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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突然醒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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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酒攤那邊的馬早被牽了過來,已在門外候著,南宮星託酒坊的夥計留下話,讓老闆娘多留張大人幾天,城裡風頭過去,再放他回家,順便賣個人情。收拾清點妥當,唐昕帶上宋嫂,白若雲帶上宋家當家,六人四馬,揚塵而去。

諾大的酒坊,重又安靜下來。兩個丫鬟一間間的收拾著空出的幾間客房,清理南宮星住的那間時,突然聽到門口有什麼響動,扭頭一看,卻是老闆娘站在那裡,目光清亮,顯然已醒了很久。

“您起了啊?怎麼沒去送他們啊?”平素沒大沒小慣了,嘴快的丫鬟立刻就問了出來。老闆娘笑了笑,自語般道:“有什麼好送,不過是場夢,醒了,就該忘了。”說罷,她打了個呵欠,長長地伸了個懶,一扭身子,順勢擦了擦眼角,緩緩走向了酒窖。

十里桃花醉,不如,再喝上一罈吧…知道來了這麼多高手,一心想著救人的白若蘭自然是十分高興,只是宋嫂哭幹了眼淚的模樣就近在咫尺,找到那三個孩子之前,她也只有按捺著心中興奮好言寬

白若雲和唐昕看上去也頗為樂觀,畢竟來的人中就算是寒刀關凜這種下手狠辣的高手,行走江湖仍是踏的堂堂正道,加上柳悲歌一刀鎮場,那鬼麵人再怎麼神通廣大,也難以直接傷到白家兄妹才對。

不過為了萬無一失,臨近陸陽城時,白家兄妹二人還是按南宮星的意思戴了斗笠,以賀姓互稱。

燕巡路,晨風帶頭懶懶爬了半個時辰,便早早沒進雲中不見蹤影,待到北天那一線鉛灰如湧至,八成會有一場好雨。

幾人在城外買了蓑衣穿上,看著倒也並不太過顯眼。城門口一個婦人正帶著孩兒踏郊戲草,宋嫂觸景生情,又低著頭嗚咽了兩聲,她丈夫卻只是呆呆坐在馬上,彷彿連對子說兩句話的力氣都已失去。

白若蘭略憤懣,低聲道:“那鬼麵人竟然拿孩子當作人質,實在無恥至極。等今的諸位大俠將他揪出來,我一定要替宋嫂砍他幾劍。”宋嫂噎道:“我…我只是想我的孩子們平安無事…只是這樣…而已…”南宮星仰頭看了看天,問了句:“對了,唐姑娘,慕容極的傷勢後續如何照顧,你給老闆娘的人代好了麼?”唐昕白他一眼,道:“你昨晚專門叮囑的,我怎麼敢忘。照顧他的那個小子還收了我二兩銀子,不給上心,回頭我知道了一定去踢他的股。”

“我寫的字條呢?”

“等他清醒了,自然有人幫你給他。”唐昕頗為好奇的從馬背上探下身子,低聲道“你真要如此上心,這些事你幹嘛不自己去安排?

老闆娘把你的武功誇得天下少有地上無雙,她那些手下要是你吩咐一句,可比我銀子都管用的多。”南宮星微微一笑,只是道:“這你就不懂了,一個小小少年受了這麼大的挫折,有什麼法子能多少安撫他一下呢?

自然是等他傷好之後,不經意間聽說有個溫柔美麗的姐姐專心致志的為他療傷,即使有事不得不先行離去,仍好生囑咐一番旁人,當真是情深意重。他有這麼一遭勵,重新振作可就容易的多。”唐昕臉上一紅,啐了一口道:“你這人就堅持不了三句正經的。”她扭頭望了一眼白若雲,確認他們兄妹沒注意這邊後,壓低聲音道“你對這小捕快這麼好,莫非是因為當年你父親一手垮了慕容世家的緣故?”南宮星笑道:“只是投緣而已。你們女人最大的病,就是想得太多。”唐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一遇到我說中了的事,你就愛顧左右而言他。”南宮星打了個哈哈,突然皺了皺眉,指著城門那邊道:“那個拿鞭子的,你認不認得?”唐昕本以為他又在轉移話題,但回頭看了一眼後,倒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那就是驚龍鞭宿九淵。說真的,鞭法這種冷門武功,能練到他這個地步著實不易。”先前這聲哦說的平平無奇,但話剛說完她馬上又咦了一聲,卻是顯得十分驚訝,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看錯,又連忙扭頭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看。

