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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心知出去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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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此花會非彼花會也。商女她不識亡國!那個恨那!”我閒情到來,隨口的哼唱了兩句。

“哦…我明白了,就是和襄陽賽詩會差不多的那種?”倒是郭芙也經歷過一次,先反應了過來。

“哈哈…要不然你當大半夜的有什麼花好賞的?”我走在前頭笑道。

“芙兒,怎麼回事?”陸無雙拉著程瑛向郭芙靠攏,洪凌波也在邊上偷聽,郭芙才把我如何在襄陽詩會上如何提劍刻風月,又如何先詩後詞把四大花魁得東倒西歪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講了,她們三個丫頭唧唧喳喳說了半天,倒是一邊嘆息沒有見到我再現當年風采。

不過也一邊慶幸…如果再招引些狂蜂蝶回家,那才叫後悔不及呢。我自然知道她們的心思,不然我昨晚上肯定會去湊湊熱鬧,不過現在我發現自己心態似乎真是老了些,兩世加起來,我也算是奔三的人了。

而今不但妾成群,連孩子都有了,我也不願再去招引其他女人,只想陪著自己的大小寶貝好好過子。

“哐哐…”我正在胡思亂想,聽見北邊岸上鳴鑼開道,似乎有什麼大人物經過。我才想起現在河南省境內的金人勢力都已經大部被剿除,路過的應該是蒙古的大官。

“大哥,你看他們是什麼來路?”洪凌波湊上來問了一句,只是她握劍的右手倒是緊了緊。

“嗯,讓吧,現在南北局勢雖然緊張,卻還沒到明火執仗,大白天就開打的份,不過他們倒是可以在後面綴著,晚上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吩咐了一聲道。我遠遠觀察見那官兒排場不小,又有一驫騎士從東邊來,近到儀仗跟前,看架勢是前面探路打點的先行。我索叫船家停了船:“船家,撐了一天船,今天就在這歇了吧。”艄公聽僱主這麼說,就喏喏的下了錨,張羅著在此地鎮甸過夜。

“這到了什麼地界了?”我看看這是個不小的鎮子,回頭問了句。

“客官,這裡是合陽鎮,前面三里就是申縣,不過他們走水路不過縣城。”老艄公聽見我問話,恭謹的答道。

“嗯,這樣啊…”我沉了一聲,回頭說道:“我想去打探下。”

“那我留下來陪歐陽老伯吧。”陸無雙自覺擔負起照顧歐陽鋒的責任,畢竟前些天打跑霍都時候,她偷跑到陣前去了“那我陪表妹吧。”程瑛也主動請纓。

“嗯,那芙妹和凌波跟我走,咱們去瞅瞅到底這是何方神聖。”沒多久,我帶著二女找到了一行人駐紮的大院,看這群蒙古人已安頓好了,沿路摸到書房,三人躲在假山後,我隔窗凝神傾聽,也只捕捉到隻字片語,我在襄陽時候學過幾句。但都是應付事用的,所以我聽了片刻就得出一個結論:我聽不懂。

“糟了,聽不懂他們嘀嘀咕咕說什麼。”我嘟囔了一句。

“嘻嘻…我們有個大笨蛋在外面聽不懂還學人偷聽。”郭芙湊在我邊上笑道。

“那一會我要好好揍他們一頓出出氣,敢說我們芙兒是小笨蛋。”我嗅到郭芙身上幽蘭般的體香,心內微微一蕩,很隱蔽的湊到郭芙耳邊親暱的說道,還捎帶著輕輕親了下她的耳垂兒。

郭芙突然被我偷襲,又不敢作聲,心虛的紅著臉回頭看看凌波,看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大哥的小動作,才狠狠的在我身上掐了下,說道:“討厭啦,叫你作怪…”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嬉鬧的時候,我看到從不遠處來了一個漢人的官,猜想是負責接待的當地官員,就擺了個手勢,示意郭芙和洪凌波兩人不要出聲。

我聽見那官員進了屋,用很蹩腳的蒙語問候了幾句,然後就聽見屋裡有人用漢語說話了:“貴縣不要客氣,還是用漢話談吧,老夫能夠聽得懂。”我在院內也鬆了口氣,乾著急不知道人家說什麼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心說這狗漢官員來得還真是時候。

只聽見屋裡人說道:“老丞相,您此番出使臨安,小縣沒什麼能招待的,只在敝縣金竹樓擺酒席為您老接風洗塵。”

“嗯,知道了。”屋內傳出端茶送客的聲音,那官兒也識趣。

本來想打探下時局的話又憋回了肚子裡,只是點頭哈說道:“那,不打擾老丞相休息了,小臣告退。”

“嗯。”老頭扭頭對身後的青年說了句話,那青年就把官兒給送了出來,我看官兒走遠,青年人回身關上屋門,喃喃的說:“沒想到居然是他們?”

