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略顯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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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怒氣上湧,唐昕看屋中只剩下她們二人,索道:“這落紅殺又不是我下到你身上的,你給我鬧什麼彆扭?你起碼辦成了,比我這沒辦成的強,按你的子,不是該高興麼?”唐青霍然回頭,咬牙道:“這…本就是你們算計好的!”唐昕暗暗吃了一驚,忙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唐青眼圈發紅,一字字道:“南宮公子中了劇毒,你和行簡大哥卻直到現在都沒有提起過昨給你的那兩丸秘藥。
那不是號稱吃下之後十天半月百毒不侵麼?為何這時候不肯拿出來了?他不肯吃,不是應該還在你身上麼?除非…你們本就知道,那不是什麼秘藥。”看唐昕面微變啞然無語,唐青又道:“藥是假的,多半你勾引不成的事,也是假的!你們就是想做一齣戲,哄我來做這件事。我猜…就是因為我身上不知何時已經中了落紅殺吧!”唐青眼中淚光閃動,憤憤道:“是,我學武不如你們,心智才幹也不如你們,我一門心思鑽研的就是如何籠絡男人,如何把咱家看上的人才到咱們一邊,像你們這些有正經差使的,都瞧不上我們這種賤活兒。可這種事總要有人做!我是抱定了決心來的,不管那是個什麼男人,我都要奉他為夫,任打任罵,嫁雞隨雞。
你當我一個黃花閨女費盡力氣賣風騷,勾引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上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你們…你們卻把我當作下毒的道具?我就已經賤到這種地步了麼!你跟著南宮星這麼久,喝水吃飯難道就沒有機會?為何…為何非要用這樣…這樣殘忍的法子…我的第一個男人,就要…被我…這樣…毒死了…”說到最後,唐青已是泣不成聲,滿心的憤懣化作淚水,傾瀉而下。唐昕心頭一顫,剎那之間雙手掌心攥得滿滿都是冷汗,一股悲苦湧上,無力的坐在了凳子上。
唐青這番氣話,恰好消滅了她對唐行簡抱持的最後一絲期望。她沒有想到那兩顆秘藥的事,是因為她心裡明白的很,南宮星是作假演戲,全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謀劃,她跟本不急著想解毒的事,又怎麼會想起那兩顆驗不出來路的藥丸。
但唐行簡呢?他一副要為南宮星解毒的模樣,連身上唐家人必備的抗毒丸都掏了出來,為何偏偏想不起唐昕身上還帶著的他親手過來的秘藥?說的神乎其神,總不能還不如唐家最基礎的抗毒丸吧?要麼,是唐行簡知道那兩顆藥本沒有解毒抗毒的功用,所以大意疏忽漏了過去,要麼,就是他本就希望南宮星中毒,肯用這些抗毒丸,不過是知道毫無用處罷了。
而不論哪種,都無疑居心叵測。唐昕心念轉了幾轉,定了定神,才開口道:“這事你不能怪我,行簡大哥光是強調這秘藥對功力有如何如何的好處,我一時情急,都忘了還有避毒的功效了。
可能行簡大哥對這藥也不太悉,剛才情急忘了。你也別太多想,咱們先跟過去看看。到了的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南宮公子未必就會丟了命。”唐青抬頭擦了擦眼淚,咬牙道:“呸,就是因為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正道大俠,到時候真死了個南宮星,就絕對是他惡貫滿盈咎由自取!唐昕,你跟我說,南宮星的同伴都在哪兒,我去找人幫忙!”唐昕看她頗為動,既擔心她心神過度盪有些失常,又怕她是做出的樣子為了套其他人的行蹤,只好厲聲道:“你發什麼瘋!
