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入深宮深似海第七十章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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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朕讓柔兒做的!”當這句話從剛剛跨進朝堂的皇上舅舅口中說出來後,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們即驚訝於皇上的身體並沒有想象中壞,還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也對他說的這句話到不解。而坐在上位的太后,臉
頓時相當難看,但她還是忍住了蓬
的怒氣,起身讓出了座位,退到了位於皇座後方的珠簾之後。
皇上在內侍的攙扶下緩緩走上了臺階,當他經過時,兩旁的朝臣一個個皆跪倒在了地上,恭皇上駕臨。
當皇上終於在皇座上坐定後,他抬了抬無力的手,示意大家起來。爾後,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對著仍然貴跪在階前的我道:“柔兒啊!你也起來吧!跪著多累啊!”我依言站起了身子。
岑連衣上前幾步,道:“臣對皇上的病情甚為關切,今能得見聖駕,臣真是心懷
。只是今
是臣主理太子妃唆使宮女投毒加害聖駕一事,證據確鑿,毋庸置疑,臣還望皇上莫要顧念親情,秉公辦事,畢竟這不僅關係到皇上的龍體安康,還關係到我朝的勝敗興衰。”
“岑卿家,你以為朕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臣不敢,臣惶恐,可是臣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這麼做?”
“不明白?呵呵!朕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下那麼大的心思來害朕?害一個已經是甘願成為傀儡的擺設皇帝!”皇上的話裡充滿了苦澀,他並沒有看太后一眼,眼神望向殿外蔚藍的天空一角。
“皇上,既然有人要加害於您,您就更不能心慈手軟啊!臣願意為皇上您分憂。”
“岑卿家,朕你的一片忠心,可是你是否有這個膽量,替朕拿了這人呢?”
“臣對皇上的心意,月可鑑,只要您一聲令下,臣原為皇上您肝腦塗地,死而後己。”岑連衣慷慨
昂地說。
“既然愛卿如此心誠,你就替我拿下此人吧!”岑連衣正要上前將展揚拿下,卻發現皇上指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珠簾之後的太后。岑連衣的動作一下子停滯下來,無所適從地望著皇上和太后,不知道要如何自處,皇上的舉動,顯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朝堂之上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驚訝之
,只有展揚雙目直視著太后,神情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憤恨。
“呵呵!”太后不怒反笑,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了皇上的面前道:“皇兒,你莫不是病昏了頭吧?哀家怎麼可能是加害你的人呢?明明就是這兩個小輩,急不可耐地要登上高位,想要除掉你。你這個做皇上的就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汙衊你的至親的嗎?”
“至親?你什麼時候把朕當作過你的至親?要不是你,朕的皇后怎麼會這麼早就離開朕?你以為朕糊塗到從沒有懷疑過她的死因嗎?就因為她支持我親政,你就容如下她,你給她下的毒就是‘冰魄’吧?同一種毒你下了兩次,這就是你的本事嗎?你大概還不知道,皇后死時身上留下了一種特殊的香味,而那種香味,朕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即使要尋盡天下萬毒,朕也要查出當年置皇后於死地的毒到底是什麼?而當朕的身上也慢慢有了這樣的香味,朕就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不同的是,當年你是怕她為朕產下皇子,故而在皇后臨產之前喝的湯藥中下了重藥,想要讓朕的皇兒來不及降生就胎死腹中,來個一石二鳥之計。而這次是一天一點的在朕的飲食中施毒,要慢慢讓朕在不知不覺中死去。可惜,那種無無味的毒,在人的體內卻會積聚起特殊的香味,而朕恰恰就是知道這種香味的人,你的如意算盤才打不下去了!母后,朕當年原本就不想做什麼皇上,是你為了能獨攬大權,才把朕推到了這高位上的。可是為什麼要害死朕的皇后?朕做了這麼多年的傀儡皇帝,一直韜光養晦,引而不發,為的就是要查出真相,為朕的皇后報仇。”皇上將往事緩緩道來,我的心裡卻為這樣的真相刺痛著,要成為九五至尊,君臨天下,竟是要以如此慘痛的經歷為代價的,早知如此,舅舅必定就寧可不要做皇上了!
“一派胡言!哀傢什麼時候害過先皇后?你不要這麼糊塗,被人矇蔽了,是非不分的將一切都推到哀家的身上。什麼事都是要講證據的!先皇后明明是難產而亡,就連小皇子也活不過三,你憑什麼說是哀家下的毒?”
“就憑展揚體內至今還遺留著那‘冰魄’的毒!就憑朕平
的飲食裡也查驗出了這種毒!就憑太后的心腹紫絮生前的房間裡也找到了包過這種毒藥的繡帕!”
