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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和媽媽從小就跟弟弟心,好不容易長大了,也就更心啦,他也不好好地學習,爸爸便把他送去參軍,在部隊開汽車,唉,當了三年兵,擅自逃回家來四、五次。如果不是爸爸屢屢求人說情,早讓部隊給踢回家了。

爸爸不知花了多少錢,這個老爺兵好歹算是混到了復員,被安排在一家單位開班車。

可是,沒幹幾天,他就幹夠了,說什麼,這活太沒意思,像個整天拉磨的驢子。

驢子他不願意當,就四處求人轉工作,又是花錢,又是求人,工作轉了好幾處,最後,轉到一傢什麼開發公司。

在開發公司那幾年,他著實風光一陣子,花錢如水。

可是,好景不長,開發公司由於經營不善,破產了,他的工作也就沒了。

失業後,爸爸給他買了一輛出租車,結果,沒用一年,他又幹夠了,偷偷地把車賣掉,把錢花個光。

唉,沒辦法,爸爸又求人給他安排到公公司,直到現在,幹得還算不錯。

可是,這幾年,他這陣窮折騰,把檔案都折騰沒了,這不!

“徐姐頓了頓,喝了口啤酒,然後清了清嗓子:”如果想成為公公司的正式職工,就得有檔案,可是,他的檔案早就不知折騰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了這份檔案,爸爸四處託人尋找,最後,終於打聽到了下落,原來在那家破產的開發公司的經理手上。

過去揮金如土的經理,現在窮得連煙都買不起,當爸爸向他索要弟弟的檔案時,他趁機耍賴,不給好處就不肯出檔案。

小張“徐姐指著檔案袋繼續對我說:”這個檔案袋,可是爸爸花了兩千元買來的啊!

“”哇“我嘆道:”你的弟弟是夠人嗆,跟他相比,我的媽媽和爸爸還算萬幸,還算比較省心!

嘿嘿!

““嗬嗬,”徐姐苦苦一笑,她輕輕地打開了檔案袋,出一張表格:“唉,檔案是贖回來了,可是,還差不少手續呢,你看!”徐姐將表格遞到我的面前,她用潔白細膩的手指點划著:“小張,這,這,還有這,都是空白的,沒有印章,想再調轉工作這些地方都得蓋上戳子,還有這,這是開發公司的,可是,開發公司早就破產了,找誰蓋戳啊!”在徐姐的點劃之下,我看了看,整張表格有五處空白,就是說,如果徐姐的弟弟想順利地調進公共公司,成為公公司的正式職工,就必須將這五個空白處蓋上紅印章。

看來,徐姐想求韓主任的事情,便是想辦法蓋上五個印章。

“小張,”徐姐將表格進檔案袋:“小張,徐姐求你啦,在韓主任面前,你千萬別說是我的弟弟,就謊稱是你的表弟吧?怎麼樣?”

“行,徐姐,我試試!”

“小張,”徐姐命令般地說道:“別試試啊,一定要想辦法給徐姐把這件事辦成,我、還有爸爸、媽媽,託了好多人,都沒有辦成,這件事的難度是夠大的。

今天,徐姐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啦,不能再託下去了,否則,夜長夢多,不好,公公司這份工作也得泡湯。

小張,你可一定要給徐姐辦成啊!

“”可是““小張,”徐姐打斷了我的話:“你跟韓主任說,該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呶!”徐姐啪地將一疊鈔票推到的面前:“小張,這是一千元,你先收好,我知道,韓主任這個人喜歡喝酒,辦這事,不知道也喝幾頓酒,去多少次飯店,這錢你,就當活動經費吧!”

“這,”望著厚厚的鈔票,我心裡怦怦直跳:“徐姐,我還是沒有多大的把握啊!”

“嗨,慢慢來!”徐姐朗地說道:“韓主任有什麼要求,你儘快地告訴我,我們要天天保持聯繫!”

