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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合縱連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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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是一年過去了。

這一,三桂找到洪安通,對他道:“師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洪安通問何事,三桂答道:“再過一個月便是袁崇煥三週年的忌,我得到一個可靠的消息,他的許多舊部在那要在廣東東莞附近的聖峰嶂相聚,祭奠舊主。他們人數雖然不多,只兩三千人,但卻俱是我大明的舊兵將,將來可以為我們用之。”洪安通不解道:“兩三千人能掀起什麼大來,何必值得你如此上心?”三桂解釋道:“不要小看這兩三千人,這幾年間已經在江湖中混出些名堂,還有了一個稱號,名曰山宗。我斷定他們今後的規模將越來越大,因此絕不可等閒視之。”頓了頓又道:“既然我能得到消息,我想京師曹化淳的廠衛以及李闖那裡肯定都已知曉。他們定然都會派人前去,京師的人不必說了,肯定是想刺探他們聚眾的目的,而李闖的人則是為了拉攏他們,從而假意和他們結盟,最後等時機成後再讓他們為自己效命。我讓師兄此去就是不能讓李闖的謀得逞。”洪安通依然有些困惑,道:“你怎麼肯定他們雙方都會派人前去?再說李闖拉攏他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畢竟我們的主要敵人是後金皇太極啊!”三桂搖頭道:“你不明白,後當我們解決了後金之後,那李闖肯定已經實力大增,到時就是我們最強勁的對手,絕不可掉以輕心。另外我還聯繫了身在福建的徐過強,讓他藉機接近李闖,後對我們必然有利。至於我怎麼肯定他們都會派人去,這只是直覺問題,你就相信我好了。”洪安通只得點頭答應,隨後三桂又詳細叮囑了他一些細節問題,囑他到時該如何去作。

洪安通當就獨自出山直奔廣東東莞而去。他一路上按照三桂代的子,直到八月十六才來到東莞附近的聖峰嶂山下。只見山上盤查的人甚嚴,便施展輕功躲過了一眾人等,偷偷上山。

晚間,洪安通無聲無息的跟著那些袁崇煥舊部來到了山頂的一處大殿內,他瞅準個機會,一個縱身攀上屋頂,在上面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殿內眾人的一舉一動。經過察看他發現殿內還有幾個自己見過的人,都是那晚隨三桂營救袁崇煥獨子袁承志時認識的。其中那個身披孝服的少年就是袁承志,幾年未見,長的更高也更強壯了,臉上多了幾分堅毅之。其餘見過的就是孫仲壽、朱安國、應松、羅大千和倪浩了。

以洪安通的身手來說如果要蓄意隱藏自己,天下恐怕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因此他怡然自得的聽著殿內的動靜,靜候著最佳出現的時機。

大殿內亂糟糟的足有兩三千人,接著是一連串祭祀的舉動,還有很多人將一些被斬殺的各地貪官餘黨的人頭奉在供桌上。正在孫仲壽和眾人商討如何對付崇禎和皇太極之際,殿外忽然傳來消息,李闖的使者來到。

洪安通不由佩服起三桂的料事如神,李闖果真派人前來,至於他說的還有兩名太監混跡在眾人當中,不知是真是假。洪安通運起目力,在人群之中挨個的掃視了一遍。果真被他發現有兩人形跡可疑,那兩人一個滿腮黃鬚,四十上下年紀,另一個卻面白無鬚,矮矮胖胖。

此時孫仲壽和李闖的使者相互客氣了一番後,其中一個叫做劉芳亮的使者忽然從後座上直縱出去,站在門口。眾人出其不意,不知發生甚麼事,都站了起來。只見劉芳亮指著人群中兩個中年漢子喝道:“你們是曹太監的手下人,到這裡來幹甚麼?”原來他也認出了那兩人是曹化淳手下的廠衛。

那矮胖子面倏變,隨即鎮定,笑道:“你是說我嗎?開甚麼玩笑?”劉芳亮道:“哼,開玩笑!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在客店裡商量,要混進山宗來,又說已稟告了曹太監,要派兵來一網打盡,這些話都給我聽見啦!”那黃鬚人立即拔出鋼刀,作勢便要撲上廝拚。那白臉胖子卻哈哈一笑,道:“李闖想收並山宗的朋友,居心險惡,哪一個不知道了?你想來造謠生事,挑撥離間,那可不成。”他說話聲又細又尖,儼然太監聲口,可是這幾句話卻也生了效。袁黨中便有多人側目斜視,對李自成的使者起了疑心。

劉芳亮雖出身農家,但久經戰陣,百鍊成鋼,見了袁黨諸人的神,知道此人的言語已打動眾心,便即喝道:“閣下是誰?是山宗的朋友麼?”這句話問中了要害,那人登時語,只是冷笑。

孫仲壽也喝道:“朋友是袁督師舊部麼?我怎地沒見過?你是哪一位總兵手下?”那白臉人知道事敗,向黃鬚人使個眼,兩人陡地躍起,雙雙落在門口。黃鬚人揮刀向劉芳亮砍去。那白臉人看似半男半女,行動卻甚是迅捷,腕底一翻,已出判官雙筆,向劉芳亮口點到。劉芳亮因是前來拜祭,為示尊崇,又免對方起疑,上山來身上不帶兵刃。眾人見他雙手空空,驟遭夾擊,便有七八人要搶上救援。不料那劉芳亮武功甚是了得,左手如風,施展擒拿手法,便抓黃鬚客的手腕,同時右手駢起食中兩指,搶先點向白臉人的雙目。這兩招遲發先至,立時得兩名敵人都退開了兩步。