“誰啊?”郭芙戳戳我問道。

“是耶律楚材!”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那個送人出門的是他長子,耶律晉。”

“大哥,你怎麼知道的?”洪凌波沒想到我這麼肯定的說出了兩人的身份,不解的問道。

“嗯、等等,我聽聽他們說什麼。”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打岔道。

“他們說的話果然不像是蒙古話。”郭芙小時候也跟爹媽學過兩句蒙語,此時凝神傾聽一陣說道。

我早就聽出屋內有三男一女,除了耶律楚材以外,剩下的三人年歲都不大,除了剛才出來送客的耶律晉,剩下的無意外應該是耶律齊和耶律燕了。

我依稀記得耶律楚材的政治主張比較平穩,一直壓制著蒙古內部的好戰派對南宋動武,與他政治主張對立的,應該是蒙古當前的武力實權派…未來的金帳可汗蒙哥,但是,耶律楚材此番南行,必然是跟南邊商量如何分配金國領土問題的。

如今,河南省境內的大小官吏都在盡心的巴結蒙古人,想必這大世已經是昭然若揭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嚇唬他一下,打擊下蒙古人的氣焰呢?

“大哥,我們怎辦?”洪凌波按劍問道。

“先別急,看看他們晚宴上還能漏什麼信兒。”我看看天將晚,心想看看那個官兒,晚宴時候能幫我打探到什麼消息。我們三個打探清金竹樓的所在,我顧忌耶律齊內功了得,決定先去踩踩點。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縣裡的衙役已經把三層酒樓警戒起來,招待蒙古人的宴席是在一層和二層,三層卻也已封鎖了,看來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不但防人騷擾,也防人偷聽。

“派這麼多人守著,看來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低哼了聲道。

“守備這麼嚴,只怕走進三丈以內就被人給圍上了。”

“嗯,那三層上沒有燈火。但我發現有三個暗哨,想上房頂也會被察覺。”洪凌波江湖經驗更是老道,對方布的暗哨也被她挖了出來。

“我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去,你們在這接應我。”我說罷,將佩劍給郭芙,從旁邊住戶扯了塊麻布把髮髻包好,又讓郭芙幫我把臉摸黑,看郭芙和凌波都忍著笑,估計自己現在樣子肯定好看不了。

一切都收拾停當,我吩咐了聲讓她們別亂來,自己苦笑著甩手向金竹樓走去。我繞到後巷,肩上搭著板兒巾,手上端著邊上小攤順來的一板豆腐就往金竹樓裡面闖。

“等等,幹什麼的?”一個衙差把我攔下問道。

“送…送豆腐的。”我學什麼像什麼,河南話學著衙差的腔調說得甚是標準。那衙差也沒多在意,揭開簾看確實只有豆腐,就揮揮手放行:“進去吧。”我邁進後廚,撿著犄角旮旯黑處走,卻不巧正碰上忙的焦頭爛額的二掌櫃到後面來巡視。

“你!”二掌櫃看我心裡不犯嘀咕。

心想這是誰?一指我說道:“你幹嘛呢?過來!”本來這一天就忙的腳跟沒沾地面,看到後廚還有人偷懶摸魚,這火不蹭的上來了,剛想張嘴開罵。我走到近前搶先說道:“掌櫃的,你不是讓我上廚房裡看看那燒全豬得了沒嗎?”我眼中光連閃,說完在二掌櫃左臂不經意的拍了下,但是這一下,卻落在了旁邊正在做菜的廚子眼裡,那廚子目光閃了下,卻一言不發,只是低頭繼續做菜。二掌櫃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但是糊糊的覺得眼前的人像認識,又叫不上名兒來:“你是那誰誰唻?”

“吆,您看您這真是忙活壞了,我不是阿大嘛,楊阿大。”我繼續暗示道。

“哦,阿大你別在這楞著了,臉上的煤灰擦擦,今天是縣太爺招待貴客,你跟我去酒窖裡取酒去。”掌櫃糊糊覺得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也沒功夫閒話,前面人都不夠用了,正好在這抓了一壯丁。

我在酒窖裡轉了圈,就是一罈子陳釀口子窖和三罈子杜康酒我看得上眼,我心說乖乖,窖藏三十年的杜康,臨走順他兩壇,回去陪老爹喝兩口。

我聽著掌櫃的指揮,提了兩小罈子杜康和一大罈子大麴出來,掌櫃的吩咐我:“大麴放一樓,好酒端到樓上去,今天的大人物可惹不起,出了錯可是要掉腦袋的。”我應了聲,扛著罈子就出了酒窖。

有了美酒的掩護,我順利的上了二樓,這時候才剛是黃昏時分,客人還沒有入席,跑堂的夥計大多在一樓忙活,二樓上只有我和另外兩個收拾桌子的夥計。我張望了一圈,發現周圍警戒氣氛不對,三樓上果然有望哨,不過不止是望哨,還有刀斧手和弩箭。

我端著托盤一面下樓一面琢磨著,看情勢這情是鴻門宴啊。我心裡拿不準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南邊渡江過來的?還是金國餘孽的報復行為?不過我發現,想要延緩全面戰爭的腳步,保住耶律楚材的命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下了樓躲在個角落裡,裝著做事一面觀察二掌櫃的舉止,發現他正在和櫃檯裡的大掌櫃說什麼。

我心中暗暗冷笑,一個酒店裡要這麼多掌櫃的做什麼?我再仔細觀察那大掌櫃,發現他細高身材,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目光銳利、四肢修長勻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一定是位高手,而且是最難纏的那種。

我知道自己越鬼祟就越惹人注意,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掃了一圈,和二掌櫃對視一眼,點頭哈笑了笑,又跑到後廚幫忙去了,我心知出去容易,想再進來就難了,也就盼著郭芙和洪凌波二女能沉得住氣,能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