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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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的運氣並不好，但是要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我還是樂意賭上一把的。遊戲結束，你可以退場了。做個好夢，小寶貝兒。”他扣下了扳機。

這一次，嘉莉沒有在腦海裡發出任何聲音。艾修魯法特明白過來的時候，他意識到嘉莉沉寂了——和上一次一樣，不是沉默，而是消失。他頭腦中，屬於嘉莉的那一部分空間轉瞬之間已經化為空虛。他試圖去受那個空缺，但是那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虛無。不過，剛才微弱的侵蝕卻沒有消失，嘉莉造成的影響依然在他的意志領域內，雖然這股力量變得微弱，但卻沒有徹底消失。

“呼呼，我說過我可以賭上一把的。”灰白斗篷發出一陣狂笑。

“事實證明我的運氣並不壞。現在終於輪到你了。”他看著艾修魯法特。

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兩人四目對視，通過那雙眼睛，艾修魯法特覺到對方的那種恨意，那是極度的憎恨、厭惡、嫉妒混合而成的仇恨。一個能以這種目光看著他的人，是絕不可能罷手的。

就算對方沒有這種眼光，他也知道對方不會罷手。上一次依蘭就清楚的說過了…星域諸神必須要殺了他，打開他的腦殼，才能將人工智能到手。

而他現在，卻被巨大的重量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其實要說動彈不得也是不對的，他好歹還有能抬起半胳膊的力氣。可是這有意義麼？

換了別的一個人，恐怕已經被這種絕望所壓倒。但是艾修魯法特卻沒有。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從來不是一個防禦型的戰士。所以即使面對壓倒優勢的敵人，他也總是主動出擊。他在戰鬥中的後退絕不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而是為了積蓄反擊的力量。這是前一世的他留給自己的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有著那種無法馴服的野，就算琴心抹消了他的記憶也改變不了他的本質。他靈魂深處燃燒的是不屈的火焰，是那種永不放棄的戰鬥神，就像那些古老英雄的頌歌在他的耳畔邊迴響。

“你…想要殺我？為什麼？”

“因為你殺了依蘭。”灰白斗篷殘忍的看著對方。他的手同時在調整著手中的振動儀。

“我是自衛…是她想要殺我。”

“你的選擇和我無關。你殺了她，所以，今天我絕對不會輕易殺了你。真可惜，我沒辦法讓你長久的活下去，好用一切已知的手段來折磨的**來安撫我的內心。我承認，有點遺憾，但是我至少能用這個。”灰白斗篷再一次舉起了手裡的振動儀——為了延長對手死前的的恐懼，所以他的動作故意做的很慢。他沒有瞄準艾修魯法特的頭，而是對準了他的身體，他的部。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這件工具可以作為武器使用，因為它能夠讓任何東西直接變成漿糊，包括**，包括衣物，包括這些亮晶晶的金屬牆壁和地板。

艾修魯法特擁抱了魔法之風。他平靜下來，用自己的全部意志將魔法之風中的能量取、凝聚，組成一個魔法。嘉莉早就把所有的魔法——已知世界上的所有魔法都教導給過他，只是他從來沒有認真的去修煉。因為他的天就不適合當一個施法者。但是現在，魔法是他唯一的機會。

灰白斗篷的嘴角咧出一個飢渴而殘忍的笑容。他用貓看著爪下耗子倉皇逃走的那種心情，看著艾修魯法特徒勞的舉起自己的左手，動作緩慢，還微微顫抖。獵物還能做什麼呢？他的身體被巨大的重量壓得動彈不得，所以最擅長的格鬥技術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就算長劍在手，又能做什麼呢？而魔法，他很清楚。因為他從黑暗城堡的數據庫裡早得到了艾修魯法特所有的能力情報。艾修魯法特只掌握了火焰魔法——可憐的魔法。

魔法爆發了，他只是將手放在間，啟動了防護力場。這個徒勞的魔法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配被嘲笑。但是下一瞬間，他意識到一股痠麻的覺突然直衝心頭。他張開嘴，想發出驚訝的聲音，但是嘴巴里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鮮血。

