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但想不出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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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過身看著他說:“咋了?”紋身男看著我說:“咋了?我告訴你,以後你想在這兒拉客也行,不過管理費,一個晚上100元。”聽他這麼說,我冷笑一聲:“弟弟,我在這兒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窩著了,這是新市口!可不是你們家村兒裡!我沒聽過這規矩!”紋身男一咧嘴突然一反手“啪!”的一聲,我就覺得左邊的臉蛋火辣辣的疼,我用手一捂臉尖叫:“你媽的!你敢打人!”紋身男面無表情,又一揮手“啪!”正手又了我一個響亮的大耳光!這次他用力很大,打得我一趔趄差點兒摔在地上!
“你…你幹啥!”我的眼淚頓時冒了出來,臉上火辣辣的疼。旁邊另一個男人衝我說:“現在你知道規矩了吧?以前沒規矩那是因為我們沒來,現在我們來了,就按照我們的規矩辦!”我看著他說:“新市口可不是沒有地頭!”紋身男冷冷的說:“以後這兒的新地頭就是我們。你記住,我姓段。”說完,他指了指旁邊那個男的說:“這位是黑子。”我聽他說‘新地頭’那說明他知道‘老地頭’是誰,我第一反應這幾個東北人應該跟魏全兒有關!如果他們真是魏全兒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又沒什麼靠山,自然惹不起他們。
我想了想,只好含著眼淚低著頭喊了聲:“段哥,黑子哥。”段哥聽我服軟了,這才緩和了一下問:“你叫啥?”我低聲說:“丁瑩。”黑子問:“幹了幾年了?”我說:“好幾年了。”段哥問:“一直在廣場上拉客?”我點點頭。
頓了一下,黑子忽然惡狠狠的瞪著我說:“丁瑩,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有客人必須我們的小姐先過去,先緊著我們的人,你要是敢搶客人,我就你!得你三天出不了門!記住了嗎!”黑子的兇惡讓我真的害怕,我嚇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個勁兒的點頭。
想了想我說:“黑子哥,我以後不來廣場了…”段哥冷冷的說:“你最好別來!免得挨!”黑子抬腿對著我的股踹了一腳,嘴裡罵:“還不快滾!”我被他踹得橫著出去幾步趁機衝出他們的包圍,小跑兒著消失在廣場。一路上我的眼淚止不住的留,心裡又生氣又委屈又彆扭,真想把這幾個拿刀都捅了。
鑽進衚衕,我看看沒什麼人,急忙掏出手機先給梅姐打了電話,可撥通電話才發現梅姐關機了,又給韓琪撥了電話:“琪琪是我!”韓琪似乎在夜場裡,那邊的聲音很嘈雜。
只聽韓琪說:“你等會兒啊!我找個清淨的地方。”不一會兒,噪音小了些,韓琪問:“姐,啥事兒?”我一邊哭一邊把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韓琪聽完罵到:“他媽的!哪兒來的一群王八蛋!敢動咱們姐妹兒!你在哪兒了?”我說:“我在衚衕裡了,貓耳。”韓琪說:“算了,你過來找我吧,我在順達了。”放下電話,我出了衚衕找了輛三輪摩托直奔順達。包老三有一個卡拉ok歌舞廳,在民慧路的西頭兒,就是順達。沒一會兒的功夫,三輪車停在了順達門口,下車給了錢,我一看,門口停了許多車,包老三的三菱赫然在列,我心裡稍微放鬆了點兒。
順達卡拉ok是用一個廢棄的倉庫改建的,分前後兩個院子,前院是歌舞廳,後院是管理組,推門進去,裡面很熱鬧,迪曲震耳聾,人聲嘈雜,門口的服務生認識我,一見我來了忙喊了聲:“瑩姐。”我點點頭大聲問:“韓琪呢?”服務生說:“好像在後院了。”穿過人群,我從後門走了出去。關好門,頓時安靜下來。後院說是個院子,其實並不大,面有幾間平房,院子裡屋子裡都亮著燈,我剛進院子就見從一個標有“經理室”的屋子裡走出個男人,他抬頭見是我來了。笑著說:“瑩瑩,你來啦。”這個男人四十來歲,中等身材,三七分頭,大眼睛塌鼻樑,小嘴兒,不笑不說話,上身穿著白的短袖衫,下身黑西褲,黑皮鞋。他是包老三的人,叫衛榮,也是順達的管理,全面管理順達的常業務。
“衛哥。”我老遠就喊了一聲。衛榮離近了一看我,忽然問:“你這臉是咋了?”聽他這麼問,我伸手一摸,這才發現兩邊的臉都稍微有些腫。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沒啥,讓人的。”說著,我的眼淚兒又掉了下來。
衛榮聽了就是一愣,忙問:“誰啊?咋打女人?”我搖搖頭,問:“韓琪呢?”衛榮說:“在經理室…”我忙快步走進經理室,衛榮也在後面跟了進來。
經理室,包老三正坐在黑的大班臺後面著煙,旁邊的沙發上坐著韓琪、韓娜,他們似乎正說話,一見我進來了,都看著我。我一見包老三,哭著喊了聲:“三哥…”包老三陰沉著臉衝我點點頭:“你坐那兒。”韓琪韓娜都過來讓我坐在沙發上。房間裡很安靜,只聽我小聲泣的聲音。好一會兒,包老三才說:“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打你的是不是一個姓段,一個叫黑子?”我抬頭看了看他,點點頭。包老三說:“丁瑩,以後你別去廣場了,要是沒活兒,你就在我這兒待著,要不去瘸子那兒也行,就是別去廣場了。”我一聽,頓時心裡一涼,抬頭看著他說:“三哥!那我這打算白捱了?”包老三仰著頭,閉上眼睛不說話,韓琪在旁邊說:“三哥,咱們就算再怎麼著,畢竟新市口是咱們的!咋能讓那幫東北人立規矩?”韓娜也說:“以前咱們姐妹兒受了委屈,三哥您第一個站出來!今兒瑩姐捱了大嘴巴子,您就不問了?”包老三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們三個,說:“不是不管,是惹不起。我還不如李瘸子了,李瘸子都惹不起,我能咋地?現在魏全兒跟東北人合作,搞歌舞廳,搞賭場,還賣粉兒,誰惹得起他?
