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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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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同學的同學我只陪送過一次,後來聽說他們直接坐火車去了別的地方遊玩。"小招"女處長後來說,吳市長這人太認真,公私分明。看來,我還是沒能讓她破戒,人家不願意佔公家便宜,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蕭大秘的兩全之美策略沒用上,我和小吳市長的膠著狀態因她同學的到來而化解,胖妞小歐自然也就免去了檢查。可老頭子還是聽到了耳朵裡,給我一個電話說:要尊重領導嘛,下不為例啊,你還真想來人大呀。實在不想幹,就去開出租車。你好自為之吧。

老頭子的話說得很重,意思是除了給吳市長開車,你小余別無選擇,別指望我一個糟老頭子再給指點退路。我覺衝撞了小吳市長就等於把那輛奧迪開進了泥坑裡,妨礙了老頭子的行程。他的行程就快接近終點了,還有啥盼頭的?難道有岔道,可以加大油門繼續往前衝?老頭子一向老謀深算,跟他開車這麼些年,我是無法預測前進的方向,只求一路上四通八達,跑出多遠,都能安穩開回來。

小歐叫車原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因為蕭大秘伸手一攪和,問題越發複雜化了。雖說小吳市長及時出面給化解了,主管市府辦的副市長卻要再次小題大做,繼續做文章,當然矛頭不是指向一個司機,而是習慣給別人做文章的蕭大秘。這位副市長姓姚,跟蕭大秘本是一對官場夙敵,過去在一個局級單位是正副搭檔,蕭大秘當時是副手,那時候蕭大秘充分發揮筆桿子優勢,聽老頭子說過,當時蕭大秘有篇關於農民拋荒現象的文章上了省黨報,受到省裡主管農業的副省長關注,特意批示下來,要見見文章作者。從省政府回來後不久,老頭子就把他扶正了,而姚局被放到一個清水衙門裡冷凍。讓一個老九出身的副手踢出去,姚局覺得太沒面子了,認為是蕭大秘背後做了手腳,自此結下瓜葛。所謂條條大道通羅馬,東風不吹,西風颳,不甘落敗的姚局也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力挽狂瀾,搖身一變進了一個區的黨委班子,之後便青雲直上了。蕭大秘在秘書長的位置上股還沒坐熱,姚同志成了副市長,當然,那時候不是主管政府辦,可也是上司了。兩個冤家最終又回到起點,針鋒相對。過去有老頭子罩著,姚市長也沒能把夙敵怎麼樣,明裡兩個人熱情洋溢,實則是笑裡藏刀。為此,老頭子曾在車裡說過一句話:我退二線後,首當其衝的就是小蕭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印證了,而點燃導火索的是老餘,一場紛爭僅為一輛小車。

真是罪過啊,老餘我!

辦公室裡的那些事一般跟司機室不相干的,大小書記們往往充耳不聞,我們平常只關心誰誰又上哪了,這個月的報銷單咋那麼厚,什麼什麼車跑起來費油,哪個哪個單位出手比較大方,啥地方的特產比較多。我們最留意的是彼此穿過鼻孔飄散出的煙味牌號,我們只在煙事上攀比,在我們眼裡,硝煙瀰漫的煙場比明爭暗鬥的官場顯得清晰明朗。我們在一起最多的話題是切磋麻臺心得,經驗教訓,防備可能遇到的高手,相互提個醒,別被老千了。當然,我們也關心社會上傳的熱門話題,我們屬於學習言的,而不是文件機關成員。每年我們所參加的政務會議也就在歲末年初,大大小小的,不分紅磚黑石,都聚集在一塊扯淡兒。與其說是小歐要車破戒,不如說是蕭大秘自身犯規,他破例召開了大小"書記"們會議,這不是打狗沒看主人嗎?將會議神上報給姚副市長的,肯定是為姚大人抬轎子的御前傭人"小杯"書記。"小杯"是綽號,取自於他過去的領導"大杯",意思是酒桌上要換大杯,於是司機也跟著私下叫成了"小杯"。"大杯"最終在政協副主席的位置上光榮退休,就把"小杯"安置給了姚大人。"小杯"歲數已不小,再過幾年,可能就再沒人敢叫他把握方向盤了,在我們那堆裡,他是老字輩"書記",所以尊稱為"老杯"。老杯年紀不小,話卻很多。也許是沒幾個年頭混機關了,不像我們還有所顧忌,嚴守嘴巴,老杯基本是我們司機室裡的新聞發言人,從他口頭經常透出那頭髮生的事兒。好在這新聞只在司機室裡內部傳播,如果到外頭,就直接影響到紅頭文件的威信了。