“這又關展揚什麼事?為什麼他的體內會有‘冰魄’的毒?”太后不解其意地問,眼神裡慢慢升起震怒的情緒。
“你是想說展揚是你同先皇后的孩子?不!這不可能!”明白過來的太后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猛搖著頭。
“朕為了救自己心愛女人的孩子,不得不把另一個朕的孩子放在那麼一個危險的境地,你以為朕就下得了這個狠心嗎?這都是你的朕!可恨啊!你竟然連這樣的小孩子都不放過!見沒能毒死他,就又下了毒手!為什麼世上有你這樣狠毒的人呢?”皇上舅舅說出的秘密令在場每一個人都大吃一驚,當然也包括我,展揚竟然是先皇后的兒子,那麼,那個宮女綰素的孩子真的就替展揚死了嗎?我看向展揚,他靜靜地站著,雙手握成拳,很用力地握著,但是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很大的起伏,他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嗎?
“好,很好!哀家居然就沒有看出來,皇上竟有此等心機!是哀家小瞧你了。可是你無憑無據又怎能說是我毒害了先皇后?就憑皇上的一面之詞就想要定哀家的罪嗎?”
“如果不是有足夠的證據,朕會在這兒嗎?”皇上說完向著身邊的內侍使了個眼神,內侍便退了下去,少頃,將一個宮女帶了上來,那個宮女低著頭,一步步走到大殿上,當她的頭抬起來時,我倒了一口冷氣,是已經自盡身亡的煙屏。
我抬眼看向太后,她驚得一手扶住了椅背,顯然也沒有料到死去的煙屏會出現在大殿之上。
“奴婢煙屏叩見皇上。”煙屏跪了下去,伏倒在地。
“起來吧!”
“奴婢罪孽深重,不敢放肆,就請皇上准予奴婢跪著回話。”
“好吧!朕準你的請求,你就將事實的真相如實道來。”
“奴婢是太后的心腹丫鬟,是太后命奴婢到太子妃身邊從旁監視太子和太子妃的。下令讓奴婢除去紫絮的也是太后,太后還讓我嫁禍給太子妃,好讓大家懷疑太子居心****,要謀奪皇位。”隨著煙屏一點一滴說出真相,太后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她眼中的慢慢顯出了恐懼和憤怒,她顫抖著身子說道:“賤婢,竟敢汙衊哀家,是誰給了你膽子,是誰指使的你?”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不是太子將奴婢家人的死訊及時告知奴婢,奴婢恐怕就要為了已經死去的家人而甘願為太后您赴死了。奴婢為了太后您做盡了壞事,還害死了情同姐妹的紫絮,只為了能讓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可是為什麼您連他們也不放過?”煙屏說著,拿出了揣在懷中一截已經斷成兩半的梳子,哭問著太后。
“哀家何時讓人去害你的家人了?一派胡言!你中了他們的圈套了!”太后恍然大悟道,卻不想情急之下透了真相。
煙屏不知所措地看向展揚,展揚出了狡黠的笑容,雙眼直視太后,道:“兵不厭詐,對付像太后您這樣的人,豈能不用盡心機?”
“好個用盡心機?就連皇上的突然病重都是預謀好的吧?竟然還找來了‘冰魄’,能耐倒不小!還故佈疑陣讓紫絮去送藥。好,真好!為了陷害於我,做下此等不入之事,哀家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可惜!今
,哀家倒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薑還是老的辣!岑卿家,你帶來的人呢?也好叫他們能認清形勢,到底是要跟著這個一葉障目的無能的皇帝,還是跟著哀家!”太后說完,得意地笑了,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可是,岑連衣並沒有如太后所說的那樣帶兵進殿,只是不動如山地站在當場,面含笑意。
“岑卿家?”太后不解地朝他看去。
“太后,臣對太后忠心不二,那是因為當太后為了江山社稷不惜手刃親兄,令臣佩服之至。可如今太后為了能自己登基做皇帝,不惜下毒害當今聖上,如此不義之舉,岑連衣是做不出來的,還望太后能諒解臣的苦衷。”
“你胡說什麼?哀家何時說過要做皇帝?你竟然也要汙衊哀家?”岑連衣並沒有回答太后,只是示意手下將一隻箱子抬上了大殿。這箱子對於我而言很眼,就是那
太后給我看過的,裡面裝著龍袍之類的物件,是太后準備在登基儀式上穿的,如今都曝
在了群臣面前。岑連衣指了指箱子裡面的東西說:“這是從太后的寢宮搜出來的,太后為自己準備的龍袍和印璽,還刻有太后的名字。我想,太后不會不認得吧?”太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她以為是我將她出賣的,可是我並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一個人。
“呵呵!”太后笑著說:“哀家沒有想到會有今!更想不到會被最親的人害。還有你,岑連衣,你居然也是他們的人。可是歷來是成王敗寇,哀家是服了。皇上,你們父子籌謀這麼久,就是為了扳倒哀家吧?”
“來人,將太后押下去!”皇上說道,揮了一揮手,下令退朝,爾後,他的身子突然間向後傾倒,眾人都湧上前去,探看究竟。
太后的目光掠過眾人,與我對視,她的眼眸中的寒意漸漸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