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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由於離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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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曉得中聯的員工福利是否需要檢討改進,若是薪水比別的公司差了,該儘早建議董事長調整。要不讓員工舞弊圖利了反而不好。是嗎?”楊遊兩人又緊張起來。

連忙表示公司的福利待遇遠比一般企業高出許多。我看兩人被我嚇得差不多了,這才找臺階讓他們下說:“既然這樣,我這次的稽核報告就容易寫了。

你們也要讓我好差,回去後有哪些該調整修正的,儘早處理了,要讓總部察覺不對,向董事長報告了,連我們總公司都跟著遭殃。”兩人沒想到我這樣輕易放他們一馬,欣喜過望的說:“是是,一定一定…

楊協理您這樣關照我們,我們怎敢辜負您這番厚愛呢!董事長面前還請您多美言幾句。”我臉一沉,斥責說:“你們還死不改!

董事長吃你們這套逢諂媚的招數嗎?你們曉不曉得是董事長代我過來指正你們的?換成是我楊某的意思,革職是最便宜的了,該移送法辦的事兒,我從來也沒放過哪一個。”我停頓一下,改用勉勵的口氣說:“勸你們趁早改改作風,董事長也賞識你們的能力,用心做事的人,董事長一向知才識賢,從來也不拿他們當下人看待,懂不懂?”楊遊二人這時才心有領悟,誠懇的說:“楊協理,我們明白了,勞煩您轉達董事長說我們知錯了,以後一定不再讓他老人家心,麻煩您了。”我笑起來,哈哈說:“老人家?你以為董事長多老?哈哈…”兩人知道又說錯話了,不好意思的點頭抱歉。

但見我輕鬆大笑,知道今天總算是有驚無險,原來自己搞什麼玩意兒,早在人家手掌心裡,這會兒還有什麼敢吭氣的,內心都打定主意以後還是本本分份為妙。

畢竟中聯這個飯碗捧起來還溫熱的。我心情輕鬆的說:“今晚錢都已經花了,總不能不付賬。你們識途老馬,也該指點我一下怎麼玩吧?我說過,董事長並不介意主管們找風尋開心的,哈哈…”楊遊兩人陪著我笑起來,楊光榮跟進說:“協理說得是,但我要說在前頭,今晚無論如何是我們兩個自掏包,這種沒對公司有營益的開銷,以後我們會自我約束,絕對不浮濫。”我說:“也不盡然,如果今晚的溝通有助於分公司以後的效益,在董事長眼裡一定也認為值得。這樣吧,今晚算我的,芹美…”我轉頭向李芹美說:“你跟倩倩去買單,取了收據回去申報我的際費,知道了嗎?”李芹美答應了,和倩倩出去買單。楊遊兩人惶恐推辭,我阻止他們再多說,跟楞在一旁的服務生們說:“讓你們看到本公司內部難堪的事,實在很抱歉。所謂家醜不外揚,勞煩各位在人前人後不要多笑話本公司,好嗎?”這些服務生在這個行業裡營生,自有他們的規矩,懂得絕不張揚賓客的隱密事,這不但是職業道德,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慎得罪了客人,有時會得自己斷了生計,更何況中聯這種規模龐大的集團企業,若要真跟他們這種小人物計較起來。

恐怕連一條活路都保不住。我這麼說其實也只是表示對他們尊重,並且讓遊楊二人保全面子。服務生齊聲答是。我再說:“中聯也不是小家子氣的公司,今晚很榮幸得到各位的服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說著。

起身在每人手裡了張鈔票當小費。低聲驚呼四處響起,因為我每人給的是一張千元美鈔,摺合人民幣大概有四千五到五千元之譜,足足是這些人半年到十個月的薪水。服務生個個眉開眼笑不停道謝:“謝謝楊先生…”、“謝謝大爺…”、“謝謝楊大爺…”這種大爺、老爺的稱呼,是這幾年又時興起來的,跟臺灣的服務生稱客人“大哥”是同樣的道理,反正客人愛聽人家這麼叫他吧,要不這種古時候的舊稱呼,出自現代化餐廳的服務人員口中,未免顯得不太搭調。

我對服務生說:“不用謝我,楊經理和遊經理是我們中聯公司的重要幹部,將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你們好好招待他們,只要讓他們高興了,我一會兒還有賞。”服務生一聽個個雀躍,繞著楊遊兩人殷勤招呼,有的心下明白我才是更重要的人物,搶著過來要為我斟酒夾菜,我都笑著揮手叫他們往遊楊二人那邊去。

遊勳文和楊光榮初時還不敢放形骸,後來也漸漸放開,在那些服務生的旗袍下、短裙內上下其手,又是捏親嘴,又是摟勾肩,好不愉快。岑飛螢一直沒離開我身旁,默默地為我倒了幾回茶,分了一兩道菜。

