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簬了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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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最後一個見到妮的人,而且見到的還是頗不得了的情景。按那丫鬟所說,她半夜被
泡漲醒,夜壺被同屋的用了個九成滿,只好披上衣服出門上茅房解決。偏偏茅坑被兩個吃壞了肚子的丫頭佔著,兩人都困的點頭如啄米,白花花的
股下頭還是稀里嘩啦洩個不停,看著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來。
她們這些跑腿丫鬟住的離主人家的臥房近些,相對離僕役們的居處遠些,她想繞到就近的院子一泡,就趿拉著鞋一溜小跑往主子們的住處去了。
身上衣衫不整,她也害怕被巡院子的男人看見,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番調戲,便挑著夜浸潤的
軟土地溜邊摸了過去。
怕有主子正上茅房,萬一撞上個不挑食的老爺少爺,突然起了子保不準就給她拖進屋裡,她便特地在院門口探了探頭,結果就是這一探,叫她看見了
妮。
其實第一眼她沒看出那是誰,只看到有個小小的背影站在暗處的角落中,乍一眼瞅過去,還以為撞了女鬼,嚇得她一個哆嗦,背後登時滲了一層冷汗。
結果那身影扭了扭頭,似乎在看另一邊主子們的臥房,這個側臉恰好閃在慘白慘白的月光下頭,讓她認出正是妮。
但她沒敢喊,也沒敢上去問這麼晚你在這兒幹什麼。因為她還看到,妮身前不遠的地方,更暗一些的角落裡,還站著兩個人。
這陣子白家的風言風語足夠把她這樣的小丫鬟嚇死十個不止,她仔細一尋思,頓時嚇得連腿都有些發軟,轉身就沿著來路大氣也不敢一口的溜了回去,直到回了屋子,才發覺褲襠裡涼颼颼的,不知何時已經把一泡
全撒在了身上。
她連出門也不敢,把被子蒙在頭上抖抖索索直到天亮,別人起了,她也只說身子不舒服,賴在了屋裡。
白吉去打聽妮,她才知道
妮連頭都沒了,這才壯著膽子鑽了出來,匆匆洗了洗
股換了條褲子,跟著總管跑了過來。這丫頭膽子雖小,人到機靈,否則保不準真會被殺人滅口,成了另一具無頭女屍。
只可惜晚上實在太暗,她只看的出那兩個人隱隱約約的輪廓,都比妮高,一個瘦些,一個頗胖,瘦的只比
妮高出一點,有些駝背,胖的那個算是中等身材,硬要說的話,和白大爺頗有幾分相似。她轉身前彷彿聽到
妮罵了一句“廢物”聽起來氣沖沖的,就是不知道在罵誰。
為保險起見,白天武讓白祥將這個丫鬟小心安置起來,讓她暫且住在閉室旁邊,名義上照顧白天雄的飲食起居,實際上是讓四大劍奴將這個證人一道保住。
屍體的處理也安排完後,白若麟惹下的爛攤子也不得不前去收拾,白天武讓白吉多準備些銀子,等事情過去後請個好郎中,幫翠巧好生調理一下身子,之後儘量安排個好人家,不要讓她受了委屈,又成了新的自盡冤魂。
只是再怎麼妥善的安排,怕是也難以彌補這可憐少女身心所受的巨創,當年白若雲兄妹年紀都還小,隔了六七年的當下再看到無辜受害女子痛苦失聲的模樣,在旁照顧的白若萍早忍不住落下淚來,白若蘭雙拳緊握將下咬的都有些發青,而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若雲,眼中已閃動著顯而易見的殺氣。
若是那位堂兄再落進白若雲手中,只怕是不會有命被關進任何地方了。新的命案讓所有人都到不安,翠巧痛哭
涕的陳述無形中又成為了峨嵋派諸人肩上的負擔,於是,
頭還未過午,清心道長便帶著隨行弟子前來告辭。
“那幾個逆徒有悖俠義之道,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貧道斷然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既然此間兇案與我峨嵋派並無干係,貧道這就下山去找那幾個混賬,必要將他們五花大綁押回此處向翠巧姑娘負荊請罪,願殺願罰,悉聽尊便。”清心道長鐵青著臉說完這一番話,許多沒膽子再留在山上的賀客便也趁機一併告辭,打算跟著峨嵋派下山,人多勢眾,總不會半路稀裡糊塗丟了命。
白天武不好強留,馮破也覺得容易混淆視線的人少一個算一個絕不是壞事,便說了一番場面話後,將那二十多人統統送到莊外。
出莊路上,南宮星和馮破特地鄭重其事的向清心道長再問了一句“白天勇中針那一晚,白天英確實在和道長一起喝酒麼?”清心道長卻只是道:“一起喝酒不假,不過天英兄心事重重,沒喝幾杯,便匆匆告辭。具體的時辰,貧道也不好推算。”看著這批人步履沉重的消失在山道盡頭,送行的幾人都是鬆了口氣。
此時此刻,顯然別莊中的人數越少,對兇手就越發不利。妮借死隱遁,明顯發覺自己已被盯上,從那丫鬟聽到的話來看,
妮在事件之中的地位竟還頗高。
按那丫鬟看到的身形描述來推測,最符合的人就是白天英和唐行傑。可這兩人一個是白家五老中的長兄,一個是唐門本家的弟子,更別說前者還是白思梅的長輩,妮憑什麼在他們面前斥責一聲廢物?
