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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淡寫，秦樓真正經歷過的那段很長的時光，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他真的看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心緒，幻境裡的元樞又在那時候說這種話，他沒辦法不受影響。

“我自願的，雪滿，”秦樓望著他，“那真的只是幻境，關於自私，我也是真的不贊同，若你真自私，就不會到現在對此耿耿於懷了。而且就算換成是我要經歷這些，你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我如果真的有什麼別的，會告訴你的，現在是萬世心蓮真的有反應而已。”他把自己的靈器拿出來，蕭雪滿看著那火蓮花狀的靈器確實正在一點一點閃著光，那光點朝著裡面飄，照亮了這一片小山，剛好印證了他的話。

“我著急，也是怕沒有時間，”秦樓道，“小晚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規則承認，我沒辦法不害怕。”他總不能再失去蕭雪滿一回了。

秦樓說著這話，又堅持要往前走，蕭雪滿也只能打起神陪著他。

他已經受傷了，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讓傷員在前面了。

山狹窄地可怕，他們兩個確實沒有遭受到任何攻擊，但是越往前走，就覺得腳下更加沉重，像是踩在爛泥裡一樣，蕭雪滿即使調動靈力，也沒有太大的改善。

萬世心蓮的光倒是越來越亮了，那一點一點滴水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最後變成咕咚咕咚的水聲，但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地方傳來的。

蕭雪滿身邊帶的幾個靈器靈藥都在這時候沒有任何效用，包括小晚給的那個石頭，他也拿出來看了看，沒有任何反應。

山的路應該是一直往下的，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蕭雪滿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光膜，阻擋住了後面的路，也看不清楚後面的情況。

光膜黏連著壁，如果他們要往前走，就必定要穿過去。

蕭雪滿一下子不動了，他和秦樓對視一眼。

這山確實很奇怪。

“你站在我後面，”蕭雪滿道，“我先試試。”秦樓現在受傷了，不管這光膜到底有沒有危險，總要先嚐試一下再說。

蕭雪滿先是找了個靈器碰了一下，那光膜像是有彈一樣，一下子把靈器彈回來了。

看來是力量不夠。

蕭雪滿不用那不怎麼趁手的靈器了，直接換成了自己的藤蔓，但他沒想到，一道藤蔓過去，這回倒是沒有被彈回來，自己反倒是被進去了。

秦樓！

蕭雪滿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場景，他第一反應就是轉頭去拉秦樓，但是那光膜的引力極其強大，他和秦樓一個錯手，就這樣眼睜睜地錯過了。

他還受著傷！

蕭雪滿也看到秦樓驚訝到慌亂的神情，但是很快，他就看不見人了。

他唯聽見他驚恐的一句“雪滿”，然後就再也沒有聽見其他聲音了。

蕭雪滿被光膜進去之後，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聽見一點一滴的水聲。

那裡面全是水，確切地說，是極其充沛的水系靈力。有點像是當時賽場上封泠如用出來的領地能力，當然，蕭雪滿如今面臨的這種情況可比還沒修煉到家的封泠如要嚴重地多。

這水裹挾著他，在瘋狂地往前動，光膜之後的地形也是一直往下，且變得更加狹窄，只能由一個人通行，他像那時候的小晚一樣，第一時間利用自己的靈力撐起了一層保護罩，把自己和這水隔離起來。

但是即使他如何記掛著秦樓，想要衝回去也是不行的，他的藤蔓找不到任何支點，能夠用力讓他逆著水回去，水極其洶湧，他能在越來越強衝擊力的水裡保護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蕭雪滿也試圖在這過程中擊垮巖壁，但是那巖壁在他的攻擊下只能留下淺淺的印記。

水不知道要把他衝到哪裡，蕭雪滿的頭越來越重。

這水有問題。

秦樓還在外面。他想著這一點，努力調轉全身的靈力，那水強行被他阻斷了一會兒。

但他已經到了十分狹窄的地方，站也站不起來，身體只能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蜷縮著，石壁極其堅硬，他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脖子上秦樓給的心頭血項鍊在發著光，也在他身邊織出了一層特別的保護膜。

“秦樓！”蕭雪滿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迴音。

他想努力往上走，但還是不行，且他的阻斷不過也能維持一會兒，這水更加洶湧，衝擊著，直到蕭雪滿完全維持不下去，最後就只能順著被水沖走。

秘境中心果然不是那麼好闖。在秘境寶物出世時候，只需要和其他靈脩爭搶就好了，但是一旦把對象換成和秘境本身探索對抗，特別是和秘境裡最中心、最有難度的力量對抗，即使秦樓和蕭雪滿兩個已經站在大陸頂端的靈神九階，在這個時候也有說不上的無奈。

畢竟靈脩再強，也很難和靈界大陸本身的力量對抗。

因為蕭雪滿之前強行阻斷水，他很快遭受到了水的報復，他之後再沒有找到機會停下來，最後也支撐不住，在這過程中昏睡了過去，他隨波而去，前面的路好像沒有盡頭。

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一片湖邊上。

抬頭看看，他頭頂上的天空是白的，純白，不再是之前他看到的拼接形成的破布天空。

不在秘境裡面了嗎？

不可能。

蕭雪滿晃了晃腦袋，身上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