你們知道不知道那些東北人的來歷?都是揹著人命來的!真動起手來,人家不要命,咱們呢?”包老三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我只覺得從頭涼到腳後跟!
“三哥!既然您知道他們的底細,您又認識公安,您舉報他們,讓警察把他們都抓了!”韓琪在一旁氣哼哼的說。
包老三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說:“你說的都是廢話!我舉報他們?他們又沒惹我,也沒打我的人,我平白去舉報他們?舉報以後我的買賣全都得關門!我還得跑到外地避風頭!我吃飽了撐的!?”韓琪聽了這個,越發生氣,大聲說:“我們姐妹兒幾個不是您的人?!沒陪您睡過?那幫王八蛋今兒打了我們,明兒就能砸了順達!”包老三臉上有些掛不住,瞪著眼說:“別廢話!睡了你們又咋樣!為了你們這幾個子婊我就跟魏全兒打仗?!我的人有了閃失你拿錢賠啊!”我在旁邊聽著,眼淚不留了,心裡冷冷的,實在沒想到包老三能說出這種話來,看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地頭勢力不過就是能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人罷了。
真碰上敢玩命兒的,他們比王八都縮得快!包老三說了這些,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沉了一下,他說:“現在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出來其實都是為了錢!
打仗不過是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步,能忍就忍了吧,就像郭德綱說的相聲,你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都能忍!別拉稀就行!”衛榮在一旁也說:“現在其實大家都差不多,誰也不服誰,誰都怕誰,打架其實打的是錢,三哥說得沒錯,打死了,打傷了。
其實最後都要用錢擺平,咱們與其把錢都扔給別人,倒不如給大家分分,每人都高興,今兒瑩瑩捱了欺負,三哥其實也看不過去,但還是忍一忍吧,魏全兒這麼胡搞,早晚把自己搞死。”包老三點點頭說:“衛榮說的在理!在理!”說著話,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從裡面出幾張票子遞給我說:“瑩瑩你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兒意思。”我二話不說站起來接過錢進手包裡,嘴上說:“謝謝三哥,沒啥事兒我回去了。”我站起來往外走,韓琪韓娜也跟了出來,我們三個一直出了順達,韓琪嘆了口氣說:“沒想到會是這樣,新市口照這個樣兒下去沒指望了。”我聽了,冷冷的說:“琪琪,他們都變了,新市口也變了,不再是咱們悉的那個新市口了,這世道其實就是用錢衡量一切的,有錢能讓人膽小,也不講啥義氣,咱們也該有點兒打算。”韓娜在旁問:“姐,啥打算?”我看著她說:“你指望他們保護咱們?咱們能一輩子幹小姐?”韓娜低頭想了想說:“可咱們不幹這個又能幹啥?我倆都不敢想以後。”我說:“梅姐的事兒你倆聽說了嗎?”韓娜點點頭說:“梅姐給我打電話說了。”我說:“那就叫歸宿!至少人家目前不用出來賣了,好好找個男人過子,就是歸宿。”韓琪在旁說:“姐,那你說的打算,就是咱們找個男人成家過子?”我說:“這是其中的一種,算是比較好的局面了,還有,咱們可以攢錢,以後不幹這個,自己開個小店也能生活!”韓娜聽了抬眼看著我說:“開店?自己開店?”我點點頭說:“咋?不允許嗎?”韓娜問:“開啥店?”我說:“開啥店不行?髮廊、美甲、小飯館、五金用、雜貨店,只要有錢,開啥店不行?”韓娜眨眨眼點點頭說:“對啊…我咋以前沒想過…”我看著她說:“你倆比我年輕,掙錢的能力比我強,用心幹幾年,多攢倆錢兒,早作打算。”韓娜點點頭說:“姐你說的對,我們是應該打算打算了,以前我們過一天是一天,有錢就花,花完再掙,我總覺得不是個事兒,但也想不出啥來,今兒你這麼一說算是把我點開了,你說的對!我們以後拼命攢錢自己開店!自己當老闆!再不看別人臉!”