蕭大秘整頓內務會議一散會,老杯回到司機室就開講了,說這事本來芝麻點大,我過去也碰到過,基本是下不為例,可蕭秘書長一召開會議,問題就大了,你們瞧著吧,要牽動高層的。大家都能聽出弦外之音,矛頭顯然是姚副市長要挑起的。蕭大秘這回吃了個啞巴虧,沒考慮到頭上面一直豎著一刺,只想到吳副市長的"車禍"他得讓老頭子出面擺平,經驗主義作亂啊,你就沒想到舊主換新顏了,手腕也短了,夠不上這裡了。問題是吳副市長開門見山地給"車禍"下達了責任認定。我老餘負全責,胖妞小歐屬無責任方。還檢查個鳥蛋啊?

有會議就有記錄,有記錄領導就要審閱,有審閱就有意見,因為人家吳副市長態度已挑明,姚副市長便旗幟鮮明瞭。老杯說,姚市長的批示就四個字:畫蛇添足。為此姚副市長親自主持召開了市府辦會議,跟蕭大秘不同的是,會議照常將司機剔除在外,完全是針對管理層的。老杯的新聞發佈會是這樣講的:會議嚴肅批評了某些領導幹部的官僚主義作風,打擊了一個新同志的工作熱情,有損上下級關係…反正就差點名道姓要他蕭某人寫檢查了。士可殺不可辱啊,蕭大秘當場就跟姚大人叫板了,意思是我一個秘書長連這點小事也無權處理,有能耐把我降職處理算了。然後直接找一把手告御狀。最後一道程序老杯也無法瞭解到細節,新市長是從外地調來的,才上任,本不瞭解姚蕭之間的歷史遺留問題,充當了調和角,這事才算了結。新市長的"書記"對此保持沉默,人家跟新市長一樣,也是從外地一路跟過來的,格調自然要跟主人保持一致,老杯向他也打聽不出什麼公母來。

這事因我而起,蕭大秘也是好意想給我挽回點面子,結果適得其反,巧成拙。我很是過意不去,想請他吃頓飯給他消消火。他說哪有心情吃飯啊,我已打了調職報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不幹了。接著就將滿腔怨氣噴向了小吳市長:裝啥大鼻蒜啊,表面上姿態很高,實際還不是針眼孔,袖裡藏針,扎人不眨眼,把我老蕭當擋箭牌,我真他媽有眼無珠小看這娘兒們了。這話聽著是牢騷之言,其實是有道理的。只要你小吳市長保持沉默不吭聲,那姚大人就不會大動干戈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啊,這也是同級別官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安定才能團結。同樣是副市長,分管部門不同,權力大小就不一樣,從分工上看,分管內務的副手一般屬於弱權地位,雖妒忌別人掌管肥水衙門,也只能在心裡窩囊著,不能發洩,所以,內務管理成了洩洪壩口,這樣的副手大都在內務成員中尋找失落的威嚴:撿來芝麻當黃豆嚼,能不解氣嗎?這會姚大人不光嚼了粒黃豆,還連帶著回味出蠶豆的滋味。那蠶豆是誰啊?蕭某人過去的保護傘啊,老頭子是也。這叫一箭雙鵰,既讓黃豆覺到痛,也讓蠶豆炸開了皮,姚大人自然是很得意了。

這事老頭子好像也能沉住氣,從他給我的電話裡,已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只能代一句過去的司機:知足吧,別老懷念過去的風光子,老子也懷念,有甚用啊?

反正,一場胖妞坐本田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受打擊的是蕭大秘,當然他的調職報告是退回了。你是一支鋒利無比的筆啊,你走了,那些報告誰來起草呀?繼續給公文把關吧,你就是特殊材料打造成的公關先生。

今天吳副市長忽然要車,說要下鄉,而且比較偏遠,我覺得很意外。那晚宴席過後,吳同學完全恢復了市長本:旗袍飄飄,香水陣陣。我冒出了一個殘忍的念頭:這吳同學是不是跟我老婆一樣,有先天狐臭啊?

