。我倒是覺得自己不該斤斤計較,何況這一巴掌還是自己討的,原也怪不得芙妹,但是,我還是決定藉著這個機會,要給她改改這炮仗般一點就著的格。

“和蓉兒相戀,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恨我,就一劍刺死我,但是不許再打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但是心中的怨氣讓我忍不住說出了這樣的話。芙妹被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嚇得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嘛,芙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她這才想起,自己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無疑又刺到在時期的我,那所剩無幾的可憐的自尊心。芙妹糯糯的軟語賠禮,我聽了卻沒有表示,蒙著頭繼續睡覺不再理她。

“老公,還沒親熱夠呢?還不起吃飯,可沒有吃的了。”前院的人見我們許久沒有出來,晴兒又來催我們。我掀開被,跟她指指我這臉:“來,瞧瞧爺的大豬頭。”她驚訝的問道:“呀!這是怎麼了?”我看芙妹期期艾艾的樣子,也沒再繼續拿他說事。

只是對晴兒說道:“昨晚上睡覺沒關窗,飛進個小蜂給我叮的,幫我跟龍兒要點玉蜂漿來。”初晴狐疑的瞅了瞅一臉愧疚的郭芙,沒再繼續追問我,轉身出去了,芙妹咬咬牙,跪到了地上對我說道:“老爺,妾身…知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嗎?”我見火候差不多了。

掀開被下把她扶了起來問道:“知道錯在哪了嗎?”芙妹泣著道:“妾身不該這麼放肆,您不單是芙兒的大哥,還是這個家裡的一家之主,是芙兒的夫君…”我看著她道:“你也不小了。

我們成親也有三年了,大哥這些年來從來不對你說一句重話,更不忍心對你一指加身,我們是夫,難道我們就不能平靜點解決爭端嗎?你這一巴掌,打得我很痛,不是這兒,而是心裡。”芙妹哭得更傷心了。

昨晚打了我之後,她和娘聊了很多,才知道外人眼裡相敬如賓的典範,實際上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楚。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提到爹的時候,目光只有些許崇敬之,但是說到楊過,卻是連眼睛都在笑,這裡面的差別,就是連她也看得出來。

自己能做什麼?阻止他們繼續來往嗎?不行,現在甚至沒有人站在自己的一邊。自己丈夫寧可為了自己的娘鬧得身敗名裂也無怨無悔,更不會跟自己計較一巴掌帶來的恥辱,但是,她真的害怕這一巴掌,最終讓我將她規劃到陌路人的一類。

漸漸將她疏遠…芙妹跟我道了歉,但是我不知道她這樣恭順的姿態能維持多久,十月八月、三年五載?我真的不指望她能保持一輩子。

或許,下一次她再爆發,就該動刀捅我了,我也要改改自己拈花惹草的脾氣,說芙妹還是小孩子脾,我何嘗不是很幼稚?

有些話,說別人容易,自己做到卻難,我也該加強自律才是。離開了漢口,我們繼續前行,近來,江南、江北的關係頗為緊張。

特別是九江…安慶…蕪湖一線,臨安更是集結了南岸四成兵力佈防,拱衛近畿重地。神龍號造型獨特,只怕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謹慎起見,我吩咐沿江北岸而行,遇港不停。

只是在需要補給淡水糧食的時候,才派人下船。加上我臉上的烏青還沒消,平時更是少上甲板,如此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過了蕪湖,我們算是進入了江南富庶的魚米之鄉。

“大哥,前面就是建康了!”芙妹笑著一邊眺望遠處的港口對我說道。這些子以來,我們兩個漸漸忘了那點不愉快,我聽她話裡的意思是想下船走走,說真的,在臨安住了兩年多,我們還真沒有來過這座建康城。

“這幾十年裡,建康一直作為佈防金、蒙的重鎮,往昔的繁華也毀去大半,江北的揚州城也差不多是這樣。侯爺如果想下船遊玩,不妨去鎮江、姑蘇兩鎮。姑蘇自不必說,自古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稱。

這鎮江府卻也是人傑地靈的好去處,北固山,黃天蕩,是當年韓王爺打敗金兀朮的處所,正和您去。”艄公是蘇北人,對江蘇這一帶的情形可以說是甚為了解。我點點頭道:“好,我們也上北固山去懷下古人。”我忽然想起了辛稼軒寫過的一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不對這兩座歷史名城興趣大增。

“包好的!這姑蘇城的虎丘、太湖,都是勝景。”我見這艄公進了江蘇就開始活躍起來,心裡略微起疑,但轉念一想,或許是他近鄉情怯,情緒有些不穩定,所以才這麼動,再想他一路上也還算是兢兢業業,也就釋然了。

不過,到了建康,我還是帶著芙妹和初晴、無雙上了岸,不是為了鐘山、玄武湖,也不是為了逛夫子廟、秦淮河。陳醫師在此開館授徒,於情於理,我也該登門拜訪一下。沿途打聽坐落於城南的明道書院所在,我還真的在書院門口就見到了老友杜仲。

“杜仲!”

“楊老爺!”杜仲沒想到我會不告而來,不也是喜出望外。他和芙妹、初晴皆,也熱情的跟她們打過招呼。

“你們哥兒幾個都還好嗎?陳醫師還好嗎?”

“都好,老師還經常惦記著您,聽說您受傷了?”杜仲一邊引我進了後堂,一邊偷瞧見我在文士冠外的鬢髮如雪,忍不住關心的問道。我心中喟然,看來我的一舉一動也牽扯著江南百姓的視線,沒想到我受傷之事這麼快就傳遍大江南北,這真讓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才好:“嗯,我的內傷很重,但是我也熄了求醫的心,這次只是路過,順道來問候下陳醫師。”陳老聽了杜仲的稟報,從書房出來見我,雖然有將近三年不見,他依然神矍鑠,只是敵不過歲月的侵蝕,臉上又添了幾道皺紋。

我的容貌大有變化,最顯眼的,就是我一頭花白的有些刺眼的短髮。陳醫師替我把過脈道:“心肺皆傷、丹田重創,如果不是你的底子厚,用藥及時,只怕現在傷情更加嚴重。

哎…你的這位主治醫生應該是一位治療內傷的國手,老朽無能,只怕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