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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得意識確實還算清醒，“我們就這樣上來會不會不太好。”

“任叔不會介意這種事。”賀昀遲坐下來，摸著他的臉說，“暈不暈？”

“不暈。”陳南一放下心，晃晃腦袋，懶洋洋地靠在他肩頭，打了一個哈欠。

他沒推開賀昀遲，那隻手就一直在他臉頰耳遊移。

“你想回學校讀研嗎？”賀昀遲突然問。

“嗯？”陳南一半眯著眼睛，聽他又提起這個話題，思考數秒，抬頭道，“是想過回去唸書。但本專業繼續讀下去也是做科研，我已經隔了太久，可能不合適吧。”他說著微笑起來，夠著賀昀遲的脖頸，發燙的呼掃過他耳後的皮膚，“你想要我回學校？”陳南一說，“是想讓我也在致謝裡向你求婚嗎？”賀昀遲拉著他的手腕，與他對視，像是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貼著他的線，低聲回答道，“求婚就不用了。”

“寫‘我願意’就可以。”陳南一笑意加深，和他接了一個很純情的吻，才分開道，“不過工作太久了，回去讀研，跟同學相處應該也有點奇怪。”說罷，陳南一頓了頓，並不想把自己那點小小的遺憾情緒放大。他轉而捏了捏賀昀遲的臉，有意換話題，“要是在課題組，我是不是還得叫你師兄啊？”他只是隨口一句玩笑，賀昀遲卻轉過臉，很認真地盯著他，握著他的肩，朝後推了推，半真半假地說，“那你先練習一下。”陳南一被他看得不自在，強詞奪理道，“小杉都叫我師兄，你跟她一屆，怎麼算也不是我叫你……”說話的間隙，賀昀遲已經動手解開了領口處的兩顆紐扣。他聽陳南一這麼說，出一個十分大方的微笑，在他鎖骨還未消退的痕跡上吻了吻，道，“師兄。”

“……”明明是很正常的兩個字，陳南一聽得臉漲紅，移開視線道，“你別這麼叫。”

“為什麼？”賀昀遲按著他的骨，讓他沒法從身下掙脫，和他論起道理，“宋亦杉不是這麼叫你嗎？”陳南一被他亂摸的動作得有些崩潰，“賀昀遲，別鬧了。”

“他們都怎麼叫？”賀昀遲問，好像僅僅是在和他討論再正常不過的學校經歷，“是叫陳師兄？”陳南一本不想跟他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緊咬著牙關不開口。

他不說話，賀昀遲也沒有一點不高興，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嘴裡仍然都是讓陳南一恨不得關上耳朵的稱呼。

佔夠身體上的便宜了，賀昀遲才停下來，心情很好地吻著陳南一的耳廓，音量不高，黏黏糊糊地說，“師兄，我愛你。”於是陳南一一整晚的脾氣就又散得乾乾淨淨了。

但他想稱呼這件事大概還是沒法讓步的，便只是勉為其難地捧著賀昀遲的臉，輕笑著小聲道，“賀同學，我也愛你。”第43章番外二《陳南一不能看的隱私》鑑於賀昀遲是非常有時間觀和計劃概念的那類人，陳南一從他新搬回家的雜物箱裡發現一本用過的時間管理類記事本時，並不是很意外。

臨近研三開學，賀昀遲淘換了一批常用的學習生活工具，但又頗為戀舊地沒有扔掉，便帶回了家裡。

那個雜物箱擺在書房角落，陳南一起初沒有注意。不過這晚例行店休，他回家很早，忽然起了整理的心思，盤腿坐在地上，一件一件地幫賀昀遲歸類放好。

線圈記事本大概是唯一一件不太好分類的物品。陳南一翻開幾頁，發覺這大概是賀昀遲todolist一類的東西，從去年夏天開始，期直至今年年初。筆跡利落漂亮，內容簡，一行期下即是數項預先寫好的學習工作安排，或打勾或打圈，最後則是當天補上的隨筆。

陳南一讀了幾行，覺得這勉勉強強可以不算作隱私，便繼續翻了下去。

賀昀遲寫得很簡略，生活瑣事都變成了一個個關鍵的名詞。陳南一讀到一條，想起那張簡直不能再看第二次的照片，耳朵尖發紅，卻又忍不住吃吃笑起來。他有點想拿著證據找人興師問罪，低頭又看了兩遍，隨手拿起雜物箱裡的一支筆，在記事本上劃了幾下。

他剛寫完，就聽見玄關處傳來一聲密碼鎖開啟的動靜。賀昀遲拎著一隻揹包，拉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他在家，賀昀遲整個人瞬間放鬆了，換好鞋子，懶洋洋地走過來抱他，“忘記今天店休了，剛還去店裡找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勞，陳南一立刻把興師問罪的事拋到腦後了，摸著他的背，道，“又在實驗室呆了一天？很累？”賀昀遲沒吭聲，手搭在他的上，回應似的摸了幾下，才說，“有一點。”陳南一笑了笑，很配合地讓他黏著自己抱了一會兒，“不要太辛苦。”賀昀遲嗯了一聲，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掃了一眼，有點意外，“這個筆記本……”

“噢，我在整理書房。”陳南一退開一步，晃晃手中的筆記本道，“這要放到哪裡？”賀昀遲鎮定自若地拿過來，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實驗記錄而已，我自己收。”陳南一用一種抓到小孩偷拿糖果的眼神看他，邊遞過去邊笑，“嗯，你自己收好吧。”賀昀遲見勢不對，沒直接接過來，握著他的手腕，反客為主地小聲道，“你偷看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