我跟老婆談對象時,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那時候在電視臺當記者,新聞鏡頭上常出現她尾隨在領導後面的身影。老頭子當時還在局裡,偶然也有機會跟在上級領導後面,這給了我親近記者的機遇。當時可沒想過摳上她,咱自卑啊,人家是堂堂大學生,又是電視臺炙手可熱的人物,我一個小小的司機怎敢奢望啊,只能暗自欣賞。那時候老婆年輕,丰姿也不錯,短髮顯得很乾練,在我眼裡比部隊女兵強多了。有一次記得也是下鄉,檢查農村水利工程,在一個水庫大堤上停靠了一大溜車輛,老頭子也去了,天氣炎熱,官員們在防洪堤上指手劃腳的,我們司機靠在一邊菸。大傢伙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拿著話筒,站在最高領導嘴巴下的女記者,無聊中便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其中的最高"書記"透出女記者身上的秘密:你們肯定想不到,她身上有狐臭味兒。大家都搖頭不信,有人小聲笑道:真是有狐臭,老闆還能跟沒事一樣站在那裡,早把話筒撥開了。"書記"繼續說:塗藥啦。我先前也不知道,有一次老闆上山區視察工作,車上不去,只好半途停車,老闆徒步上了山,等他們一行人下來時,個個滿頭大汗的,奇怪的是,向來尾隨老闆左右的女記者落在隊伍最後面,只有攝像的一個人跟在領導股後頭,等他們走過了車旁,在一處林子裡休息時,我忽然聞到一股臭味來,真他媽的噁心啊。再看女記者,不停地用手紙擦汗,地下丟了一大片紙巾,然後獨自進了另一片林子裡,很久也沒出來。我覺得很是奇怪,偷偷從地上拾了一張紙,的熊啊,臭味就在那紙上…

一陣大笑,笑得讓目光投擲在水面上憂心忡忡的大老闆回頭望了一眼,當即又鴉雀無聲了。完美無瑕的女記者竟然有狐臭,這叫我很失望,湧動內心的美大打折扣了。可後來還是做了我老婆,咱也習慣了那股味兒。不習慣能成嗎?除非你不同房!

至於吳同學為什麼鍾愛旗袍,我就冒不出什麼念頭了。身材正啊,開茬口雪白雪白的,玉筍一般,叫你很想啃上一口解饞。單就她花樣翻新、款式各異的旗袍,大院裡的故事就有不同的版本,有說她過去是演員,有說她從過商,更有偏的說她做過三陪。真不知那香水裡的故事會不會傳出國門以外了:參加過白宮晚宴。

下鄉對我來說,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以前老頭子實在悶得慌才下去一趟,自當是呼一下鄉間新鮮空氣。作為市級領導跟縣級是有區別的,基層政府主要對象就是基層,我跟那些縣級"書記"們也過,他們倒樂意跑鄉下,總覺得進車尾裡的農產品比香菸來得實惠,香菸只優待了自己,而米油能幸福一大家,而且是純粹綠食物,不帶顏料深加工,吃起來放心。鄉鎮是不能跟城市相比的,席間能孝敬你一盒硬中華,那已是擠牛的勁頭了,但最終讓你滿載而歸的農產品一折算,遠高於軟中華包裝。在農民眼裡,往往忽視自耕自種的糧食價格,在鄉鎮幹部眼裡也一樣,他們也同樣不會變換思維掂量那農產品的價格與香菸是否對等,總覺得農產品是現成的,好像就跌價了。

跟小吳市長跑市裡機會不多,偶然能在食堂蹭頓飯吃,然後空手而歸,這種失落對於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書記"來說,是極其沉重的,別的不說,夾在指間的菸頭是越發短小悍了,無法做到過去的奢侈,剩下大半截就瀟灑地彈出指間。好在現在我不能在車裡菸,小吳市長的令也是件好事,讓我學會了節省糧食,也深刻領會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訓。

興許剛參加過吳同學的私人宴會,也窺探到吳同學過去校園裡的丰姿,我們在車上的距離無形中拉近了點。儘管她仍舊坐在後面,我仍受到身後的香氣越發濃厚,卻不再有先前的噁心,居然能當煙霧進肺腑裡,打通封閉的煙道,拿捏方向盤比過去增添了點信心,小車跑起來飛快。

等車開出市區,我才放慢速度。通往鄉鎮的公路一般車輛不大遵守通規則,作為領導司機只能用速度告誡自己已上雷區,所以,來不得絲毫大意,料不定有什麼牛啊驢的橫衝到路中央充當警攔下你。

速度一慢下來,小吳市長開口說話了,問我兒子多大了。女領導跟男領導就是不一樣,我給老頭子開車這麼些年,老頭子從沒過問我什麼家事,只記得當年我泡上女記者時,老頭子說了句:嗯,不錯,給我長了臉。一副家長式口吻,不冷也不熱。當然,老頭子在家受了夫人氣,經常在車子裡發怨氣,可那也是他的家事。有一個節,我帶著老婆孩子上他家拜年,老頭子一見我兒子,給壓歲錢時問道:該上幼兒園了吧?我兒子的回答讓老頭子的笑容立刻僵硬了:我個頭沒那麼矮吧,快小學畢業了。

