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入深宮深似海第六十七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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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著岑連衣走的,但是,卻被漏夜帶到了慈安宮,我知道太后必定也想要見我。
太后一直以來都對我不錯,如今要和她針鋒相對,還是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有些事沒有辦法當作不存在,我不可以,她也不可以。
太后躺在睡榻上假寐,她的眉頭緊緊地鎖起,眼下有明顯的陰影,而鬢邊的銀絲彷彿****間添了不少,唯有抿著的角顯示出她不容他人質疑的決心——掃除一切障礙的決心。
“太后!”我並不想****都站在這兒,該來的是躲不掉的,還不如勇敢面對。
太后從假寐中清醒過來,眯起了眼看我半晌。
“你到底是誰?”太后的話讓我一下子懵了,並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她發現我不是韓若柔了嗎?我,要怎麼辦?我該說實話嗎?
“你告訴哀家你到底是誰?哀家的寶貝兒若柔不是你這樣的,她何曾違逆過哀家的意思,她更是有一顆要君臨天下的帝王之心!你不是她!不是!”太后衝著我大吼道。
“我確實不是她,自從韓若柔落水之後,她就已經死了!韓若柔再也不是那個只聽您命令的寶貝兒了!”我的話真真假假,只希望太后不是真的懷疑我的身份。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是想報復哀家嗎?報復哀家拆散了你和安若塵,報復哀家讓陳裴去取了他的命!”太后的話裡有著恨鐵不成鋼的不忿。
“太后…”
“怎麼,就連外婆都不願叫了嗎?”
“外婆!”我囁嚅著,不知道要怎樣來應對才是沒錯的。
“若柔,哀家知道自己是做得過分了。可是那也是為了你好。要知道,那個安若塵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他接近你自有他的目的。而你怎麼就昏了頭被他住了心神呢?還因為這和哀家制氣,現在還要幫著外人來對付你的外婆呢?”
“我…”
“你不用解釋,哀家知道你只是一時之氣罷了,單看你的表現,你心裡還是有我這個外婆的。”我被太后的肺腑之言說得很是慚愧,我並不是因為那個,對於我而言只是陌生人的安若塵,而故意和太后作對的。我所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陳展揚。這要是讓太后知道了,恐怕沒有我的好果子吃,於是我閉上了嘴,只是聽她說話。
“若柔,自小你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孩子,想要的東西總是比別人特別。哀家不相信你就甘心呆在男人的背後,做一個惟命是從的皇后,頂著一個高貴頭銜,卻什麼都不可以做。還要忍受那個身為你丈夫的人冠冕堂皇的妾成群,你卻要裝出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樣來博得一個虛無的美名。如果這樣,還不如讓我們來成為最上位者,讓別人來對我們頂禮膜拜。難道這樣不好麼?若柔,你來看看,這是哀家命人為你縫製的朝服。這是堂堂監國公主的朝服啊!”太后有些
動地從暗室裡取出了一隻上了鎖的箱子給我看,卸下了鎖,箱子被打開了,而裡面是她秘密命人趕製的服飾,除了有我的朝服外,還有專門為登基大典準備的龍袍和冠冕,光燦燦的滿滿一箱子。
“若柔,陳氏王朝的男人們都是些無勇無謀之輩,懦弱是他們的天。既然他們如此無能,為什麼我們不能接過手來,將這個天下治理得更好呢?”
“可是我覺得展揚不一樣!”我反駁到。
“你說得很對,哀家是小看了陳展揚,他既得到了你的歡心,又深諳權謀之術,還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本,哀家差一點就栽在他的手上了。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若柔,你看清楚他了嗎?”
“太后,展揚和我曾經希望能遠離朝廷,去做一對逍遙夫,可惜事與願違,陰差陽錯之下,我們才成了太子和太子妃。展揚並沒有你想得那樣有野心,他只是想盡力救他的父皇而已。”
“若柔,你怎麼變得這樣愚鈍?我倒是想問問你,那你在門外聽到我和紫絮
談的時候,哀家何曾提及過‘冰魄’這個名字,可是為什麼展揚會知道呢?”
“那您知道我在外面?”
“即使當時不知道,可是紫絮被抓的那樣突然,哀家只能認為是你洩了消息。可是哀家可以斷定的是她並沒有招供。”
“太后您為什麼這樣肯定?”我不解地望著她。
“是她臨死前告訴煙屏的,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哀家信她。”
“太后您信她卻還是讓人殺了她?”我心裡到陣陣不寒而慄,無法想象要怎樣堅硬的心才能下這樣的決定。
“哼!是哀家的人,就要有為哀家捨命的決心,否則怎堪被我重用?”
“太后,您怎能視人命為草芥?”我控制不住地低喊。
“若柔,你終究是太心軟了!哀家不明白,你是我自小****的,應該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可是你為什麼越大就越像芷月了呢?”太后眼裡有很深的不解,可是她話裡的用意卻讓我到更加的寒冷了,芷月,韓若柔的母親,她也是為了太后所謂的大事而存在的嗎?那麼韓覃遠呢?他是被公主的柔情給矇蔽了嗎?我不敢再往下想…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若柔!”太后傾前了身體,看著我道:“想想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你不心動嗎?哀家有忠心可表的岑連衣,你有愛女若命的韓覃遠,你我聯手定可以讓這天下為我所有。”
“太后,高處不勝寒,您難道還不能體會出這個中滋味嗎?您指掌大權這麼多年,防這防那的,有體會過天倫之樂嗎?外婆,就連若柔您都是以利用的心來對待,這,就是您所求的一切嗎?”我知道自己並不能點醒她,可是卻無法不做最後的努力。
“呵呵呵!”太后大笑著靠坐在睡榻上,道:“天倫之樂?這是我蔡寰敢想的嗎?如若不是我最親的人讓我失去了對天倫之樂的一切信心,我又何嘗會走到這一步?”她的眼神穿透我,達到一個我觸摸不到的地方,那裡有她的回憶,曾經的快樂和傷痛,再也回不來的時光,她的目光也漸至溫柔。
而後那溫柔的目光被一絲絲收斂,終至於無,太后的眼眸也回到冰冷透明。
“哀家不會去想於我無益的事,而若柔你自己也好好思量,哀家等著你的回話。你若是相通了,就讓岑連衣轉告哀家。否則,那就是你我祖孫的緣分已盡,哀家絕不強求。”她揮了揮手,讓人將我帶走,我回眸望向她,只見她略顯疲態地躺回睡榻上,重新闔上了雙眼。
太后是那麼強勢,可是為什麼在我的眼中,她只是個孤獨的老人呢?她真的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