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鳳羽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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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太后半個月後會到護國寺祭祖,大家手腳麻利些,自從先帝駕崩後,新帝繼位七年不曾駕臨護國寺,如今前來,我等僧眾必然要將祭祖一事處理妥當。”陡然聽說太后與皇帝要駕臨護國寺,葉無瀾眉心一跳,驟然抬眼看向不遠處正在分配寺內僧眾趕製祭天台的監寺師父。
“哎?無瀾?你怎麼了?”悟能手裡提著個水桶,正要往前走,回頭看見葉無瀾面無表情的放下水桶,頓時斜了他一眼:“是你說要幫我一起幹活兒的!怎麼,後悔啦?”
“沒有。”葉無瀾不動聲的對他笑了笑,重新提起水桶,笑著跟著悟能一起往前走。
她還真得多虧了悟能,要不是他這小胖和尚偷懶,兩個水桶非讓她幫忙提一個,她還進不來這監寺的理事殿,聽不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兩個時辰後——“這段時間你給我老實的呆在西禪院練功,別說是護國寺,就是這西禪院的門也絕對不許出去半步!”不戒面無表情的怒斥。
葉無瀾冷眼看他:“你認為,你攔的住我麼?”
“怎麼?你忍受不了了?”
“哼。”葉無瀾冷笑:“沒有什麼忍受不了,這三年你不讓我出護國寺,非要我打敗你之後才能離開,你一次次阻攔我去殺太后,到底什麼居心?”
“居心?”不戒怒氣哼哼的一甩袖子,坐了下去:“和尚我究竟是什麼居心,瀾丫頭你是真的不明白?”葉無瀾頓了頓,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對,不由的淡看著他:“皇宮大內我闖不進,難不成那李太后自己前來護國寺尋死,我還要坐以待斃不成?”
“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半個月之後,李太后前來祭祖離開之前,你給我老實的在西禪院閉關!”
“不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敬重你知道你對我沒有壞心才一直處處手下留情!”葉無瀾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冷眼看他:“你若再敢阻攔我,我便真的不客氣!”
“那好,在你對不戒師叔出手之前,先對我不客氣。”驟然,門外傳來長孫憬煥的聲音。
葉無瀾擰眉,轉頭看向門外,見長孫憬煥緩步走了過來,頓時轉頭瞪向那邊一臉不的不戒:“死和尚!你搬救兵!太無恥了!”說話間,長孫憬煥已然走到她身側,垂眸淡看她一眼,聲音緩緩:“出手吧。”
“出什麼手?”葉無瀾氣的長吐一口氣:“你連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我一出手你就直接上西天了!你找死啊你?”
“找死的是你!”不戒赫然站起身,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她:“臭丫頭,我看你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這就算不是皇宮大內,這裡是護國寺,是皇家聖地!在寺中眾人眼裡,皇族一員皆平等,但至高無上的僅有皇上一人,你若貿然刺殺太后,你以為寺中的武僧只是個擺設?他們怎會不出手?就算你不會死在他們手裡,你也無法殺得死李太后!最終的結果,是你不僅沒報得了仇,甚至以後連這護國寺都容不下你!”
“三年前死的不是你們的爹!頭被砍下來被掛在嶽府門前整整七天的人也不是你們的爹!我不是不理智,我不是不知道後果!可我心裡這恨已經憋了整整三年了!眼看著太后就要自己找上門來,我還…”長孫憬煥就這樣站在她身旁面淡淡看著她,葉無瀾的聲音陡然嘎然而止。
她蹙眉,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那絲難以壓制的衝動。
她靜待時機已經靜待了三年,現在是李太后自己送上門來,她豈有放她活著離開的道理?
這本就不是莽撞,她當然會將事情理的清楚再行事,哪知今剛回到西禪院,就被不戒下了令,明顯是連她這一點點的想法都要遏制!
