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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情意暗藏難自白深心結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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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哥”道:“我初時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為是誇大其辭,誰知竟是真的。聽說海統領已經派遣馬昆和周燦到小金川查究此事,不知可曾獲得什麼線索?”鄧中艾道:“毫無所獲,他們早已離開小金川了。”

“劉大哥”道:“他們是到拉薩去給達賴活佛送禮,送禮為名,實則是去偵察小金川那股殘匪的下落,並和青藏兩地有勢力的士王聯絡,商量圍襲的大計的。聽說這股殘匪已經逃到青海,匿藏柴達木山區,倘不剪除,後患不小。”鄧中艾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離開小金川的時候,馬昆曾經問我有沒有意思到西藏去,他可以保薦我官升兩級,做駐藏大臣衙門的武官,原來他是希望我去幫他的忙。不久我就接到兵部衙門將我調職的文書了。”

“劉大哥”笑道:“這是馬昆知你之能,海大人也很看得起你,這才叫兵部衙門把你調西藏的,嘿嘿,看來海大人還想把你收作心腹呢。”鄧中艾忙道:“還得仰仗薩大人和兩位大哥提拔。”

“劉大哥”乾笑一聲說道:“你有海大人作靠山,還嫌不夠嗎?”鄧中艾道:“哪裡的話,我這座靠山還是不穩的。而且海大人雖然是御林軍統領,但說到得皇上的寵信,海大人恐怕不如薩大人呢。”

“劉大哥”哈哈笑道:“你遠在小金川,對朝廷的事情倒是瞭如指掌。實不相瞞,我們的薩大人對這件事情,很是有點生氣。”鄧中艾吃了一驚說道:“我這件小事,也蒙薩大人垂注了麼?薩大人,他,他不滿意我的什麼?

“劉大哥”笑道:“你彆著急,薩大人生氣,並非為你。”鄧中艾鬆了口氣,說道:“是,是,是我太糊塗了。薩大人多少大事要理,焉能為我一個小小官兒生氣。”那“劉大哥”道:“老實告訴你,他是生海統領的氣。這樣大的事情,海統領也不和他商量,便獨自進行了。不過事情雖然秘密進行,終是瞞不過我們薩大人的。但他老人家倒是寬宏大量,非但不在皇上跟前破壞海大人的計劃,反而願意助他成功。”那姓葉的跟著笑道:“老鄧,你我情不錯,我也無須瞞你。我和老劉正是奉了薩大人之命,要趕上馬、週二人,跟他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有飯大家吃,有功勞大眾分。大夥兒齊心合力替朝廷出力,別分彼此。”楊華伏地聽聲,聽到這裡,對這兩個人的身份,已經明白。心裡想道:“他們的薩大人,想必就是大內侍衛的頭子薩福鼎了!原來他和御林軍的統領在韃子朝廷裡也是明爭暗鬥的。”

“劉大哥”接著說道:“我們來到了玉樹山,方才知道前幾天曾發生雪崩,幸虧遇上你是識途老馬,否則只怕我們還被困在山中呢。但有一事我卻到奇怪。”鄧中艾問道:“何事?”

“劉大哥”道:“聽你說尚鐵宏那晚劫鏢,馬良和周燦也是在那間喇嘛寺的?”鄧中艾道:“不錯。馬、週二人當時袖手旁觀,其實已是幫了尚鐵宏的忙了。因為…”

“劉大哥”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幫尚鐵宏的忙。我不明白的是,他們既然知道了韓威武那支鏢的秘密,一定會跟著韓威武走的。何以我只見韓威武的騾隊,卻不見馬、週二人。”鄧中艾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尚鐵宏要趕往飲馬川找他們的朋友再來劫鏢,路上我們只是匆匆談了片刻,他也沒提及馬、週二人是否另有事情。”

“劉大哥”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他們到拉薩送禮不過是個幌子,既然找到了韓威武這條線索,哪還有不跟著他的道理?難道還能讓他把藥材送給小金川那股士匪嗎?”那姓葉的道:“好在韓威武不認識我們,他也不知道除了尚鐵定、閔成龍之外,還有我們知道他的秘密。馬、週二人雖然莫名其妙的失蹤,咱們也不必急於尋找。要是咱有辦法對付得了韓威武,那不是更好?”

“劉大哥”道:“不錯,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剛才說到哪兒?”那姓葉的道:“說到曾令老鄧吃虧的那個小賊。”

“劉大哥”笑道:“這圈子可兜得遠了。好,咱們言歸正傳。老鄧,你是否懷疑暗算尚鐵宏的那個小廝就是你們在小金川碰上的那個小賊?”鄧中艾道:“不錯,我正想告訴兩位大哥,我曾經問過尚鐵宏,他所描繪的那個小廝的外貌,和那個小賊確實十分相似。”

“劉大哥”呆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一個十六八歲的少年,屆然能夠暗算擅用暗器的尚鐵宏,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除非、除非…”那姓葉的道:“五官、四道、四僧都曾吃過這小子的虧,那麼他能夠暗算尚鐵宏,也就並不稀奇了,”鄧中艾則是心中一斂,連忙啊道:“劉大哥,你說除非什麼?”

“劉大哥”道:“那小賊的來歷你們不知,但他姓甚名誰,你們總該知道吧?”鄧中艾道:“他進入小金川那天,曾對哨兵說姓場,名字卻沒有說。因他持有御林軍的牌,哨兵沒敢多問。”

“劉大哥”道:“姓楊的?恐怕不大對!”那姓葉的道:“他當然不會說出真名實姓,但劉大哥,你這麼說,莫非你已知道他是姓甚名誰?”