看來,女領導級別再高,政事再忙,也始終忘卻不了自己的別,家事也始終是她們關注的。

我忙說:上初中了,明年中考。於是,我和小吳市長的話題從孩子身上展開了,她說話的口氣越來越隨和了,拉家常似的,毫無官方語言。我才知道她也有個上初中的兒子,遠在北京,現在沒過去聽話了,格有些反叛,好好的電話不接,非得跟她這個當媽的qq聊天,為此她特意註冊了qq號碼,還安裝了視頻,在網上面對面跟兒子才發現,兒子的個頭隔一段時間就冒出一大截來…小吳市長徹底摘下了官方臉譜,陶醉在為人母的親情裡,享受著一種天倫之樂。

在她傾訴母子之情時,我沒話,只聽著小心開車。後來在她說到兒子學會了菸,語氣凝重時,我才回頭說:我兒子也偷過,被我一頓胖揍。"現在的孩子怎麼會這樣?"小吳市長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我大大咧咧地說:讓他爸揍一頓唄,男孩子嘛,不打不識相。此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她不主動說話,我就保持緘默,這是開車的習慣思維,甭管跟領導如何近乎,開車時要分清主次,況且開車時聊天是最大的忌諱。

直到快到目的地時,她才說上鎮子裡的農信社。我問:不到鎮政府嗎?她說不用了,到了那裡又要耽擱時間,辦完事我們直接回城。沒有鎮政府出面,找個信用社都費事,只好邊開車邊向路人打聽,最後在街面的拐角處找到了,很簡陋的鋪面,人也不多。小吳市長下車時,我也懶得跟著進去,在旁邊一個菸酒店坐下,喝水菸。

這時候從裡面出來一個胖墩墩的男子,圍著小車轉悠,像是在找人。我叫了一聲,他急忙湊到跟前說:怎麼能待在外面啊,快進去喝杯茶,外頭多熱啊。說完直接給我一包香菸,連聲說辛苦了。我覺得這傢伙太冒失了,一包香菸是小事,可你也不能當著人民群眾的面給我啊,再者說了,瞟那包裝一眼,也不是我習慣的口味,就算進去了也喝不上啥好茶水。於是,我裝出一副正義的口吻道:我自己有煙,你就別破費了。然後將煙擱在他手上,男子發窘地摸著煙盒,僵硬在那裡沒動地兒。我又說,我只是個司機,你們該忙啥忙啥去,我等會兒上車子裡睡覺去。男子這才笑呵呵地離去,臨走還跟我豎起拇指贊口道:市裡來的,素質就是不一樣。在他走後,店老闆愣愣地望著我,好像從飛盤裡冒出個三隻眼的小人豎立在他面前,衝我說了句:昨天可在我這裡拿了好幾條上等好煙啊,再賒下去,我只好挪地方了。意思是,你不進去,損失大了。

老實說,我沒進去是衝著信用社那寒磣的鋪面,店主這麼一說,反叫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沒想到破廟也有金佛像啊!

我只好鬱悶地進了車子,打開冷氣,放平車座,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在我閉目養神時,車窗被人敲響,睜眼一看,還是剛才那胖子,滿臉堆笑。我搖下窗子,以為他是二次邀請,那我就不客氣了,總不能跑這麼遠的地方,還讓我兩手空空吧。他倒沒有叫我進去,而是讓我把車拐進後面的小院子裡。現在想來,還是我下鄉經驗不足,習慣地將車停靠在下訪單位前方,市裡的機關樓前都有開闊的停車場,到了鄉鎮,我這小車一擠兌在門前,太扎眼了。在他的指引下,我將車停靠到後院,剛一下車,就見胖子一招手,過來兩個年輕男子,每人手裡拎著一袋米和一桶油,胖子自己手裡拿著一個大塑料袋子,從形狀上看,一眼就能識別出是兩條香菸。我才明白讓我開進後院的原因,避人耳目,好往車肚子裡喂東西。因為一開始演過戲,我這戲還得往下演,表演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若是給老頭子開車,我早理所當然地掀開車肚子,接受到口的糧食,可現在主人不一樣了,又是第一次跟她下鄉,沒有她的准許,我還不敢擅作主張,以免汙染她潔然一身的清官形象。此類糧食在一般領導眼裡,就好像老頭子節內部茶話會的調侃:菸酒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能收錢。所以,領導們大都默許自己的司機接受這類糧食,非原則問題,無須上綱上線。可偏偏小吳市長屬於另類人物,默許總是在第一次之後,而眼下正是這第一次,好比房,你新郎鑽探入內後才知道新娘是不是真品,未進去前,你是拿捏不準的。

人的本決定了貪婪,決定了不勞而獲,信手拈來的東西往往比血汗換來的更容易讓人產生成就,"書記"們的成就不同於官場:車位不在高,車肚飽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