難道不聽行簡大哥的安排了麼!再說南宮星這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昨天不就說了,連白家兄妹藏在哪兒我都還沒摸清,你讓我怎麼給你找他家的同伴?難不成要我陪你挨家挨戶敲門問你們是如意樓的人麼不成?”畢竟平時言聽計從慣了,一被提醒了唐行簡的名字,唐青眼中的不忿總算是略略消去幾分,她忍著痛站了起來,咬緊牙關提膝抬腿原地猛然錯步跳了幾下,硬是讓自己暫且適應了股間的陣陣裂痛,邁開步子走了出去“好,咱們就先過去再說!”群豪聚集的地方並非客棧,而是先前唐昕與唐行簡約見的酒樓,那裡離此處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只是唐青夾膝而行不免有些步履蹣跚,比常人還要慢上幾分。
快到的時候,唐青突然扭頭看向唐昕,問道:“剛才那個派頭很大的,姓單的那個老傢伙,當真厲害得很麼?”唐昕皺了皺眉,雖對她口氣頗為不悅,但還是答道:“嗯,他既然重出江湖,那起碼也是西南四州數得上的一高手。就算咱們門主,也得敬他三分。”她見唐青若有所思的回過頭去,略一思忖,忙道:“唐青,單雷頤隱居鎮南王府多年,身邊美女如雲不說,還親自指點過玉若嫣的武功,眼界多半高的很,你可別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到時候巧成拙,咱們唐家也要跟著受累。”唐青一邊前行,一邊輕聲道:“我知道,那種程度的高手,也不是我這麼個殘花敗柳高攀的起的。不過…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方才我衣衫不整的時候,他也算偷偷瞄了幾眼。”唐昕眉心緊鎖,口中卻換了譏誚語氣,道:“怎麼,你這是對那小子動了真情,準備想法子救人麼?”唐青的腳步頓了一頓,仍不回頭,口中卻甩出一串假笑,道:“我是為了唐門才來的,怎麼可能主動得罪這些武林中的大人物。再說…”她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沒有行簡大哥的安排,我又能做什麼?”兩人磨磨蹭蹭趕到酒樓二層,裡頭顯然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南宮星果然沒被捆綁,只是蜷縮在中央一張飯桌旁邊,雙手抱腹臉上比先前又黑了一些。
唐行簡站在樓梯口近處,一見兩人到了,忙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站到自己身後,壓低聲音道:“不要節外生枝。他們只是問話,能問清楚,之後咱們就可以帶人回唐門了。”回唐門?唐昕在心裡暗暗讚了聲,自己這位大哥倒真是好周詳的算計,靠這種不好明講的事情下了毒,幾乎不會有什麼人追究,若是南宮星被直接毒死,白家兄妹少了一大助力,當即便與待宰羔羊沒了分別。
若是如現在這樣南宮星靠內力壓制暫且不死,又能說要帶他回唐門解毒,不光一樣能去掉白家兄妹的臂膀,路上另有安排的話,要取人命也很容易,就算沒有安排真帶回去解了毒,南宮星也必然會對他恩戴德不會再有疑心。
無論如何都不是虧本的買賣。只可惜他沒有算到,唐昕搶了一步行動在先,而南宮星又恰好身負農皇珠百毒不侵。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對手,這佈置也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唐昕越想心中越是發寒,面上卻還不得不裝出如常微笑,頷首道:“全憑行簡大哥安排就是。”唐青只是點了點頭,並未開口,抬眼四下瞄了一圈後,便就近找了張凳子坐下,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不問雜事的樣子。
南宮星周圍聚集的,大半都是唐昕認得出身份的武林好手,看氣氛頗為緊繃,也知道他們並沒問出什麼,單雷頤和方群黎柳悲歌三人坐在較遠處,談笑喝酒到像是對這邊不興趣一樣。
站得離南宮星最近的,是雙緊閉的關凜,她好似沒什麼問話的興致,只是豎著關刀靜靜站著,一隻獨眼在人群中來回打量。不知是否不屑,真正開口問話的,反倒都是些狐假虎威的小角,也不知是為了邀功還是想在眾人面前混個臉。
南宮星聽了一陣,抬頭擠出一個微笑,道:“幾位少俠不必這麼大聲,我聽的清楚。我只是有點不明所以,白家兄妹的下落你們就那麼隨便問了一聲,怎麼如意樓的事,你們卻糾纏不休了呢?”問話的一人臉變了一變,怒道:“廢話,你和如意樓再怎麼有關係也不過是個嘍囉,幕後必定還有指示。
如意樓近年來不斷與江湖人士為難,早惹得天怒人怨。方大俠已近退隱,夫婦兩個卻橫遭劫難,不把你們連拔起,如何對得起他們兩人的在天之靈?”旁邊另一人冷哼一聲,道:“擒賊擒王,白家兄妹那點微末道行,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去。但你們這如意樓,可是武林大患,今起碼也要從你身上問出點什麼來。”另一邊桌上,沙俊秋和邢空恰好將搜出來的隨身物品檢視了一遍,沙俊秋點了點頭,邢空便站起揚聲道:“這邊看完了,金創藥一瓶,銀票四千五百兩,散碎銀子十餘兩,火折等零碎物品若干。並無可疑之處。”南宮星痛苦的呻了兩聲,虛弱道:“我早說了,我不過是和白家有情而已。和如意樓的關係,與你們何干?我是痴情劍駱嚴的親傳弟子,那位唐兄方才不也幫我證明了?算起來我也是武林同道,你們打算就這樣眼睜睜看我毒發身亡麼…”駱嚴好歹也是一代武林名家,即便退隱多年餘威猶在,南宮星此時抬出他來,問話的幾人情不自的互望一眼,略顯忌憚,其中一個略一皺眉,道:“不過是你們一面之詞,你連大搜魂手都會,唐家和你的關係只怕也非同尋常,我們怎麼知道唐家人是不是在幫你掩飾身份?”話剛出口,立刻就有幾人扭頭對唐行簡好言安撫,唐行簡只是微笑點頭,似乎不以為意。這時柳悲歌遠遠笑道:“這話倒沒有作假,他的確是駱嚴的好徒弟,我領教過他的情絲纏綿手,頗有青出於藍的架勢。”方群黎嗯了一聲,接道:“柳兄既然做了證明,身份看來是確鑿無疑,不過即便是駱嚴的徒弟也不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