袁黨眾人見他只一招之間便反守為攻,暗暗喝采,俱各止步。

三人在大殿中騰挪來去,鬥到酣處,黃鬚人突然驚叫一聲,單刀脫手向劉芳亮飛去。劉芳亮躍起伸手一抄,接在手中。就在此時,白臉人的判官雙筆一先一後反點劉芳亮口,劉芳亮力已使盡,只得後撤閃避。而那黃鬚人和那白臉人則趁機一個縱身竄出門口。

殿內眾人沒料到這兩人不但身手了得,輕身功夫竟也著實不錯,眼見他們竄出殿外,再追已經來不及,眾人不由的連叫可惜。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兩聲驚叫,緊接著一道黑影以眼難及的速度直飛進殿內,隨後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

眾人一看,只見一個面目陰冷的青年人正站在殿中,而他的雙手則分別提著剛剛逃出殿外的黃鬚人和白臉人。

眾人不暗叫好俊的身手,孫仲壽上前拱手道:“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他看著面前此人有些眼,可一時已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

來人正是洪安通,他望著孫仲壽冷笑道:“才幾年不見,孫相公就將我忘了麼?”孫仲壽還是想不起來,而此時他身後的袁承志卻突然跑上前來叫道:“我見過你,你是那晚間和吳大哥一起殺壞人救我們的那個。”孫仲壽這才猛然間想起,忙驚喜的道:“哦,原來是和吳…”他話還未說完,就見洪安通對他使著眼並且傳音入密道:“既然你已知道就行了,何必非要說出來。”孫仲壽這才想到李自成的幾個使者還在此處,而目前以吳三桂的身份來說的確不宜當眾說出來。他抱歉的笑了笑,接著再次向洪安通道謝。

洪安通鬆開雙手,那兩人早已被點中道,此時已昏不醒。洪安通回身看了看那幾個使者,對他們道:“幾位來此有何貴幹?怕不光是為了拜祭袁督師那麼簡單吧!”那劉芳亮卻並不接洪安通的茬,只是對孫仲壽道:“孫相公,這位朋友是誰?能否介紹認識一下?”哪知洪安通卻絲毫不客氣的道:“幾位想認識我,可是我卻不想認識你們,孫相公還是不必介紹了。”接著不理劉芳亮沉下去的臉,對孫仲壽道:“孫相公,臨來時我那位朋友說了,讓我替您應付闖王的這幾位使者。不知孫相公同意麼?”孫仲壽一聽原來這是吳三桂的意思,當即快的答道:“既是如此,那你就代表我山宗來和這幾位闖王的使者談吧!”此話一出,不但是劉芳亮幾人到詫異,就連殿內的所有山宗舊部也都到不可思議,不心下都犯了嘀咕,這個面目陰冷的青年人究竟是何人?為何連孫相公都要唯他馬首是瞻?

洪安通接著對劉芳亮道:“咱們直接說痛快話吧,幾位是否替闖王來傳話與我們山宗結盟的?”劉芳亮聞言面驚異之,不過卻沒有否認,道:“正是!”此言一出,倒令殿內的多數人心中釋然,均道原來如此,看來方才那兩個廠衛所言倒還不錯,這幾位使者真不是單純來拜祭袁督師那麼簡單。

洪安通笑道:“回答的倒還快,如此我也不囉嗦,我們山宗是絕對不會和一群烏合之眾的草寇結盟的,幾位請回吧!”這話說的實在夠絕,劉芳亮幾人不由的面,但無奈殿內都是山宗的人,動起手來幾人絕討不了好。劉芳亮強忍著怒氣陰著臉對孫仲壽道:“孫相公也是這個意思麼?”孫仲壽雖覺得洪安通說話太絕,但內心深處卻也不想與李自成結盟。他們眾人雖然憎恨崇禎,決意暗中行刺,殺官誅之事也已作了不少,但人人本來都是大明命官,要他們造反,卻是不願,只求刺死崇禎後,另立宗室明君。何況李自成總是“寇”雖然名頭極大,但打家劫舍,竄擄掠,乾的是強盜勾當,大家心中一直也不大瞧得起。袁黨眾人離軍之後,為了生計,有時也難免做幾樁沒本錢買賣,卻從來不公然自居盜賊。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吳三桂的意思,因此孫仲壽點頭高聲答道:“沒錯,我們山宗是絕計不會同意的,闖王的好意我們只有心領了!”劉芳亮見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多說也已無益,當下向眾人拱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們只好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就那麼帶著兩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門。

待確認那幾人已經走遠,孫仲壽這才來到洪安通身前抱拳施禮道:“幾年不見,洪老弟的功夫越來越了得了,不知吳將軍近來可好?這幾年他馳騁蒙古草原,縱橫外白山黑水之間,斬殺後金韃子無數,揚我漢人神威,這些事蹟早已被大江南北的人士所傳唱,我們這些督師舊部聞之也俱榮焉!”此時朱安國、應松、羅大千、倪浩幾個認識洪安通的人也紛紛上前親切的和他打著招呼。當眾人得知此人乃是遼東團練總兵吳三桂的師兄之時,都大興奮。要知吳三桂近些年來立下戰功無數,盛名遠播,已然隱隱成為大明最出類拔萃的青年將軍。而今就連遠在遼東的吳三桂都派他師兄前來拜祭袁督師,可以想見如今的山宗名聲還是非常響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