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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皇城九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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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的路上,宗政無瑕緊緊握著口那枚沉重的黃金令牌。

這虎符的背後是金碧王朝最良最強大的三路大軍,是金碧皇朝一半兵權的像徵!歸結底,皇上和爹爹對龍天澈的忌憚多半出於它!雖即虎符是死物,即使沒有了虎符,英王所擁有的人心仍是讓人忌憚的所在,但沒有它在,她此刻何以能如此堅定的與父親決裂?

一直相信只要自己與世無爭,便能避開一切紛擾、過自己想過的平靜子,而事實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雲淡風輕了!

身處這個雲波暗譎的旋渦,她猛然發現以前錯了,錯得離了譜——沒有了父親,沒有了龍天澈,沒有人再為她擋去風雨,她再不能由著子。爭權奪利的行徑向來為她所不恥,現在卻深刻體會到權力的重要,有兵就有權,有權就有勢,有了權勢,才有說話的籌碼,即使心裡多麼不願,卻不得不抗爭到底!沒錯!爭,或有一線生機,不爭,人為刀俎我為魚,下場可想而知!亡,齒寒,如若失去龍天澈,她就算能苟且偷安又有什麼用?

“爹爹!我不會讓他死的!絕對不會!”她握緊了虎符,心愈發的堅定了。

“站住!”轎外有呵斥之聲傳來,“這裡不準過,行人車馬統統繞其他路行走!”接著宗政無瑕所乘的轎子停了下來。她只聽到外面鬧哄哄一片,覺得奇怪,遂問:“菊兒,外面怎麼這麼吵?”逸菊說:“小姐,前面聚集了很多官兵,把路過的百姓都攔住不讓過了!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於是揭開轎簾一角看出去,此時外面人頭湧動,百姓被士兵呵斥著攔在外圍,但他們卻翹首往前擠,場面之混亂,比起那王府的校尉在街上鬧事時有過之無不及。

“看樣子,要從這裡過去還有些難!”外面夜將至,而此處是東華街和長安街的匯處,過了這裡距離英王府便已經不遠,如果繞道卻要繞上好大一圈子。已經出來大半天,由於心裡擔心著龍天澈,她並不想繞路行走。

逸菊見她沉不語,心領神會,提議道:“小姐,我去前面看能不能叫他們讓道!”

“也好!”看著逸菊往人群聚集處擠過去,宗政無瑕吩咐轎伕將轎停在街角靜候她回來。轎子方停下,她便聽旁邊有人在說話——有人嘆道:“哎,最近京城不知道怎麼這麼多事!前陣子王府校尉當街和相爺的人鬧,現在國舅爺又和貴妃娘娘的弟弟鬧起來,等下還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大事!”另一個人卻說:“以前是國舅府和相府的人對立,現在卻都變成窩裡反了!王府和相府是親家,國舅和貴妃娘娘孃的弟弟還是表兄弟呢,真不懂這些皇親貴族腦子怎麼想的!”

“能想什麼,成吃飽了沒事總要找點事做吧!”這話說得有點低聲,似乎是怕人聽到了,又似在發洩不滿。

“以前可沒聽過有誰敢在王府門前的大街上鬧事!有英王在,就是國丈來了也不敢放肆!”原先那人接道:“說起來,英王爺在圍場好像受了傷吧,不知道怎麼樣了!”看來是有些百姓被官兵攔住不得其路,乾脆在街角討論了起來!宗政無瑕無意中聽到這些,心想估計逸菊要無功而返了。果不其然,沒多久她便氣吁吁的從人群中擠出來。

“小姐,情況有點糟糕!我們可能過不去了!”

“前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逸菊悄聲附在簾前說:“被皇上罰在家思過一個月的國舅爺不知道為了什麼事,現和貴妃娘娘的弟弟動手打起來。府尹大人在調停,不過,他也不敢得罪了國舅大人!”她聽了不得不搖頭,這柳涵軒因圍場之事被罷免軍統領一職竟然還不知收斂,難道他看不出皇上對柳家的削權之舉嗎?在這檔兒上還鬧事無異於自掘墳墓!

“小姐,這裡轎子肯定過不去了,我們該怎麼辦?”逸菊問。

“下轎!”

“小姐?”逸菊不解其意。

“轎子過不去,我們走過去總行了吧!”說罷拿了面紗蒙在臉上,當真下了錦轎,回頭吩咐轎伕繞道回府,自己則帶著逸菊沿著街角走。

“小姐,現在身邊沒個侍衛,這樣子下轎是不是不太好?”她一下轎,逸菊便見周圍好幾雙眼看著這邊的目光。

“沒事,有面紗呢!再說走幾步轉個角就到了!”宗政無瑕一邊避開被公差喝退的百姓一邊貼著街邊的牆壁往前擠——畢竟硬要說是走路就太勉強了!真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擠了半天,才走出不到一丈路,結果卻被公差欄了下來。

“走走走,從旁邊的巷子過,這裡不能過去!”公差許是被百姓們吵煩了,火氣上來凶神惡煞的將刀斧猛地往她們身前一橫,得宗政無瑕踉蹌跌靠在牆上。

“小姐小心!”逸菊在後面及時扶住她,“無禮,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一名公差用他的倒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她們幾眼,看到蒙面的宗政無瑕後兇惡的臉呆了呆,氣勢去了泰半,道:“這位夫人,這裡真的過不去,萬一不小心給氣頭上的國舅爺傷著了可不好,你們還是從那邊的巷子過去好點!”他指了指她們前面的一條小巷,那裡應該是某座府宅的後門小巷。

宗政無瑕順勢問:“國舅爺為什麼這麼生氣當街打人?得大家來往都不便!”