“好吧!”我不客氣地將鈔票揣進了衣兜,唐而皇之地作起了徐姐的代理人,徐姐起身付過了餐費,然後衝我嫵媚地一笑:“小張,上場電影剛好演完,走,咱們進去吧,看個電影!”於是,我跟在徐姐的身後走進了放映廳,那天晚上,我與徐姐並肩坐在一起,觀賞了一部永遠難忘的電影:《雙旗鎮刀客》“哇,”當看到小主人公與悍匪刀光劍影地進行著生死搏鬥時,徐姐被那賅人的場面嚇得驚呼起來,伴隨著噹啷一聲的脆響,徐姐媽啊一聲撲到我的懷裡:“我的天,好嚇人,我可不敢看了!”望著懷裡的年輕女子,我一時間不知所措,徐姐突然抬起身來,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蓬亂的髮際,又甩了甩碩的大辮子:“嘿嘿,出醜了,出醜了!”第二天一上班,我便將檔案袋推到了韓大喇叭的眼前,把徐姐待的事情略地講途一番,韓大喇叭用笨拙的手指打開了檔案袋,他出那張表格草草看了看,然後慢條斯理地對我說道:“小張啊,你知道嗎?”

“什麼,韓主任?”

“小張,”韓大喇叭用肥實實的手指頭點划著表格裡面的空白處:“你知道嗎,扣一個戳子得多少錢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小張啊,你表弟的這檔子事,你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哦,扣一個戳子至少得一千元,這是最低價啦,不好,還不夠吶!”

“啊!”我不住張大了嘴吧,叫出了聲。

“啊什麼啊!”韓大喇叭漫不經心地玩著手中的表格:“辦一個工作,是那麼容易的嗎?嘿嘿,”韓大喇叭突然譏笑道:“嘿嘿,你的表弟可真能捉禍啊!”我正想說點什麼,猛一抬頭,看到徐姐遠遠地站在走廊裡,正衝我使著眼,我藉故去衛生間,溜到了徐姐的身旁,徐姐轉身向著走廊的盡頭走去,徹底避開韓大喇叭。

然後,她將臉轉向窗口,徐姐兩手扶著窗臺,若有所思地眺望著樓下車水馬的大街:“小張,怎麼樣?”

“徐姐,我已經把你弟弟的檔案袋給了韓主任!”

“是的,我在走廊裡已經看到了,小張,韓主任剛才跟你說什麼來著?”

“韓主任說,”我吐吐地說道:“他,他,他說,扣一個戳子至少也一千元,沒準,還不夠!

“唉,”徐姐揚起臉來唉息道:“這個大狼,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默默地站在徐姐的身後,不知怎麼搞的,我突然為徐姐犯起愁來,五個紅印章,五千元花花綠綠的大鈔票,五千啊!

我忙忙碌碌地上一個月的班才開幾張鈔票啊?

“給他,”良久,徐姐冒出這樣一句話:“給他,小張,明天我就把五千塊錢送給你,你替徐姐送給韓大喇叭!”嘿嘿,徐姐咬牙切齒,再也不稱韓主任,而是改稱韓大喇叭。

可是,當我接過徐姐的五千塊錢時,卻意外地改變了主意,我沒有把這些錢代徐姐送給韓大喇叭,而是悄悄地溜到尹姐家,把沉甸甸的五疊鈔票放到了尹姐家狹窄、凌亂的土炕上,尹姐傻呆呆地望著我:“小力,你,你是從哪來這麼多的錢?”

“尹姐,別細問啦,反正不是偷來的,你拿著住房款吧!”尹姐動得熱淚盈眶,對我又摟又抱,滿嘴的千恩萬謝,可是,徐姐的事情卻卡了殼,我在韓大喇叭面前說盡了好話:“韓主任,你先替我把戳蓋了吧,至於錢嗎,以後,我每個月的工資都由你去領吧!直到還清為止!”

“這,”韓大喇叭張著嘴巴遲疑起來,沒過幾天,他竟然把檔案袋往我的眼前一推:“小張啊,你表弟這檔子事難度太大,有些單位已經倒閉、破產,當事人早就找不到了,本無法扣戳啊,你,你,你還是找別的高人去辦吧!”他媽的,我心裡恨恨地罵道:好一個老鬼,好一個老財,好一個老貪官,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手啊!

望著眼前的檔案袋,我平生第一次犯起了愁,並且愁得無可奈何、毫無辦法:怎麼辦?

徐姐的錢讓我送給老情人了,我如何向徐姐待啊?

唉,真是愁死我了。

“小張,”徐姐天天都溜到我們辦公室的門外,向我揮手,當我悄悄地溜到她的身旁時,她便迫不急待地詢問我道:“辦得怎麼樣了?”

“徐姐,”我心情煩亂地搪著:“別急,正在辦呢!”辦,錢都讓我沒影了,辦什麼啊,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