“劉大哥”道:“不錯。我懷疑他不是姓楊,他是金…”說至此處,鄧中艾和他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他是姓金!”

“劉大哥”笑道:“老鄧,原來你也早已想到是這個人?”那姓葉的道:“你們說的是…”

“劉大哥”和鄧中艾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起答道:“金逐的兒子!”楊華聽到這裡,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想道:“我分明姓楊,他們卻把金大俠硬派作我的父親。唉,我哪裡有這樣的福氣。”鄧中艾道:“金逐是天下第一劍客,聽說他與他的師兄江海天易子而教,江海天劍術稍遜師弟,內功則是更高。那小賊不但劍術神奇,內功也甚了得。除了金逐的兒子之外,還能是誰?”

“劉大哥”沉半晌,說道:“你的推論是不錯的,不過是否正確無詐,其中涉及一個關鍵?”鄧中艾道:“什麼關鍵?”

“劉大哥”道:“金逐只有一個兒子!”鄧中艾道:“何以這是關鍵?”

“劉大哥”道:“你是什麼時候在小金川碰上那個小賊的?”鄧中艾道:“大約兩個多月之前。”劉大哥道:“我要確實的期。”鄧中艾算了一算,說道:“是八月初六。”

“劉大哥”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對了。”鄧中艾道:“什麼不對?”

“劉大哥”道:“七月十三那天,金逐的兒子曾在川北廣元出現,他是奉了江海天之命,去會他的帥兄葉嘉華的。和我有關係的人,在葉家曾見過他,密報給海統領知道。這消息絕對可靠。”鄧中艾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從廣元到小金川,最少也得走一個月。金逐的兒子即使不在廣元逗留,七月十三就走,也不可能在八月初六到達小金川。”

“劉大哥”道:“他在葉家住了五天,有一天還曾在賓客面前,和師兄合演一套劍法。據見過的人說,當真是彩之極。”鄧中艾道:“小金川的那個小賊,決不會是金逐的兒子了,但和暗算尚鐵宏的那個小廝恐怕還是同一個人。”

“劉大哥”道:“要是另外還有一個少年,劍法可以比得上金逐的兒子,那麼對咱們就更加不妙了。”那姓葉的忽道:“這就奇了?”鄧中艾道:“什麼奇了?”那姓葉的道:“我離京之前,黃河鐵扇幫的幫主來到,他告訴我一個消息,說是金逐的兒子在潼關出現,他們鐵扇幫的幫主和黃河三霸都傷在他的軟鞭之下。”鄧中艾詫道:“金逐的兒子使軟鞭?”那姓葉的道:“不錯,是使軟鞭。鐵扇幫周幫主賴以成名的鐵扇,手不過三招,就給他的軟鞭奪去。”鄧中艾道:“金逐是天下第一劍客,他的兒子何以要使軟鞭,那恐怕是冒充的吧?””那姓葉的道:“江海天的第三個徒弟李光復是天地會的副舵主,當時正在潼關分舵。他得知消息,曾親自去找他的這個師弟。有沒有找著我不知道,不過他既然知道這少年是用軟鞭打敗鐵扇幫幫主和黃河三霸,仍然那樣著急找他,並聲言是他師弟。料想也不應是冒充的了。”

“劉大哥”問道:“是哪一天?”那姓葉的道:“那天正好是中秋節。

那“劉大哥”皺起眉頭道:“這可真是奇了。從廣元到潼關,道路崎嶇,路程比到小金川還遠。他們決不會是同一個人!老鄧碰上的那個小賊倒還有可能在十天之內,從小金川趕到潼關。”那姓葉的道,“那個小賊暫且不管,兩個金逐的兒子,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出現,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呢?”鄧中艾說道:“按理說應該是使劍的那一個。”那姓葉的道:“但是鐵扇幫的副幫主言之鑿鑿,我相信他絕不會故意騙我。”

“劉大哥”忽地想起來,說道:“老鄧,你好像說過,那小賊曾和一個使軟鞭的少年聯手,打敗你們五官、四道、四僧?”鄧中艾瞿然一省,說道:“不錯,那小子的本領也是非同凡響,僅僅比那使劍的小賊稍遜一籌。劉大哥,你莫非是在疑心…”

“劉大哥”說道:“正是。我疑心這個少年,就是在潼關出現的。那個用軟鞭打敗鐵扇幫主的金逐的兒子!不過我卻不相信他真的是金逐的兒子。”楊畢聽到這裡,卻是不由得暗自想道:“你不相信,我可相信!”他把這幾天來金碧漪所表現的可疑之點加以整理:第一,他說最佩服的人是金逐,金碧漪非常高興;第二,金碧漪的口氣相當肯定,“推測”他將來很有機會可以見著金逐;第三,金碧漪是個劍術的大行家,雖然他用的兵器是軟鞭;第四,“今天是十月十二,金逐使軟鞭的那個兒子八月十五在潼關出現,那麼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他來到這裡,從小金川到潼關,只要他那快馬疾馳,抄川西水道,十天之內,勉強也可以趕到,嗯!對了,他很可能是八月初六那天,在小金川為我解圍之後便往潼關,過了中秋節,再從潼關來到玉樹山的。”楊華心想。

但是還有一個難題未能解決,那就是金逐只有一個兒子。如果在廣元出現的那個是真,金碧漪就不可能也是。楊華想道:“從種種跡象來看,金碧漪似乎更像真的。雖然我沒有見過在廣元出現的那個少年。”心念未已,只聽得“劉大哥”笑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咱們暫且不必多用腦筋。說不定那使軟鞭的少年和那個使劍的小賊,今天晚上,咱們都可以見得著!”楊華吃了一驚:“聽他口氣,他竟好像已經知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