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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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西兒,他愛你。”伊凡妮掏出於帕為她拭淚,輕柔地低喃:“如果你認為你傷害了他,那麼,就去為他撫平傷痛吧!”賽西兒閉了閉眼睛。
是的,伊凡妮說得對,不管他是否原諒她,她都必須為了守護自己的愛情而奮力一搏。
“好,我去!”法國巴黎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賽西兒一路從倫敦趕到巴黎。
路途中,同行的伊凡妮不斷向她敘述巴黎的繁華,瑟洛的三個封銜、萊徹斯特以及其餘幾處的封邑,以及他那幢位於納河畔的府邸。
於是,她知道了瑟洛十三歲便受封為騎士的光榮事蹟,知道了他如何受皇室的器重,而由世襲的伯爵爵位晉升為侯爵。
整整過了五的馬不停蹄,賽西兒與伊凡妮終於抵達目的地。
當她站在大門外,看著那幢沉靜得如同墓園的華宅,賽西兒的心微微痛著。
伊凡妮也受這幢華宅的蕭索,她望著賽西兒,輕聲解釋:“平常的侯爵府不是這麼死氣沉沉的。”賽西兒勉強一笑“我想也是。”片刻後,她們被進了大廳。
伊凡妮與管家以法語談了幾句,指著通往二樓的階梯對賽西兒說:“二樓左轉第一間是書房,他現在就在那裡。”她停了下,言又止,而後再度開口:“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已經不是往的瑟洛了,他…現在非常消沉。”
“我不會再讓他消沉下去。”說完,賽西兒對她綻開一抹堅毅的笑容,快步朝書房走去。
賽西兒找到了書房,她站在門外,到心跳十分劇烈。
就要見到他了!她深了一口氣,將所有的勇氣貫注在她的雙手,堅定地推門而人。
書房裡,瑟洛正握著酒瓶面對著壁爐而坐。他身旁的小几上立著無數酒瓶,就連地毯上也是。
壁爐中的火焰將他的背影拉得好長,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寂,賽西兒幾乎衝動地想要奔過去抱住他。
但她不敢,她是為道歉而來。
“瑟洛。”她啞聲輕喊。
他沒聽見。
“瑟洛!”她再喊了一次。
這回他聽見了,卻猛力地搖了搖頭,將之歸咎於幻覺。
“瑟洛!”賽西兒帶著哽咽的呼喚終於使他緩慢地回過頭來。當她看見瑟洛那張憔悴得驚人的容顏時,她再也剋制不住賓滾而下的熱淚。
瑟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充滿傷痛及不可置信的希望。
“賽西兒?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她輕語。
他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幾度想往前走,但終究什麼都沒做。
他痛苦地低喊:“不可能,這一定是酒在作祟!我不過去,我就留在這裡。我知道這是幻影,只要我一動,你就會不見了…所以,我站在這裡就好…”瑟洛嘶啞的嗓音擰疼了她的心。賽西兒開始走向他,但他卻不斷後退,似乎相信只要他一旦觸碰了她,她就會在瞬間消失無蹤,而他的反應令她更為鼻酸。
“你神志不清了,瑟洛!”賽西兒哽咽著,同時憤然踢開腳邊的酒瓶“把酒給我,我不准你再喝酒,哦,你看看你變得多憔悴!”他搖頭,甚至猛灌了一口。
“我要喝,只要我喝醉,我就可以看到你。”他痛苦地掩面“我知道你恨我,你不可能真的來找我的…”
“但是我真的來了,瑟洛。”她深深地望著他,淚霧濛了她的藍眸,然後,她一步步地走向他。
在她堅定的眼神中,瑟洛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
“我錯了,我錯怪了你,莫維斯伯爵告訴我,你並沒有拆穿我,甚至想…隱瞞真相藉以保護我,而我…卻擅自定了你的罪…天啊!我好抱歉!”他放下酒瓶,低頭看著她,並遲疑地伸出手碰觸她的秀髮,茫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真的是你?”
“是我!”她握住他的手,讓他覺她的力量與體溫。
“你…不恨我了?”
“我恨自己!”她啜泣著“我恨自己讓你受了那麼多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賽西兒!”他倏然將她摟進懷中,以強健的臂膀用力地鎖緊她,熾熱的先是緊貼住她的,然後滑到她的耳畔,以—種近乎虔誠的聲音顫抖地低語:“不,別道歉,都過去了!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賽西兒又是哭又是笑“是我害得你如此痛苦,你…你不怪我,不氣我嗎?”他緩緩地搖頭。
“失去了你,才是我最痛苦的事。”
“瑟洛…”她失聲喚著他的名字,深深地埋進他的膛,覺自己的心如同漲滿的風帆般滿溢著溫暖。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三個字。”他動容地俯下身,送上雙“我等你這句話,等好久了。”
“還有一句話…”她含著喜悅的淚水,貼在他的上低語:“你願意娶我嗎?”
“這句話應該讓我說,親愛的,”笑意點亮了他的灰眸,他捧著她的小臉,輕語:“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