“這我也不清楚,柳國舅邊打柳公子邊說他們丈勢欺人,照我看還不定誰丈勢欺人呢!”

“什麼啊?打人的還罵別人丈勢欺人?”逸菊瞠大了眼。

“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權有勢就是道理!誰讓人家是皇后的弟弟!”那公差說。

“差大哥說這話小心那氣頭上的祖宗怒殃池魚!”宗政無瑕淡淡接了這麼一句,抬頭瞟了眼還在鬧的人群中心,回頭又看了看公差指的小巷。

“現在夜了,那邊小巷安全嗎?

變灰,那條小巷看起來有些陰暗,逸菊有些擔憂。

“小姐,不如我們還是擠過去吧,菊兒開路。”

“夫人放心,小巷不長,繞過這宅子就可以轉出來了!有什麼事喊一下,外面這麼多人都能聽見!”宗政無瑕向那公差道了謝,又對逸菊說:“走吧,天都黑了!”

“不用客氣!”公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跟隨著兩人貼著牆慢慢擠向小巷口。意外的是這條小巷很乾淨,且很淺,從巷口便可以看到巷底的轉彎處。宗政無瑕不再猶豫,走進了小巷,不再理會背後的喧譁吵雜。

不一會她們便走到了小巷的盡頭轉角處,驀然,暗裡一隻帶血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同樣帶血的匕首則抵向逸菊的咽喉。

“別出聲,否則我立即讓你們血濺五步!”驚恐的逸菊在聽聲音後立即睜大了眼。

“你,你不是西院的程叔?”她指著捂住宗政無瑕的漢子。

程叔?聽到這二個字宗政無瑕心中的慌亂驟減,想說話卻礙於捂著她的蒲扇大手。此時卻聽程叔狠狠罵道:“宗政元,你要英王死,老子就讓你女兒陪葬!”轉而又對押著逸菊的男子說:“小陳,把那丫頭一起帶上,我就不信宗政元的人還能阻止我們進府!”逸菊驚恐萬分,宗政無瑕示意要她別慌。從程叔的話裡,她隱約窺見了一些端睨,決定靜觀其變。

兩人被押著穿梭在各小巷中,很快便來到英王府大門前。接著,程叔和小陳分別押著她們一前一後來到王府大門的守衛前。

“快通報管家和西院卓先生,程某幸不辱命帶著天心蓮回來了!”咻!宗政無瑕眼前一亮,劍光閃過,程叔已經在她面前血濺當場,身邊也聽見兩名守衛的慘叫聲。

“程叔!”她連忙扶住,程叔卻在下一刻反手捏住她的喉,對著突然出現在王府門口的蒙面人威脅:“你們再過來一步,這賤人就給程某陪葬了!”同時他悄悄移向王府大門。

憑空出現在五府門口的四名蒙面人看著宗政無瑕,似有所顧忌,不約而同停下來看他。

“程叔!”王府西院的幾名校尉衝出府門來,四名蒙面人使了個眼,立即遁去。

程叔成功帶著天心蓮回來,龍天澈這回真的有救了!英王府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同時松下這口氣。

有了必備的藥材,花靈立即著手配製解藥,然配製“蝕魂散”的解藥至少需時四五天,這五天卻是讓人心急如火燎。

宮城,永樂殿。

舒太后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砸了一地的碎片。宮女太驚失,連忙過來清掃,卻被她遣下。整個永樂殿,便只有張臨一個人留了下來。

“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焰火營大軍,方才抵京,已經下令駐紮在城外三里地。”

“龍天澈不省人事,王府謀士斷然沒能耐調兵,是誰調動了大軍?”舒太后鳳眸出利芒。不怕死的人,竟然準備和她明著唱對頭戲了!

“這…”面對神不善但後,張臨頓了一聲,這才接著道,“尚未得知,不過…”

“不過什麼?怎麼吐吐了?”太后端起另一杯茶,順勢斜睨他一眼。

“唯今,英王府能調得動皇軍的人…指不定便是英王妃!”張臨大膽的說出猜測,細心的察言觀

“指不定?”舒太后揚一笑,“我怎麼看著就是她了!”

“太后不是說,以英王妃的為人,篤定不會反朝廷?”

“她是被急了!狗急都跳牆,何況人呢?”舒太后放下茶盅,用絲帕拭了拭嘴角,“哀家失算了!”利眸一轉,問道:“刺客的幕後主使查出沒有?”

“沒有,青衣門的規矩太后是知道的,別說死無對證,便是逮著了活口,也問不出結果。再加上,對方行刺之後,未有進一步動作,才致調查一直不得進展。奴才聽汪總管說,皇上幾來,也為這事兒夜不思寢,連後宮各位娘娘那兒也少去,除了到永樂殿,便是呆在御書房!”

“確實!如今解藥即將配製出來,大軍又至,是得好好琢磨!”舒太后霍地起身。

“擺駕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