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跟著又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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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譏笑道“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分寸裡,包不包括早早從女人的住處滾出去。”
“你還算是個女人?”影子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把自己毀成那樣,你本是個瘋子。”
“是麼?”她從外衣中摸出一把小刀,曲起膝蓋,用食指壓住刀背,在那縱橫錯的疤痕上用力壓下“也許,瘋也會傳染吧。”鋒利的刀刃切開扭曲的疤痕,鮮紅的血絲泌出,順著凹凸不平的膝蓋下,過大腿,拖曳出長長的痕跡。
她抬起頭,雙眼突然變得明亮,充斥著一股孩子一樣的天真,配合著手上將刀送進下的動作,她笑了起來,笑得就像個得到了新衣的小姑娘,無比愉悅,沒有一絲痛苦“你來的不巧,這剛好是我瘋病發作的時候呢…”哐啷一聲,屋內,已不見了那條影子。她並未收手,那把小刀,本就不是為了嚇退討厭的客人。還帶著膝蓋血絲的刀刃,毫不猶豫的割進了另一處的傷疤之中,那裡遠比膝蓋,疼痛,更是多了何止十倍。
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一直到她把小刀收回,舉到邊,用柔軟的舌頭乾淨那裡出的鮮血,那扭曲詭異的笑容才徹底消失。
她把小刀收好,石雕一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任傷口自行凝結。也不知過了多久,屋門被有節奏的迅速敲了幾敲,一個壓低的聲音飛快說道:“李嫦,方舵主召你過去。”她面無表情的答道:“是,我知道了。”她一件件的穿好衣服,把噩夢和血一起留在了身後。走出門房的時候,她已是李嫦。她嬌小的身影跟在兩人的身後飛快的走出巷子,消失不見。
另一角的房簷上,南宮星輕輕吁了口氣,放鬆屏住的呼,讚歎道:“我真好奇,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雍素錦側身伏在房頂,淡淡道:“這便是我的本事。貓捉耗子,狗追骨頭,哪來這許多為什麼。”心知她不會將這身絕技輕易相傳,南宮星也不多問,在心裡略一計較,道:“好,知道落腳的地方,最難的一關就算過了。你還回之前的客棧裡躲著,後面我來就好。”雍素錦輕哼一聲,冷笑道:“我要是整天在客棧裡躲著,再好的找人本事也只能是紙上談兵。
你放心,我這次栽了大跟頭,不會在貿然行事,你愛辦什麼事就去辦,不用管我,我找到合適的時機下手殺單雷頤,自然會來找你。你要是有事還需要我幫你,就往那客棧房間裡留張字條,我每會去看。”
“可你的傷…”南宮星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抬手打斷道:“這種小傷不礙事。不用你囉嗦。你的心思,多用在你身邊那些女人上吧。”話音剛落,她身子一彈而起,腳下草鞋輕輕一點,飄入一旁巷中,轉眼就已不見蹤影。
南宮星留在房上略一思忖,飛身一縱落在李嫦落腳的小院牆頭,單手一撐無聲無息落在院中。屏息往周遭一探,柴房中關著一對五花大綁的夫婦和兩個長工,應該是這裡原本的主人。
看他們並無生命之虞,南宮星稍加衡量,決定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往李嫦臥房摸去。不過以李嫦的心機,她自然不至於在這種臨時落腳的地方留下什麼破綻,南宮星小心翼翼從窗子跳進去,與其說是為了找出什麼線索,不如說是想看看先前過來那人是不是留下了什麼痕跡。
他和雍素錦到了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守在院中,好似個保鏢一樣。不過那人一身黑衣還包著頭面,神神秘秘絕不是正道豪傑,南宮星若不是此時更關注李嫦,真想跟上那人探探究竟。
不過那人身法詭異,輕功雖多半不如南宮星,但要追上恐怕也不太容易,那飄飄忽忽的移動方式,簡直就像是專為了隱藏行跡。
不看還好,在屋裡探了一圈之後,邊那灘血跡反倒讓南宮星百思不得其解。他當然想不到自殘一事,腦中轉了千百個念頭,怎麼也猜不出為何在這種位置會留下新鮮血痕。
矮身嗅了一嗅,並未有什麼其餘雜味,的確是傷口出的血,可看樣子,屋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那人絕不是來偷襲李嫦。最後他只得把這樁事暫且放下,悄悄離去。等到晚上過來抓了李嫦,再詳加詢問就是。
唯恐夜長夢多事態有變,南宮星徑直回到分舵,找來王判匆匆一番調遣,臨時從千金樓那邊削減小半人手,往李嫦的住處秘密佈下一個口袋,一入夜半便即動手。
匆匆代完畢,他才留意到王判一直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怎麼,王兄是不是有事要說?”王判點了點頭,道:“有三件事。”
“你說。”
“第一件,是峨嵋那位宋秀漣,她不見了。”
“不見了?”南宮星這下吃了一驚,疑惑道“不是一進湖林地界,就該有人盯住她的麼?”王判皺眉道:“沒錯,可她並未從正經路線進入湖林地界。往較前的暗哨問,還見了她騎馬經過。可最後…”他略一猶豫,還是道“只找到了她的馬。”
“難道是半途遭人襲擊?”南宮星猜測道“有沒有打鬥過的跡象?”
