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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各種極盡奢華卻毫無意義的昂貴擺設,和你叫一聲都不會有人回應的空曠。

他的那個家,有跟沒有對他來說並無區別。

之所以這樣回答裴崇遠,只是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渴望,想要一個有人氣的家。

蔣息把這歸咎於生病的人無端升起的脆弱,無意義且可笑。

裴崇遠停好車,看著蔣息的下顎線,打心底裡有點兒疼這孩子。

剛上大學,離家遠,以前在父母身邊嬌生慣養,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生病也沒個人照顧,想家正常。

這是他以為的,卻本全都偏了路。

蔣息從來都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少爺,也並沒有父母在身邊。

“走吧。”裴崇遠回手幫他解開安全帶,又過去給他重新系了一下圍巾,“估計人不少,你跟緊我。”蔣息看了他一眼,一聲沒吭。

裴崇遠給他理圍巾的時候,指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輕輕掃過他的側臉,蔣息當時屏住了呼,只有當對方下了車,他才鬆了口氣。

這種覺有些惱人,情緒不受自己控制,彷彿飄在天上。

他是個風箏,不管飛到哪兒,手被一細細的線掌控著,而手握那線的源頭的人,則是裴崇遠。

蔣息坐在那裡冷靜了幾秒,決定等這場病好了,他就重新做回那個誰也碰不得的蔣息。

裴崇遠先下了車,沒有催他,站在外面耐心的等著。

蔣息偷看了他兩眼,看得自己心跳亂得像是剛開始學打鼓的新手在胡亂敲擊著鼓面,砰砰砰,又亂又躁。

疼得幾乎炸裂的頭,又捏了捏嗓子,這會兒發炎得厲害,嚥口水都覺得疼。

他下了車,裴崇遠問:“怎麼樣?”

“沒事。”裴崇遠幫他關了車門,走在他旁邊。

這倆人,一個賽一個的高,一個賽一個的帥。

十八歲的大男孩,二十八歲的職場英,兩人氣場不同,卻同樣惹眼。

蔣息半張臉縮在圍巾裡,燒得眼睛都紅了,走路輕飄飄的,上臺階時有些恍惚。

裴崇遠緊貼著他,刻意放慢了速度陪著蔣息。

事實上,蔣息厭煩極了自己這沒出息的樣兒,丟人又滑稽,相反的,裴崇遠偏就喜歡看他這脆得跟瓷器似的模樣,能讓他隨意擺佈,任意呵護。

裴崇遠看得出,蔣息是有脾氣的,但他也有信心能磨平了這脾氣。

因為最近雪多,醫院的大院地面還有積雪,在外面走了一圈,鞋底粘了雪,一進樓裡,腳底打滑。

蔣息原本就走不穩,這一腳踏進來,差點兒摔了跟頭。

裴崇遠眼疾手快,摟著人的就穩住了,貼在蔣息身邊,輕聲說:“小心。”裴崇遠溫熱的呼撲在蔣息發燙的耳朵上,他總覺得對方的嘴已經貼了上來。

蔣息站穩,跟他稍微保持了一點距離。

“要掛號吧?”蔣息看著掛號窗口排起的長龍,眉頭擰在了一起。

“你等我打個電話。”裴崇遠掏出手機,翻找聯絡人的時候,順便拉住蔣息的手腕,把人往角落裡帶。

蔣息並不喜歡那種利用人際關係就行使特權的行為,他向來對這種事兒嗤之以鼻,然而當裴崇遠打了個電話就等來了人專門接待他們時,蔣息卻只欽佩於對方的能力。

這太雙標了,他自己都清楚。

一邊到不恥一邊卻跟著裴崇遠走了,看診、開藥、掛點滴,蔣息沒想到打個吊瓶都有單人間的休息室。

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頭還很暈,閉著眼隱約能聽見裴崇遠在門外跟人寒暄的聲音。

所以這是為了我欠了個人情?

蔣息當時是這麼想的。

對於蔣息來說,欠下人情是很可怕的事,在他的三觀裡,能自己解決的,絕對不找別人,能用錢解決的,絕對不欠人情。

裴崇遠推門進來了,輕聲問他:“覺怎麼樣?”蔣息睜開眼,因為實在難受,眼皮都有些無力,眨眼的頻率都比平時更低些。

“還好。”蔣息這幅難受的樣子看在裴崇遠眼裡,心疼得不行,小美人遭罪,這太不應該,就算受罪也是應該在他的上受罪,而不是在醫院裡。

裴崇遠過去,看了看點滴瓶,又摸了摸蔣息的額頭。

“剛才打了退燒針,等會兒應該能好些。”裴崇遠問他,“不想吐吧?”蔣息搖了搖頭。

這麼一搖頭,他覺得更暈了。

“行,你好好休息會兒吧。”裴崇遠突然伸手握住了輸管,“藥太涼了。”他的動作讓蔣息的腦子“嗡”的一聲,想起了小時候他生病,他媽帶著他去打吊瓶,也是大冬天,也是冰涼的藥順著輸管往他的血管裡擠,那時候他媽也是這樣,溫暖的手握住輸管,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藥進入他身體的時候不那麼涼。

儘管沒太大作用,但還是堅持著。

多少年了?

蔣息本來都忘了的,可因為裴崇遠的一個動作就又想起來了。

他不敢看了,不敢想了,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然後任由自己陷在沙發裡。

蔣息閉著眼,抿著嘴,眉頭始終緊鎖著。

裴崇遠一直站在他面前,單手握著輸管,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手指輕輕地摩擦著。

病懨懨的小美人沒了平時的銳利,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像是被拔掉了尖銳的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