驟然,心口莫名的一陣刺痛,葉無瀾倒一口冷氣,抬後撫上心口,抬眼見長孫憬煥與不戒皆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忽然一陣冷笑,但心口的刺痛使得她瞬間額頭上佈滿了一層汗,不皺了皺眉,以為自己可能是在聽說太后要來的消息所以太動了,這一會兒又動又憤怒導致氣血攻心,便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
“瀾丫頭?!”不戒喚住她。
“讓我靜一靜。”葉無瀾擰眉,撫著心口,忍受著那陣陣刺痛,腳步略有些虛浮的快步向外走了出去。
直到葉無瀾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不戒臉上漸漸升起一股異,乍然看向依然不動聲靜默的佇立於門前的白身影:“她中了鳳羽牽心?”長孫憬煥看他一眼,未語,僅是略略回眸,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的夕陽。
“既然已經開始,便不需要停止。”
“我還以為…”不戒突然笑了笑:“罷了,和尚我活了四十餘年,居然還不如你這孩子。我佛慈悲,是我心軟了。”長孫憬煥淡看他一眼:“怕是佛祖化了你。”
“錯。”不戒頓了頓:“殿下,我是怕你終有一會後悔。”長孫憬煥淡看於他,輕輕一笑:“是麼?為何如此一說?”
“你沒發現,瀾丫頭時常能讓你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有麼?”長孫憬煥眼中笑意加深:“我現在不也是在笑。”
“那不一樣。”不戒嘆氣:“罷了罷了,各安天命吧,這麼多年了,恐怕我也是老了,看的事情越來越偏往人情那一端,不再那麼鑽著牛角尖不放。”入夜。
護國寺上方倏然劃過銀、藍、金三道異彩,眨眼便已不見。
清心閣內沒有一絲光亮,長孫憬煥閉眼坐在黑暗裡,耳邊風聲微動,他雙眼未睜開,卻是開口嘆息道:“粉月這一去,恐怕是不會回來了。”泰洪單膝跪地:“殿下,粉月他向來對您忠心,再給他一些時間,也許他…”
“都三年了,泰鴻,殿下已經給粉月三年的時間了,可粉月呢?”妙音冷笑,聲音卻是顫抖的。
他們心裡都清楚,藍音從小就喜歡粘在粉月身邊,即便粉月十分討厭她,她還是喜歡跟著他轉悠,長大後,藍音更是在殿下面前直接大言不慚的說這輩子非粉月不嫁,可最終,粉月的離開,傷的最深的,也是她。
“妙音!”泰鴻轉頭呵斥她一聲。
“我說錯了麼?”妙音低頭瞪著泰鴻:“你幹嗎還為他求情?他以後是死是活都跟咱們再沒關係!”
“你…”
“你們兩個別吵,殿下還沒說什麼,你們起什麼哄?”一直站在一旁靜默的一身金盔甲的男人淡看他們一眼。
“你向來都跟粉月不對盤,你當然無所謂!”妙音驟然回頭冷眼看他:“你金甲將軍項禹所向披靡,戰功顯赫,每忙的要死要活,哪裡還記得住我們兄妹四人的情份?”他就是項禹,當初被葉無瀾聽說到名字後就誤以為是虞姬她老公項羽的那個項禹。
項禹擰眉,轉開頭懶得與她吵嘴。
妙音這女人自從粉月走了之後就一直像個潑婦,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特別是失戀的女人!實在可怕!
“我說的不對嗎?”見項禹不說話,妙音一步走到他眼前:“粉月走了,最開心的就是你!你早就期待他離咱們遠遠的了是吧?你別忘了當初是誰…”
“妙音。”長孫憬煥募然開口,睜開眼淡看了她一眼。
妙音頓時閉上嘴,咬了咬,狠狠瞪了一眼一臉無辜又無奈的項禹,轉身朝長孫憬煥跪了下去:“殿下,藍衣知錯了。”她向來是四兄妹中最喜歡惹事生非,卻在做錯事後第一個先賣乖的。
長孫憬煥嘆笑著看她,又看看跪了半天的泰鴻,轉眸瞥向項禹:“你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