她這才知道南宮星未必認不出宿九淵,畢竟光是那條盤起來比尋常長鞭大不止一圈的兵器就好認的很,他這一指,本就是故意讓她看到宿九淵身邊一同走進來的那人。

方正臉龐,八字喪眉,雖說鬍子颳了個乾淨,但唐昕總不會少了點鬍子就認不出自己的堂兄。

本該早早帶著人回到唐家的唐行簡,此時竟也到了陸陽城中!唐昕心中莫名一陣不安,本能的抬起手壓了壓斗笠,不知為何竟不願讓這個她一貫敬仰的堂兄認出,她略一猶豫,索跳下馬背,讓宋嫂坐在馬上擋著她的身子,低聲對南宮星道:“他…他可不是我叫來的,你的事,我還沒對他說過。你相信我。”南宮星笑著點了點頭,拉過她從馬邊探出半邊腦袋,道:“先別急著藏,你堂兄沒看這邊。幫我看看那一串,你能認出幾個?”唐昕皺著眉一一打量過去,小聲道:“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百事通。再說了…你未必比我認得少,不就是想聽我說說,給你印證一下麼。”南宮星望著那邊笑道:“這不是有你在旁幫我印證一下麼,要是沒你在,我也只能瞎猜不是。我都發愁,萬一被你慣壞了,以後沒你在身邊可怎麼辦。”唐昕頂了他一肘,雙眼一掃又確認了一遍,才道:“一名氣的只有個宿九淵,我大哥身後那個白白淨淨好像整天不怎麼見太陽的應該是尋夢子邢空,那雙桃花眼我不太可能認錯。再後面那幾個,看不出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走在最後那個呢?就那個臉比邢空還白的。”南宮星扯了扯唐昕衣角,低聲問道。那是個大概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與前面眾人隔了將近十丈,顯然是不願與他們一道,一張瘦長面龐蒼白如紙,竟比邢空那好似被酒泡出的臉還要白上幾分,白的近乎透明,甚至透著絲絲鬼氣。

間佩著一把長劍,劍柄連鞘通體烏黑,連劍穗也是一般顏,看鞘上隱約雕紋,似乎並非凡鐵。白若雲也注意到了那把劍,唐昕還沒開口,他先低聲道:“是黃泉。”南宮星面微變,唐昕似乎也吃了一驚,道:“是與謝家兄妹手上的清風、煙雨齊名的那把黃泉?”白若雲的雙目發亮,頗為興奮道:“不錯,一十七把神兵古劍,暮劍閣都曾列為目標,白家手上最多的時候,共集到了九把。

後來作為天下第一劍與四大劍奴的謝禮,我們將清風和煙雨兩把最頂級的上品送給了謝家兄妹。這把黃泉雖然在十七古劍中位列末座,卻並非是因為此劍有什麼瑕疵,而是煞氣太重,極為不祥。”白家創下三十六路夕雲劍法之前,斷霞峰上的名號本叫做募劍閣,如名所示,募集天下寶劍,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昔年神劍山莊的象徵,那把天下第一劍。

四大劍奴也是為此進入白家,成為暮劍閣蒸蒸上的基石。因此白家的人,對寶劍的鑑別之力,絕對不會遜於他們的劍法。

白若雲意猶未盡,又道:“若是不仔細觀察劍鞘紋飾,很容易將這把劍錯認成雅烏。不過雅烏當年在紫之巔遭逢一場不甘之敗,銳氣喪失大半,及不上黃泉兇光人。

南宮兄,碧姑娘那把碧痕已算是頗有煞氣的寶劍,可跟這把黃泉比起來,簡直就像個溫柔可愛的姑娘一樣。”南宮星微笑道:“白兄對名劍的來路果然如數家珍,不知這把劍此時的這位主人,你可有什麼頭緒?”白若雲略一思忖,搖了搖頭,道:“黃泉已有四十餘年不曾在江湖出現,最後一次面,是在雁悲山頂,與破冥道人決鬥的天劍李嘯風手中。可惜決鬥雙方不論哪個,此時也應已過花甲才對。”唐昕聽他說完,接道:“我本還猜不出那是誰,白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人。他是破冥道人的弟子,後因逆練幽冥九轉功踏入採補道被逐出師門,幾年前曾聽說他在萬凰宮的人手上吃了悶虧,便又潛回師門所在,偷了一把寶劍出來,苦練劍法準備往西域關外尋仇。”南宮星皺眉道:“幽冥劍陰絕逸?他和柳悲歌到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一路,看來多半是恰好在附近,得到風聲過來湊個熱鬧罷了。”看白若雲頗為渴望的看著那把黃泉,南宮星忙道:“白兄,陰絕逸好歹是破冥道人門下絕字輩的高手,你心裡再怎麼癢癢,也請老實忍住吧。”白若雲點了點頭,道:“此劍難得一見,我只是想多看幾眼罷了。”唐昕用手肘頂了頂南宮星,低聲問道:“那要真是陰絕逸,堂堂絕字輩的高手,武功如何?”南宮正要開口,突然醒覺過來,忙轉而笑道:“這話問得,我又沒和他過手,如何知道。”他頓了一頓,還是繞了個彎子道:“不過幽冥劍這門功夫當真練到融會貫通的境地,即便和柳悲歌一戰,也不能說全無勝算。”唐昕眼珠一轉,微笑道:“那就算他來攪局,這裡的高手應該也應付的下來。關凜與柳悲歌兩人聯手,絕字輩中單拿誰出來應該也敵不過吧?”南宮星扭頭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思還在風絕塵上,便笑了笑不再答話,只道:“看來那邊的人快到齊了。咱們也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