“有,不過出手的人武功比宋秀漣高出不少,能看到的痕跡很少,最明顯的就是馬鞍被一劍削斷,附近山坡上留下一隻靴子,應該是宋秀漣掙扎時掉下來的。咱們還要不要派人在附近找找看?”反正還有齊秀清在手中,峨嵋一線靈秀五娥除了那位田靈筠,其餘各人抓到誰也是大同小異,南宮星當機立斷,道:“不必,只叫外頭的眼線留意好田靈筠即可,田靈筠一旦現身,必須設法把她拿住。宋秀漣…就暫且不要管了。”其實他心底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既然沒有發現血跡,那說明削斷馬鞍那一劍都沒有傷到宋秀漣的腿腳,劍法至少也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這等高手卻在擄人之後留下一隻靴子這麼明顯的痕跡未作處理,絕不是枝大葉可以解釋過去的矛盾。
但這事若安在一人頭上,則變得合情合理。他既有妙至極的劍法,又有絕稱不上縝密的心智,而且,論起抓走宋秀漣的動機,只怕還就數他最為單純。
白若麟那個走火入魔的瘋子,絕不能長期不沾女,他如今似乎稍有理智,多半不肯向尋常姑娘下手免得敗行跡。
宋秀漣與他打過照面,臉在先,快馬趕路行匆匆方便下手在後,以南宮星猜測,多半是被白若麟發現,趁機捉走,算算時辰,這會兒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不過落進白若麟手中,又是身強體健練過武的姑娘,應該是失身不失命的結果,南宮星實在無暇顧及,只道:“下一件呢?”
“唐門那二位千金,一早看你不在,留下話走了。”王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宮星臉,回道。南宮星頓時有些慌神,忙道:“他們去哪兒了?留了什麼話?”王判也連忙答道:“按他們留的話,應該是回唐炫公子那邊了。唐昕姑娘偷偷額外代一句,說她過去探探消息,順便把堂妹先安置在那邊,給唐炫照應,免得您還要分心照顧。”這話說的雖然漂亮,但南宮星心中猜測,唐昕應該多少還是有些吃他的醋,嫌他冒險去救雍素錦,結果一去不回。事已至此,他也只好道:“嗯,還有一件呢?”王判立刻道:“您有訪客,也是一早到的,還和唐昕碰了面,屬下貿然猜測,唐昕帶著妹妹告辭,多半也和這位客人有關。”
“怎麼回事?”沒想到不是雍素錦的原因,南宮星略覺驚訝,問道。
“客人和唐青鬥起嘴,我看唐昕姑娘非常擔心說漏什麼,制止了幾次才把他們分開。之後就匆匆忙忙找了個藉口走了。”
“來的到底是誰?”南宮星愈發詫異,不由得問道。
“還是您自己過去看吧。客人專門叮囑了,不叫我提她的姓名。她就在之前你養傷那間屋子裡等你。”南宮星皺眉擺了擺手,轉身往後院走去。按說能找到這地方的,就算不是樓裡的同門,也是與如意樓關係密切之人,這樣的人裡,他著實想不出會有誰一來就先和唐青拌一頓嘴。
匆匆趕去,他念及如今樓中內部也並不安定,保險起見,還是飛速調勻了真氣,到了門前近處,連步子也放的極輕。
貼到門外,他凝神一聽,屋內的確有一個氣息在輕輕吐,光聽聲音,似乎不是什麼內家高手,他這下放心了一半,右掌豎在前,左手一推,門扇吱嘎一聲向裡打開。
屋內桌邊端端正正坐著一個俏生生的少女,頭挽雙鬟朱點眉心,彎眉小嘴笑起來極為可愛,一見他開門進來,當即喜出望外的站起身來,手提鵝黃紗裙毫不猶豫飛奔向他,大大的眼睛漾著水波,輕巧一縱,如一隻輕靈彩蝶,撲入他懷中。
“崔冰?你…你怎麼來了?”軟玉溫香抱了滿懷,按說不該問這煞風景的事,可如今情勢緊急,他心中喜悅才一升起,就轉為關切疑問。
崔冰撅起小嘴幽怨道:“人家擔心你出事,大老遠趕了過來,你卻這麼問。肯定是守著這麼多漂亮姐姐,嫌我笨嘴拙舌的礙事了。”
“不是,”南宮星知道她這話裡有幾分調笑,伸指在她瓣點了一下,道“我是想問你是如何知道這邊出事了的。”
“有人告訴我啊。”崔冰笑嘻嘻的在他指頭上咬了一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有人什麼都知道呀。要不是她帶著,我笨手笨腳,哪裡敢來給你添麻煩。”南宮星聞言先是一驚,跟著又是一喜,旋即半喜半憂道:“難道…你是跟著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