聽起來,倒像是那兩人一直在受她指揮一樣。如此看來,妮至少有八九成的可能真是天道中人,並且在這一線上的地位不低,否則白天英那種
子,應該不會對她言聽計從。
結合唐昕關於唐行傑的說法,天道在幕後的謀劃倒是已經顯出一個清晰的輪廓。只是不知道,在
妮原本的計劃中,最後能一口咬下暮劍閣閣主這個香餌的人,到底是白天英還是白天勇。
“若是白天英,白天勇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而且妮要真的就是白思梅,那她沒道理不偏向自己的父親,有這一層父女關係在其中,白天英怎麼會如此放心的參與進來?”馮破沉
良久之後,緩緩道“當真把他們可能到手的利益擺上檯面來看,反倒讓我覺得,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麼算計。”
“擾亂視線的事情辦了不少,真刀真槍的下手卻還一次都沒有,”南宮星也疑惑道“孫秀怡的事情水落石出後,才發現真正出了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看守賀禮的弟子,九名無辜客人,紅,福伯,林虎,茗香夫人,你不覺得…這謀劃者的步調有些奇怪麼?”
“這麼看,真正暴殺機的,反倒只有對白若麟得那一次,而那次,還讓白若麟逃了。”白若雲暗暗咬牙道。白若蘭早就完全沒了頭緒,索
閉口不言,安安靜靜地站在哥哥身後,時不時瞥南宮星一眼,順便看一眼他身後站著的崔冰。
白天武眉心緊皺,孫秀怡一事帶來的壓力雖已消散,天道的影子卻已愈發濃重,加上那個不知究竟有沒有參與進來的如意樓,他的臉實在談不上好看“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惹出一樁樁的事,
得我和雲兒加強防範。想要殺我,不是該在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手最容易成功麼?”馮破沉
道:“畢竟還有閣主位子這麼一層關係在內,起碼想要搶下你們爺倆這個位子的人,總不能揹著兇手的嫌疑吧。”
“可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即使得手,之後不管是誰坐上閣主的位子,也都會背上兇手的嫌疑。”南宮星接口道“我還是覺得,他們似乎做了太多多餘的事。”白若雲點了點頭,道:“若換了是我,唐門那邊負責把暗器當成賀禮送來,這邊的內應設法把東西到手,之後就該找機會下手,以免夜長夢多。”
“嗯,”南宮星附和道“最初還可以說是為了將視線引到白二爺父子身上,之後卻好像在那條道上走的停不下來,明明這嫁禍已經失敗的一塌糊塗,卻也沒見到什麼新的招數,反倒把幾個人的嫌疑暴的如此明顯。”馮破想了一會兒,笑道:“也許
妮終歸還是個年輕姑娘,這世上,本也沒多少天衣無縫的計劃。否則,咱們還在這裡商量個
,讓他們父子倆提前準備後事不就是了。”馮破雖這麼說,白若雲和南宮星卻仍有些無法釋懷,對望了一眼,倒是互相認同了一下。畢竟事關自己與兒子的安危,白天武謹慎道:“不論如何,此前決定好的應對不能鬆懈,對手越是大費周章,咱們越是要小心謹慎,峨嵋走後,這次的客人必定還會有人跟著離去,這幾個兇手既然已經開始著慌,多半也不會再有餘暇去攔截他們,那他們行動的時機很可能就在這兩
內。
既然你們都懷疑他們還另有所圖,那在這裡的每個人就都要格外小心,他們的大搜魂針,說不定會用在誰的身上。”眾人又商量了幾句,之後,外面有人敲門,裡面的諸人也就一起停下了話頭,開門之後,進來的卻是白若松。
白若松是年紀僅次於白若麟的男丁,格頗為老實,練武勤勤懇懇,天資雖只是平平無奇,卻靠著勤能補拙硬是在年輕一輩的一
水準站穩了腳跟,他前年
娶了並非武林人士的
子進門,去年納了一房小妾,如今
妾都已有孕在身,
子怕他憋悶,年中又要替他納一房妾室進門,說他是白家最安穩幸福的那個也並不誇張。
以他在白家的口碑,即便此刻他父親身上已有不小的嫌疑,白天武父子也沒有懷疑他一分一毫,只是擔憂他孝心太重,了口風,才把他排除在外。
此刻他突然找上門來,自然是有事要說,白若雲立刻起身了過去,讓他進屋坐下。白若松神情頗為緊張,盯著馮破一副
言又止的模樣,有些不安的側目打量著崔冰和南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