他低下頭，看到了貫穿自己身體的長劍。艾修魯法特剛才用左手做了一個假動作，引了他的注意力，右手擲出了手中的長劍。長劍從他口的位置，也就是心臟的位置貫穿而過。

灰白斗篷下意識的扣動了手裡的扳機。巨大的能量從振動儀的槍口發出，直接粉碎面前的一切。但是他卻只能看到遠處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身上受到的重創使得振動儀沒有對準目標，只是在房間的側牆上開了一個大缺口。

能夠看到這些亮晶晶的金屬牆壁並不是特別厚，在牆壁後面是很多複雜的管道。不過現在，這些管道同樣被扭曲粉碎了。

原本遍佈整個房間的明亮光線突然變得昏暗起來。整個房間，不，整個世界都在震動。…視頻結束了。整個會議室裡一片冷場。

“那個小子…就這樣…”良久，不知道是誰開了口。

“死了！”沃切爾補充上一句。

“他不該使用振動儀…我估計，飛船的內部受到破壞，聯接系統發出了錯誤信號，導致了原本就極不穩定的飛船發動機發生了爆炸。這種情況下，受了重創的他…沒能逃出來。”

“血公爵呢？”

“請看這最後一個畫面，他最後召喚出了自己的能量場護甲。但是這沒有意義。飛船發動機…反物質程度的高能量反應，會直接擊穿他的防護力場。我估計他多活了幾秒鐘…但是也僅僅是如此罷了。”

“我們的人工智能…”

“隨著血公爵一起消失了。”沃切爾回答。

“這件事情上，我們可以說做了一個賠本買賣。付出了重大代價卻一無所獲。琴心…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等一下，我記得這艘飛船遺址上有一個傳送門。”有人上一句。

“沒錯。”沃切爾回答。

“但是血公爵沒有機會。正如剛才大家看到的的一樣，人工智能已經被關閉了。先別提他必須通過層層門戶——沒有人工智能他打不開那些門——就算一路暢通，他僅剩的十來秒鐘時間又能讓他跑多遠呢？與這種可能比起來，我倒更加樂意討論另外一個可能——由於飛船上的傳送門正處於活狀態，所以在被爆炸破壞的時候產生了一點程度的時空扭曲。如果他足夠幸運，那麼他就會被時空扭曲送走。”

“…這個幾率差不多是百萬分之一。”有人嘆息的回答。

“此外，這裡是血公爵最後時刻的狀態分析。”沃切爾繼續說道。

“我已經寫成報告，送到各位手裡了。在最後時刻，我們可以確定，他頭腦中的人工智能，除了數據庫之外，其他部分已經盡數關閉。哦，我說錯了一點，小型蓄能裝置沒有完全關閉…這個人工智能的型號我們沒有接觸過了，它的小型蓄能裝置居然無法完全關閉。我們關閉的只能能量外放的部件。”

“那個時候，人工智能已經啟動了壓制血公爵大腦的程序，不過因為時間過短，其效果我們不得而知…”

“數據庫未關閉會有什麼後果？”有人無意的問。

“後果就是血公爵能夠隨意的讀取數據庫——但是速度很慢。”

“好了，這個議題到此為止。”終於有一位資深人士開口了。

“從現在開始，關於血公爵和人工智能的事情…我提議予以無限期擱置。我們還是把力集中到我們的建設工作中來吧。”所有人一致默認了這個決定。

“那個黑暗城堡怎麼辦？裡面應該還有一些設備…雖然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設備。”沃切爾發言。

“那對我們沒有意義，也沒有威脅。再說了，那座城堡好歹都有輔助的動力系統，我想人工智能一定會設置好自爆程序。就算我們想要動手，十有**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是白白費力罷了。”一位上位者做出了回答。

“不過，既然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不妨派探子去監視那裡好了…如果血公爵沒有死——當然，這僅僅是如果——他一定會回到自己的老巢的。所以留著這個城堡，也算是留著最後一絲希望了。”沒有人反對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