我溫和問她:“你不願去招呼他們嗎?”岑飛螢大概是剛才被調戲得有些自卑,看我願意和她講話,很開心的笑說:“先生,我想要為您服務,可以嗎?”我笑著說:“我雖然是他們的上司,不過我今晚不是主角,沒準備要玩些什麼。”岑飛螢明白我的意思,忙解釋著說:“我知道。

我只是想服侍先生您,不是貪圖小費賞錢,我…”她掏出剛剛我發的千元小費,悄悄在桌底下想要回給我,低聲說:“謝謝您的賞錢,但是我不該拿的。”我沒接那張鈔票,反問她:“為什麼不拿?太少嗎?”岑飛螢急忙說:“不…不是,我從來沒見過客人像您出手這麼大方的,而且…”她稍停一下,接著說:“也沒…沒看過像您這樣尊重服務生的客人。很誠心想要為您服務,表示我的謝。”我說:“你又不肯拿我的小費,謝我什麼?”她那張千元美鈔這時還捏在手裡。岑飛螢沉默了一會兒,低頭說:“其實我也不是自願要去接待何董的,是經理硬要我陪著何董,雖然何董人很好,也很溫柔,但他從來也沒對外說…說我是他包養的。

可是俱樂部的人偏要把我渲染得像是高不可攀,目中無人一般,經理對我承認這是宣傳手法,是為了提高俱樂部的知名度,要我配合。我在這裡沒有同事願意和我朋友,何董一離開,還要經常忍受客人的譏笑。

先生您剛剛這樣護著我,我是真心謝您,請您相信。”我也同情她,便問:“你在這裡這麼難熬,為什麼不離開?以何興邦那人的風格,他既然寵你快一年,應該會送你不少錢或東西吧?不夠你生活嗎?”岑飛螢說:“其實何董雖然對我很好,但並不是外邊傳的那樣將我當…當臠,他只有幾次喝醉的時候,召我去…陪他,所以他要給我錢,我總是覺得受之有愧不願拿,但是前後也給了我十多萬元。

只是何董離開後,俱樂部不斷對外宣稱何董欠了很多帳款未清,我不忍見他被批評得那樣不堪,就把那些錢提出來還給俱樂部。”

“喔,你替何興邦還清了酒帳?”我頗訝異,沒想到這年輕女子身在風化場所,居然這麼有情義,不對她增添了幾分好,也羨慕何興邦這傢伙居然能在酒場之間,遇上這麼一位紅粉知心人。

岑飛螢黯淡搖頭說:“沒有還清。何董前後給了我十三萬多,離開前他來找我,又送我五萬元,叫我離開這裡。

但是經理說他欠了三十多萬,我把自己的一些積蓄加上去,總共才二十五萬多,我同意繼續工作,再還七萬元,那時才算還清。”我說:“那其實不是你欠下的錢,還了這麼多也夠了,你可以不必繼續背這筆帳的。”岑飛螢嘆口氣說:“他之前那麼照顧我,讓我不必每天生張魏送往來,我這時如果能為他做點事,挽留他的名譽,我想這也是應該的。”她說到這裡,語氣顯得很堅定。我很同情她,但也懷疑她會不會是在騙取我的同情,當下便故作試探的說:“那你只好繼續努力了,七萬元也要讓你工作很久才賺得到。我的小費你還是收了吧,聊勝於無嘛!”岑飛螢堅決搖頭說:“不,我真的不能收。您和何董都是氣度高的大人物,我很謝您們這樣的大人物會關心我這樣一個女子,只是…只是我承了何董的恩情,已經是還不清了,我不能再欠下您的情。

楊先生,對您真是抱歉,請您見諒。”我被她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年輕女孩居然對一位恩客存有這樣的心意。我跟何興邦並不,這時卻很想認識他,不知道他之前是如何眷顧這名女孩的,竟然能讓她如此用心回報。

岑飛螢看我不說話,帶著歉意說:“楊先生,我不是故意說這些事來掃您的興。”她故做輕鬆地說:“反正多工作一兩年罷了。

這時節也不容易找到別的營生。”岑飛螢突然想到什麼好玩的事,開心的笑說:“嘻…這陣子衝著何董的關係,到俱樂部來看我的人蠻多,我的工資比以前多出許多。”她說到這兒又有點不好意思說:“還好,真的沒人敢和貴公司爭。楊經理他們說的是事實,我…我其實也該謝貴公司的。”我這時已不再懷疑她了。

轉頭看到倩倩和李芹美已經回到廳內,由於離我們很近,應該也聽到岑飛螢一小段談話,兩人臉上都浮現憐惜之,我一時尚未決定要幫她做些什麼,那邊楊光榮和遊勳文大概是發現我和岑飛螢輕聲談了好一會兒話。

這時仍是摟著懷裡的服務生一邊玩一邊說:“楊協理,您果然品味不差,和飛螢小姐柔情意的說了這麼久的悄悄話。反正今晚她是您的人了,不妨到包廂裡深談。嘿嘿,別讓我們這些俗的人吵擾了您。”一名服務生聽他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